005:詭計破被捕,大嘴愿落空
“你們在狗叫什么!”
莫大南大喊一聲,卻沒起什么作用。鼻子都給氣歪了,眼看就要成功,呂秀才和李大嘴這兩貨一人一句,怕是要帶溝里去了。
“這人前些日子剛落腳七俠鎮(zhèn),在我店前賣些跌打藥,哪能是衡山派掌門,那婚書一定是假的!”
呂秀才一甩頭發(fā),揭白展堂的老底后,又做起來自我介紹。
“在下姓呂名輕候,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七歲熟讀四書五經(jīng),不才也想替自己向您女兒提親!”
“瘦的跟竹竿一樣,額可看不上,再說了這婚書可是我們兩個飛鴿傳書,一人一句寫的,怎么會有假?!?p> 佟湘玉越看白展堂越順眼,笑的紅臉蛋凸起,煽動著睫毛,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娘子!”
“夫君!”
呂秀才一挪身,又夾到了兩人中間,拿過那婚書遞給白展堂,讓他讀出來。
“這是我們兩人間的私密話,怎么能讀給外人聽,你說呢,娘子?!?p> 白展堂慌張接過,裝模作樣的又看了一遍,臉上努力做出一副幸福的表情,準備把這事兒糊弄過去,卻不曾想把帛書拿倒了。
“小寶兒,前些日子給你寄過去的莜面饅頭好吃么,那可是額親手做的。”
那倒了的婚書盡收她眼底,感覺有些不對勁,隨便編了個謊話,準備試探一下。
“好吃,太好吃了,額一頓飯吃了三個呢。”
白展堂話音剛落,佟湘玉把蓋頭立馬扣在了頭上,招呼他爹喊道。
“阿大,他不是小寶,不知從哪偷的婚書,騙婚來了。”
佟伯達一聽這還得了,打了個呼哨,后面的伙計們從嫁妝里抽出了各種兵器,把白展堂和莫大南團團圍住了。
“住手!在我七俠鎮(zhèn)敢拿這么多朝廷管制兵刃,當(dāng)我這緇衣捕頭是擺設(shè)呢。
弟兄們把他們?nèi)紟Щ匮瞄T,讓老爺審問下再說!”
李大嘴終于逮到了機會,大鐵鏈子一人一個,先把白展堂和呂秀才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看都沒看莫大南一眼,轉(zhuǎn)過身來對佟湘玉獻起了殷勤。
“六兒,過來牽馬,弟兄們搭把手把后面的東西幫忙抬一抬。
老丈,小姐,沒受驚吧!我姑父就是這的知縣,把心放肚子里,他一定把這伙賊人審問清楚,查清您夫婿的下落?!?p> 李大嘴適機顯擺自己的后臺,一路上給佟伯達介紹七俠鎮(zhèn)的人文地理,把他哄的時不時的哈哈大笑。
“你這娃子倒是生的壯實,這眼力件也是有的,不如去我鏢局里,可比你這捕頭銀子多了去了。”
“敢問您那的鏢師一月多少銀子?還有沒有其他的福利?”
李大嘴自知當(dāng)女婿有點難,現(xiàn)在又冒出了個鏢師,倒也是個不錯的出路。
在七俠鎮(zhèn)當(dāng)這個捕頭,他升遷無望,也沒多少油水可撈,早就干膩了。
“唉,新鏢師不多,一月也就三兩銀子吧,不過管吃管住,年節(jié)時候可以騎鏢局里的馬回去探親?!?p> 李大嘴掰著手指頭,嘴里念念有聲。
一三得三,二三的九,十二三得四十九,這一年能攢下快五十兩銀子,真是個好去處。
“老丈,我跟您干了,不知咱什么時候走啊,我好收拾下行李,拜別下老娘親?!?p> “哎呀,你慌張個什么勁,額女兒這不還沒嫁出去呢么?!?p> 佟伯達把手里團著的兩個鐵珠子,拋給了李大嘴,背著手示意他前面帶路。
李大嘴一個沒接穩(wěn),掉下去一個正砸腳上,疼的呲牙咧嘴,硬是沒敢出聲,一瘸一拐的跑到前面牽馬。
“你們這七俠鎮(zhèn)看起來也不咋滴嘛,就這瘦猴一樣滴人都敢出來坑蒙拐騙。
這要是在額那,打上一頓,餓上三天,都得乖乖給額喂馬。”
佟伯達捏了捏呂秀才瘦弱的胳膊,搖了搖頭,又拿腳尖踢了踢白展堂的小腿,感受到了一股韌勁,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人身體倒是莫麻達,不如跟額回去跑鏢,能省下來一匹馬的錢。”
李大嘴心領(lǐng)神會,扯過白展堂,壓低了聲音說道。
“按大明律,凡盜竊蒙騙,不管頭從,一律斬首,你小子今兒遇到我可是倒了霉,也算是走了大運。”
白展堂豈能不知這律法的嚴苛,早就嚇的兩股顫顫,現(xiàn)在聽到這么一說,忙抓住李大嘴的雙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捕頭,您有什么條件盡管提,我可一直都是奉公執(zhí)法的良民啊,是她拿著一個琉璃碗引誘我這么做的?!?p> 莫大南被兩個衙役押著,正考慮著脫身的時候要不要把他一起帶走,沒想到被他惡人先告狀,倒打了一耙。
忙換作一副笑臉,細聲細語朝著李大嘴撒嬌。
“大嘴哥哥,你看我手腕都被他們攥紅了,要不是那兩魔頭,咱們今兒就是夫妻相稱了?!?p> “去去去,也不看看你那丑樣子,我李大嘴眼比天高,小小七俠鎮(zhèn)放不下我這條大魚。
告訴你我以后是要成為天下第一鏢師的人,我要做一個純粹的手高眼低之人!”
李大嘴說完,周圍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只有燕小六還在殷勤的獻上馬屁。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禳c放開我,我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秀才,怎么會干這些宵小之事?!?p> 呂秀才從被拷住就一直在掙脫,可越不老實越得到了特殊對待,被打了兩下,有些遭不住,趕忙搬出了自己的秀才身份。
“嘹咂咧,湘玉啊,依額看咱還是回去算賴,婚書都能丟了,這莫小寶額覺得實在不靠譜。
咱把這三人帶回去,一個跑鏢,一個賬房,這個小女子就給你弟當(dāng)個丫鬟。阿大再給你尋個更好的夫婿不就完了嘛?!?p> 佟湘玉著急的把紅蓋頭又掀了起來,嘴巴一撅,委屈巴巴的道。
“額死也不回去,你都是給額找的什么人。不是教書滴,就是賣畫滴,還有跟你歲數(shù)差不多滴老頭子。
額非小寶不嫁,俺們是飛鴿戀愛,神圣不可侵犯!”
佟伯達狠狠朝著地上抽了下馬鞭子,指著佟湘玉吹胡子瞪眼睛的道。
“你這個女子是真的犟,咱隔壁的老王員外,那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舉人,再說賴,你嫁過去也不是做小,而是續(xù)弦,這有什么不好滴嘛!”
“要嫁你嫁,額決定了,就在這等小寶,哪兒也不去!”
佟湘玉一個翻身下了馬,坐在街邊一石墩上,說什么也不起來了。
“好,好!你就給額犟,我一分錢不給你留,有能耐自己活下去,要不然趁早餓死拉倒!把嫁妝給她留下,我就當(dāng)沒這個女兒,咱們走!”
佟伯達招呼伙計把東西都放在了佟湘玉身旁,騰空了馬車,自己做了上去,手里鞭子一揚,就要回去。
“老丈,您得等等我?。∥椰F(xiàn)在就回去辭去這捕頭,和老母親告?zhèn)€別,跟您做鏢師去?!?p> 李大嘴張開雙臂站在馬車前面,攔著不讓走,可佟伯達正在氣頭上,管前面是誰,鞭子甩的呼呼作響,就要抽下來。
李大嘴一個驢打滾,躲避了過去,馬車帶起一陣塵煙,一會兒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