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竟然就此睡了過去
看著這般場景,顧朗哪里不知道,程少商這是經不住責備,便暈了過去。
蓮房見到顧朗進來,一陣激動。
她是見到過顧朗的,第一次就是她引著顧朗去見的程少商。
“文將軍,您快和女君說說,我家女公子真的和您沒什么,當日您只是待了一會就走了??!”
還沒等蕭元漪開口,坐在上首的程母率先發(fā)難,顫顫巍巍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顧朗厲聲道:“就是你抓得我弟弟?”
顧朗先是讓蓮房抱起程少商,不能老是在地上躺著。
這才轉向程母,對于程母的問題,并不覺得有什么,當下朗聲道:“不錯,正是在下,朝廷欽犯人人得而捉之?!?p> 顧朗的態(tài)度,氣的程母直跺腳,瞪著眼睛,“我弟招你惹你了,你就在那多管閑事?”
“兒啊,還不快將這捉了你舅父的混蛋拿下!”
一旁的葛氏也煽風點火:“若不是他讓侍衛(wèi)指示董舅父的位置,舅爺也不會被官差抓住,
如今還敢跑到我們家里還囂張,真是狂妄的沒邊了。
婿伯,就應該讓這狂妄小子受到懲罰!”
此時的顧朗身穿常服,雖然衣料不錯,人也精神,可是沒佩戴什么裝點身份的配飾。
這葛氏以服飾看人,覺得顧朗不過凡人。
程母狠狠地點點頭,“正是,正是!”
蕭元漪卻不準備讓程母和葛氏再說下去了。
對著顧朗行了一禮,語氣凜然:“文將軍大駕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干!”
就算你再是位高權重,也不能這樣直闖家門。
今天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讓蕭元漪已經維持不住平時的冷靜做派了,語氣里的火氣,根本壓抑不住。
顧朗看著蕭元漪,目光灼灼,對她的做派非常不滿。
他相信,但凡蕭元漪替程少商說一句話,程少商都不至于憋屈的暈過去。
“原本是想給少商君分說一二,但現(xiàn)在我更想替少商君出口惡氣!”
葛氏聞言,氣的發(fā)笑,雙手叉腰,氣憤說道:“還分說一二,還出口惡氣,哪家的臭小子,敢到程府來撒野!”
顧朗盯著眼前囂張的女人,就是這個葛氏,讓程少商這些年來吃盡了苦頭。
不過顧朗不急著收拾她。
看向蕭元漪,沉聲說道:“程夫人,我當日回京......”
顧朗將當日的事情,大略說了一下。
只是將自己留下親衛(wèi)的理由,變成了荒郊野外,豪門貴女在此受罰,擔心發(fā)生意外,這才留下幾個親衛(wèi),以防不測。
蕭元漪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當日自己女兒遇到的,正是回京的文將軍,而文將軍見自己女兒纏綿病榻,缺衣少食,動了惻隱之心,這才發(fā)生了后面的事情。
但她也只是打消了程少商勾引男人的疑慮,卻沒有絲毫對程少商的愧疚之意。
走進正堂的程始聽了這話,滿心愧疚,暗恨自己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女兒。
對著顧朗很是行了一禮,感謝他救助女兒之情。
可葛氏卻不依不饒:“婿伯,你怎能聽信他的一面之詞,這個什么將軍,定是與嫋嫋對好了臺詞,若是與嫋嫋沒什么,怎么能這么正好就闖入我程家,來替她辯解?”
顧朗覺得自己的怒火從沒有哪一刻,這么壓抑不住過,這個女人當真是將無理取鬧發(fā)揮到了極致。
“當日我聽少商君說自己無過受罰在鄉(xiāng)下莊子,缺衣少藥,困頓不堪,家里還是大母和二叔母主事,我就覺得這里面頗有問題。
怎么,少商君沒有和男人勾連,就這么讓你失望,不惜敗壞一家的聲譽,也要給少商君安個罪名?”
葛氏臉色一變,眼光虛晃,四處打望,“我......我,我沒有,我這只是正常的懷疑,沒有......”
與場上的劍拔弩張不同,程少商正徜徉在溫暖的夢鄉(xiāng)之中,隱隱約約間,她夢到有一個身材高大,背脊寬闊的男子,將自己護在身后,將阿母,大母,二叔母的指責和謾罵全部擋下。
雖然只是朦朦朧朧的看到背影,卻有著無法言喻的安全感,嘴角微微勾起,隱現(xiàn)梨渦。
心平氣和,竟然就此睡了過去。
蕭元漪聽完顧朗的話,心中疑慮盡消,也對葛氏更加不滿。
心中也覺得自己剛才想要用水澆女兒的做法,太過荒唐,只好將命人進來,將程少商搬回房間休息,好生照料。
程母卻沒有熄滅怒火,雖然看自己兒子對眼前這人過于恭敬。
但她老太太有什么好怕的。
這人再厲害,自己兒子也是侯爺,也沒比誰低了去。
程母沒什么文化,關內侯在她眼里已經是頂大的官了。
卻不知道,關內侯之上還有徹侯,而徹侯還分亭侯,鄉(xiāng)侯,縣侯。
關內侯只是侯爺?shù)钠鸩剑B上朝的資格都沒有。
“兒啊,眼前這人抓了你舅父,讓他流放在外,你可得替你舅父報仇??!”
程始心中暗道,我還抓他,他不抓我就不錯了。
可也知道這是阿母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
立刻打斷還準備再說的程母。
給顧朗介紹道:“阿母,這位是汝陽王世孫,衛(wèi)將軍文朗文將軍?!?p> 又將程母介紹給顧朗。
程母一聽這意思,知道自己這兒子得罪不起眼前的人,一想到自己剛剛還喊打喊殺,不禁有些害怕,用胳膊捅了捅程始,小聲問道:“大郎啊,這世孫是何等官職,比你如何?”
“阿母,世孫不是官職,是一個名分。”程始如實說道。
程母聽了這話,松了口氣,只是名頭好聽,沒什么。
程始補充道:“世孫是汝陽王的繼承人,汝陽王是陛下唯一的叔父,而文將軍四年征戰(zhàn),立功無數(shù),收復隴右,手握重兵,乃是我朝的大英雄?!?p> 聽了這話,程母知道了,面露難色,一臉的糾結,“那......”。
“阿母是不是要問,這文將軍會不會為難我,影響我加官晉爵,領功受賞?”
程始對自己的老母親太了解了,只說了一個字,就知道程母的想法。
程母抓著自己兒子的手,連連點頭。
“放心吧,文將軍待人溫和,從不以勢壓人,軍中上下無不稱頌,不會做這種事的?!?p> 程母大喜過望,糾結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影響我兒升官發(fā)財,一切都好說?!?p> 說完又惡狠狠的斥責葛氏:“你啊,牙尖嘴利,胡攪蠻纏!
人家世孫殿下都說的清楚了,你還在那里胡攪蠻纏,還不快向世孫殿下賠罪!”
葛氏見程母竟然反過來指責自己,當下也不顧場合出言反駁道:“明明是君姑先出言喊打喊殺,我不過是為了咱們程家清譽,多問了幾句罷了,怎么就錯了?
哪里胡攪蠻纏了?”
“你!”程母說不過葛氏,只能狠狠地瞪著葛氏,發(fā)泄自己的怒火。
看兩人竟然自己先吵了起來,顧朗很是無語。
可這兩個女人,他還真不好處置,程母不說,程始的母親,程少商的大母,身份在那呢。
葛氏一個無知婦人,難道還真能給她一巴掌不成。
若是真打了她,顧朗擔心一巴掌把她拍成肉泥。
到時候真擔心,有人嘲笑自己,一言不合就打女人,還是直接拍死的那種。
他可擔不起這種名頭。
不過這個時候,自己也不能不說話,最起碼要給程少商討點利息。
顧朗大步一邁,已經坐在正堂的首位的桌子上。
程母坐過的地方,他還真不敢坐,怕被傳染。
“程將軍,我剛剛可是聽到了,你阿母想要對我濫用私刑。
看來程家官威很大,連你阿母這等婦人,都能私設刑堂。
程將軍,可有何話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