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東方紅校辦工廠
只是在這個年代有錢還不行，得有票。
廠里工會所發(fā)的票據一家人用是不夠的，還得另想些方法搞到票票才夠用。
暑假廠里發(fā)的冰棒票，酷愛吃冰棒的葉回舟就發(fā)現票不夠用。
雖然他的空間也有冰箱，也可以制作冰棒，但他總覺得制冰廠做出來的更好吃。
這個暑假六廠要搞一個制冰廠，于是一幫隔壁學院的老師和廠里的工程師工人們用，一個淘汰設備搭建一個賣冰棒的小車間。
這使得六廠和學院總算有了一個為人民造福利的制冰廠。
也為六廠跟學院這么多年以來的恩恩怨怨，畫上了一個結束的信號寫了新的篇章。
七一黨的生日，廠總務跟學院后勤的領導來了制冰廠發(fā)表低調的演講。
制冰廠在暑假里開業(yè)，兩邊的小朋友都很興奮。
制冰廠做冰棒總共也只搞了三個品種。
賣一分錢一個白糖冰棒、兩分錢一個綠豆冰棒，5分錢一個碩大的雪糕冰磚。
廠里發(fā)了冰棒票福利，葉回舟他們一家三口人發(fā)了三塊錢冰棒票。
在葉回舟記憶里，趁著老娘出差的時候，他提了一個保溫桶買了五毛錢的各種冰棒雪糕，回到家躲在房間一個勁地猛吃。
結果晚上肚子疼一整個晚上去了七八次廁所，如此兩天面黃肌瘦了。
他老娘回來以后馬上帶著他去廠里醫(yī)院看病，才知道是吃壞肚子了。
也就是那天晚上回家睡覺時，葉回舟在穿越重生到這個身體里。
制冰廠是由廠里總務處管理的，解決了廠內回城的幾十個人的工作問題。
至于廠里面的總務和學院的后勤有什么區(qū)別？
相同點：兩者所管理和擔當負責的事務都偏“保障”、偏“雜”、偏“多樣性”。
不同點：兩者的“行政級別”和“管理層級”不一樣。
而大多時候，總務處稍高。
關鍵差異：后勤側重局部保障功能。
而總務處需著眼全局。
也就是說制冰廠以六廠為主，學院的后勤為輔，行政級別上不可同日而語。
畢竟六廠是個幾萬人的大廠，六廠領導跟ay市領導甩過臉子的。
剛開始在電子機械學院的后勤辦公室上班的張阿姨跟葉回舟的老娘王莉霞商量。
看葉回舟可不可以去六廠制冰廠上班。
作為葉回舟班主任的李老師想了一想就否定了。
第一張阿姨是電子機械學院的后勤科科長兼主任，并不屬于廠里面的關系。
當然，張阿姨跟廠里的總務也有聯(lián)系，但畢竟不是自己說了算。
第二，班主任李老師是廠里子弟學校的老師。
雖然6廠的領導干部很尊重老師，但只是尊重在六廠里面也說不上話。
其次制冰廠的主任這個50歲的大媽，其他的都是年輕人。
葉回舟年紀輕輕的才16歲去哪里肯定受青工欺負。
所以他們一致決定還是待在張阿姨身邊好。
當然他們不知道，葉回舟早已經不是那個葉回舟了。
此時煤店門口葉回舟覺得兩塊錢三斤，糧票他已經很滿足了，但還是加碼說道：
“大爺，我看到，你的抽屜里還有票，那還得加上抽屜里面的四張煙票！”
葉回舟臨時盯著董大爺抽屜里面的煙票了。
董大爺一聽說他抽屜里面的煙票時，大爺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猶豫了一下，咬咬牙笑著罵道：
“你這個小同志，小小年紀進不學好，這樣吧！給我留兩張。
我再補兩張布票，小同志你看怎么樣？”
葉回舟怎么聽到小同志這句話，從大爺的嘴巴里面說出來有點磨牙齒的味道。
葉回舟知道這是要了董大爺的命了，但他這一次心里還是樂開了花。
葉回舟面子上還得裝作猶豫不決的樣子。
旁邊的郭泰山都聽到傻了，不是學x蜂的嗎，怎么維修還要這么多錢票！
董領導董大爺經常摳摳嗦嗦的，有一次居然答應了，真是活見鬼了！
葉回舟又小聲地問董大爺：“領導，那糧票是全國的嗎！”
此時他就看到董大爺頭上的青筋都快爆起了，忙站起身來收住口。
趕快撤！
他伸手拿起齒輪就往放單車的地方走，一路走還一路小聲地嘀咕：
“雞屎講，全國糧票比地方糧票值錢多了，如果進行換算的話，這下子虧了幾個雞蛋！”
他重生以來，又恢復了他在廠里面打工精打細算的本事。
原來葉回舟這一段時間的油炒飯里面都是加了雞蛋的。
但是昨天雞蛋用光了雞蛋他就想到搞錢買雞蛋。
好的是1980年的，隨著糧食政策的松動。
隨著糧食市場逐步放開，大家的糧食大部分都有了結余。
于是就出現了用糧票換雞蛋這門生意，地方糧票換的雞蛋比全國糧票要少。
葉回舟這個月初有人到樓下?lián)Q雞蛋，他拿出一半的地方糧票在樓下?lián)Q老鄉(xiāng)的土雞蛋，解饞。
結果，一個星期，二十幾個雞蛋就吃完了，葉回舟又在餐桌上問老妹要票換雞蛋。
老妹一看這還得了，這樣換下去老葉家就要喝西北風了。
于是，嚴厲禁止葉回舟用票換雞蛋。
但昨天晚上，吃雞蛋炒飯的時候葉初夏和褚盼盼吃得最香??！
拿了兩個齒輪的放在書包里的葉回舟把裝煤的籮筐卸下來，調整了一下車把手。
朝董大爺打了一聲招呼就踩上單車往校辦工廠而去。
董大爺很精，一腳踢到驢臉的郭泰山屁股上。
郭泰山反應過來，趕忙推了一部破單車出來追了上去。
不到幾分鐘，兩個人踩的單車來到學院的校辦工廠東方紅機械工廠。
東方紅機械廠跟廠區(qū)子弟學校的校辦工廠，不可同日而語。
六廠的子弟學校的校辦工廠是真正的校本工廠。
廠子坐落在三道村村的小河灣處，葉回舟剛來學校的時候還在里面打過工。
一個籃球場那么大的院落，門口朝東，南面和西面是一條大溝和一個水塘。
從院子里往南看，是六廠和電子機械學院共有的小水庫，通過一道石壩連接起來。
高高的石壩底下連著干渠，院子北面是一片斜坡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