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拜訪的主仆
韋瑟不能準確描述自己的此時感受：“我們要一起行動，不能分開?！?p> “好好好，都聽你的。至少在這里我會聽你的。”感受到侍從身上緊張的氣氛，重櫻想著自己只是開開玩笑而已，肯定不會傻到自己跑進去里面。
咕呱咕呱的從樹林旁邊傳來幾下蛤蟆的叫聲，離開小木屋回到原本路上的地面行走，濕氣和濃霧讓人感到煩躁和容易失去方向，重櫻握住的手也帶上濕濡的水汽，變得滑澀。
廣場中央有小孩打鬧的聲音傳來，韋瑟卻看不見他們：“你聽到小孩嬉笑的聲音了嗎？”
“嗯，是小孩嬉笑的聲音，但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在哪里?！?p> 韋瑟不敢隨意擴散開陰影，他畏懼像上次那般一下子竄來奇怪的東西，現(xiàn)在到達過的所有港口和地方都是在迷霧群島里面。
嘻嘻~嘻嘻~
刺客確認自己此時仍然清醒，“你還清醒嗎？”朝著大小姐確認，冰凍的法術(shù)刺激一下自己的手心，證明著少女沒有被影響。
吸入的濃霧里面帶著一股長久的水泡腐壞木頭的氣味，腦中自己心跳砰砰的感覺，對于迷霧里面未知的壓抑，難以忍受。
獻祭號喜歡開到這種地方？不……更奇怪的應(yīng)該是三個王國會在這種地方設(shè)立秩序機構(gòu)嗎？
他需要求助于正確力量，來證明自己并沒有踏上一趟錯誤的旅行。
眼前這棟磚石的房屋，證明著使用者的地位比剛才那些木屋小筑的人要高上一個等級……
走了大概五百米左右……
韋瑟從自己的步伐里面估算著，幸虧這條路有不少的木板鋪在上面，泥濘減少許多，不像從港口進來那段這么難走，那里全部都是爛路。
“找村長吧。”重櫻以冰凍法術(shù)刺激幾下受到環(huán)境的影響原本昏昏欲睡的神經(jīng)。
看著貼有瓷片，屋內(nèi)燈光明亮的房屋，它似乎驅(qū)散掉周圍幾米的迷霧，清晰看到還有人力使用的小推車擱置在旁邊，窗戶都裝了鐵柵欄。
里面?zhèn)鱽碚b禱之聲，虔誠信徒正在屋里。
根據(jù)那個帶著紅紫色頭巾女人的話語，此處無疑就是熒南港這個小漁村村長的家。
拜訪當?shù)赜忻募澩麜r，韋瑟按照重櫻給的建議，拿出在收納袋藏著的一小罐茶葉，還有點小瓶不錯的酒，提在手上。
敲響鐵門，里面吟誦的聲音停了下來。
一位婦人給來訪者打開鐵門，她的臉上顯得有些許驚訝，五十多歲女人的臉上露出蒼老疲憊的皺紋，沾染上些許跟這里霧氣相同的灰白色。
“兩位……”看出來者并非是熒南港本地的居民，這里的人不穿那樣精致的袍子還有行動方便的正服，在她看來更像是外地而來的人，如同異端。
完全與破舊漁村格調(diào)不相符合，這點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您好，我們來自獻祭號上面，想要找這個漁村的村長問一點事情。”
看著面前略顯肥腫的婦女，韋瑟觀察到她身上的服飾比起剛剛的那位要好上一些，披著跟飯桌上桌布一樣材質(zhì)的橘黃色裙子，有了個啤酒肚在她的身上。
他溫順而謙卑地遞上手里重櫻預(yù)先提點自己拿著的‘禮物’。
婦人非常懂得這套流程，她兩頰的肉笑著擠向兩邊，“進來，進來坐?！被仡^喊上一聲屬于熒南港的本地話語，夾雜幾個主仆都不太明白的雜音和拖長音在里面。
不多時一個搖著輪椅的精瘦老頭，皮包著骨從像是房間的位置挪出來。
他是個殘疾人！重櫻和韋瑟互相緊扣一下的手，傳遞給對方這個信息，彼此確認。
熒南港小漁村的村長，坐著輪椅，在身體下方蓋住一塊紅色的毯布，他將腿隱藏起來：“你們來所為何事？”
明顯感受到村長的眼神是在示意把鐵門拉上后那位婦女，并沒有正視前面的的重櫻和韋瑟。
“我們想要找一下當?shù)氐膱?zhí)教會，治安官或者圣徒所在哪里，有些事情想要調(diào)查。”
酒和茶葉擱置在四方桌子上，桌角有些黑色的水漬殘留，那個婦女站到輪椅旁邊，讓氛圍有些死寂。
村長似乎有些不解，他那個愚鈍而遲緩的腦袋似乎要好好回憶一下才能夠記起來這些陳年往事：“執(zhí)教會……沒聽說過，治安官好像前幾年就不在這邊了，圣徒所離我們的位置很遠，只是偶爾有名號傳過來，但他們沒有在這個地方設(shè)立管理機構(gòu)?！?p> 韋瑟一顆心有些沉下去，治安官已經(jīng)在好幾年前就撤離這個港口了？！那么這個漁村里面其實完全只有這些普通的漁民在自己管理自己的安全？他不是很相信。
級東港的時候至少不出手，人還在，這里連人都不在了。
韋瑟出于謹慎好奇的心態(tài)再問一句：“那么他們有沒有留下什么？比如原本在這邊的建筑遺留下來的物品？”
屋內(nèi)油燈的火苗噼啪一下打了個響頭，陰寒和冷風原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驅(qū)散掉霧氣的屋子里面，但是陰影就是滲入，無視掉屋內(nèi)的光明。
坐在輪椅上的村長扭動一下姿勢，“沒有，他們把所有東西都扔進海里面了。建筑就在海邊?！?p> “好吧，謝謝你村長，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離開了……”他眼角注意到，那雙手伸入到紅布之下，正面的輪椅卡住視角……又是被卡住視角！
端坐在輪椅上的瘦老頭，還有那個胖女人，驅(qū)散掉外面霧氣的小屋，以及屋內(nèi)奇異的裝潢……
他們撿來像是水草一樣的東西，貼到墻壁上，天花頂放著一個神臺燃燒著另一盞油燈，那個高度……大概是輪椅上這個老頭再加上婦女站著才能夠得著……
沒有任何梯子的屋內(nèi)……莫名詭異的小屋。
轉(zhuǎn)身，停住身形，看向屋子里兩個人，他們似乎正在遠去……看著地面，視角處滲出黑色的幻影，瘋癲一般……
雜亂的念頭席卷著腦海，想要睡覺，想要吃飯，懶得動彈，想要握住失去的東西……甚至殺戮欲望在被激發(fā)？
他看到一角書影，黑色的……從那個坐著輪椅的老頭抽回出來的手上抓著一角，黑色的觸角正在上面胡亂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