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十八歲的涂山不依
秋夜薄涼。
習(xí)習(xí)河風(fēng)穿過木窗,給有些悶悶的船艙帶進來了些許活力。
曹亭晚懷里抱著已經(jīng)迷迷糊糊,睡過去的小白狐貍,瞧著船窗外夜幕下的蒼南山漸漸遠去。
“怎么,曹郎這就想家了?”
涂山不依坐在一旁,把身子靠過來著,傾國的小臉上掛著一張玄狐面具。
剛剛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她就是戴著這么張面具的,煞有其事的臭美模樣,讓曹亭晚無法評價。
女子面容絕美,此刻安靜得猶如一汪清池般,也是注視著窗外正在倒退的蒼南山。
大白狐似乎對即將前往建寧城的事,完全沒任何想法。
就如同自己告訴她這些天里,自己在蒼南山的所見所聞,她都只是點了點頭,完全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好像是見多了,自己大驚小怪。
又好似無論發(fā)生什么,她都是不在乎的,所以興致缺缺。
曹亭晚不禁想到那晚自己面對八品詭怪時,原本心里想的是喊老婆煙煙過來幫忙。
可“老婆”兩個字剛喊出口。
來的。
卻是身旁的涂山不依,倒不是女子真的來了,而是,有一股力量到了自己身邊,然后一瞬間,就把肉球般的八品詭怪給秒了。
曹亭晚還記得當(dāng)時的景象。
天地之間好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般,將那肉球搓揉擠壓得不成模樣,最終生生爆裂開來,化作漫天血雨。
這是身為蒼南山新手村之王涂山不依的力量。
曹亭晚如此想著,對身旁女子的“恐懼”,又多增添了一分。
嘖。
“沒什么好想的。”
搖著頭。
曹亭晚對蒼南山自然沒抱著什么家鄉(xiāng)的想法,反問道。
“大太奶奶,你和煙煙在蒼南山待多久了?”
“忘記辣!誰會記得那些呀。”
“那大太奶奶,你以前是不是會說人話的?”
曹亭晚狐疑地問著。
“沒有鴨?!?p> 女子還在裝。
“可我聽別的妖說,一般妖族百歲左右就能通人言了?!?p> “本宮才十八,曹郎瞎說什么呢!”
“……”
十八?
一千八都小了吧。
看著涂山不依氣呼呼地插著腰的模樣,曹亭晚不禁在心中默默想著,不過卻是不敢說出來的。
現(xiàn)在曹亭晚確認(rèn)了。
眼前的傾城女子,肯定是個至少千年的妖怪,萬年也說不定。
之前裝作大白狐貍的樣子,天天和自家老婆一起“嚶嚶嚶”著,就是騙自己玩的。
后來玩膩了。
就干脆不裝了變?nèi)怂懔恕?p> 呵呵。
“那大太奶奶才十八,煙煙不就更小了?”
“是呀,煙煙還是小孩子呢,哼哼哼,曹郎太壞了,小孩子都不放過!”
“……”
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吹燈,睡覺。
船上的住宿條件自然不如家里,好在的是,多花了些銀錢以后,曹亭晚和自家老婆,還有涂山不依依然擁有了個小房間。
睡在矮矮的床榻間,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隨著大船的劃動而上下左右搖晃。
這種感覺讓人非常不爽,好在,自己也沒暈船。
曹亭晚睡覺的時候抱緊了自家老婆,因為他可沒忘記,上次請了涂山不依來以后,這只心里不曉得在想些什么的大白狐。
又可以來找自己要“孝敬”了!
鬼曉得這女人又想要干些什么,呵,男孩子出門在外,還是要保護好自己。
所以。
躺在床上的曹亭晚,又是將自家老婆小白狐當(dāng)做了狐毛被褥般,蓋在了身上,一點都不給枕旁的女子下手空間!
可偏偏好像越這樣涂山不依這家伙就越逆反,幾千上萬歲的狐了,還有叛逆期是吧!
曹亭晚能感覺到被子里,女子抓著自己的手,又掐又捏的發(fā)泄著,還在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偏偏自己還不能喊疼,就怕吵醒懷里的老婆。
曹亭晚現(xiàn)在開始有些懷念以前的大白狐貍了,那會兒的白狐貍可比現(xiàn)在的女子好多了!
等等!
忽然想到這里,曹亭晚再扭頭見著此刻惡狠狠看向自己,滿臉都是不滿模樣的女子。
好像懂些什么了。
她現(xiàn)在真要跟以前一樣干那些事,自己也不敢啊??!
狐貍跟女人,雖然都是同一個,但又還是不大一樣。
曹亭晚如此想著。
覺得一下子好像是自己的錯了。
所以,要不還是跟以前一樣,大家都好好的?
費力地將自己的一只手從女子的魔爪下扯了出來,在她那忿忿不滿的絕美小臉,以及一雙桃花般粉嫩的狐眸注視下。
對準(zhǔn)了在被子里,在女子身后蜷縮成一大團的狐貍尾巴,狠狠地抓了過去。
還捏了捏。
曹亭晚便瞧見,涂山不依那原本總是要么哼哼壞笑著,要么平靜淡然的小臉,猛然僵住。
這下好似把她自己都給嚇到了。
差點從床上蹦了起來,又打掉了自己捏她尾巴的手,更加生氣地瞪向了自己,胸前的柔軟更是因為呼吸急促,而快速地起伏不平著。
“要死啊你!”
女子的話聲咬牙切齒,生硬得不行。
可只有她自己曉得,自己現(xiàn)在的身子軟得不得了。
“不就捏捏尾巴么。”
曹亭晚覺得自己有些委屈。
心想女子怎么一下又生氣了,以前自己睡覺的時候,就是這樣喜歡捏她尾巴的啊,而且那時候她明明都是又舒服又享受的樣子。
懂了。
其實涂山不依自己也曉得,她還是大白狐的時候,和現(xiàn)在變成了女人的時候,能做的事肯定不一樣的。
所以以前她就是故意用大白狐貍的樣子,占自己的便宜!!
呵,女人。
其心可誅!??!
哼哼著,識破了涂山不依的“狼子野心”,曹亭晚抱著懷里的小白狐,翻了個身背向女子,將自己的腦袋埋進老婆暖乎乎的脖頸間。
準(zhǔn)備闔眼睡去,完全無視身后女子時而憤恨的小拳拳,以及摻雜在其中的腳踢。
過了許久。
可能是打累了,又或者是覺得自己已經(jīng)睡著了,再怎么打也沒反應(yīng)所以無聊,曹亭晚又感覺到身后女子柔軟的身子貼了上來。
抱住了自己,也抱住了自己懷里的小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