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河君好像心情有些低落?”
“沒有的事。再說就算是天要塌下來,只要見到美智子,我也能笑出來?!?p> “我聽出來了,慶河君是在拐彎抹角取笑我!涼子姐姐和我說了,你是個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其實是個厲害的狠角色!”
“呀,我可沒有那個本事啊,你別被她給騙了?!薄笆前?,我可是騙你的,慶河君是個什么心思都沒有的小白兔。你很想抱在懷里吧?”涼子一邊笑著放下果盤,一邊嘴巴不饒人的說道。
美智子的臉頓時紅的像個蘋果?!皼鲎幽阋踩⌒ξ?!”
慶河有時候覺得自己和涼子還有周圍的人都是一群千年的老妖怪,而美智子就是誤入了妖怪世界的純真的小孩。
“聽說遠山先生去山里靜養(yǎng)了,所以你最近也能休息一下了嗎?”涼子一副聊家常的口氣,只是遠山成間今天一早才去的箱根,涼子這就知道了,那可真是不簡單。
從小蒼代子那里知道的?不太可能,那個女人的嘴巴是最嚴的。何況慶河也不認為遠山老頭會向她報備行蹤。
只能說她有自己的消息來源,這個女人越來越可疑了。
美莎的死亡對于遠山這種活成了鬼怪的人來說什么都不算。他目前的重心就是去說服自己的私生子出來繼承選區(qū)和事業(yè)。
對于慶河來說,悲傷并不會改變什么,那不如先放下。
重活一世,沒有了那么多執(zhí)念。
只是重活一世,他決定不再當(dāng)一個傀儡。
既然沒有什么特別的執(zhí)著的東西,那就爬上以前沒到達過的金字塔頂端,看一看不曾見過的風(fēng)景吧。
只是如果想做到這點,那就要在老頭說服他的繼承人之前做些必須做的事,時間越來越緊迫了。
慶河忽然坐直了身子,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光。
“慶河君怎么突然有了精神?”美智子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因為我這個小白兔要去咬人了??!”慶河笑的唇紅齒白。
涼子也在心里承認這個家伙如果真的腦子夠用,那么未來說不定真的能在政界混出頭來,畢竟那些門閥的小姐可擋不住這種好看的精英流氓。
慶河來到東京的貧民區(qū),說來你可能不信,這個貧民區(qū)就在市中心的旁邊,隔著一條馬路和一堵墻,而墻這邊一晚拉面才兩百塊。
只是賣拉面的地方還是店主的臥室加衛(wèi)生間。兩百塊很可能買了一劑瀉藥。
街上很多無所事事的人,他們看慶河的眼神有些防備,畢竟一個陌生人還帶著口罩墨鏡,看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不過轉(zhuǎn)而一想,好像這個地方出現(xiàn)可疑的家伙才正常吧,所以大家很快就又該抽煙的抽煙,該打架的打架。
慶河順著扔著垃圾的街道往里走著,過來兩個路口,終于在一個街角看到了一家郵局。
“喂,兄弟。想不想賺點零用錢?”慶河用那種街頭混混的口氣和一個躺在地上思考人生的三十多歲的男人說著話。
男人并沒有看慶河,而是看著他手里的紙鈔。
不過他很快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犯法的事我可不干?!彼皇菙[爛,不是傻。
這人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很好的料子,但是臉遮的嚴實的大老遠跑到這塊一般人都不會來的地方,肯定不是做什么好事。
“當(dāng)然不是什么違法的事,你只要幫我把這封信寄出去就可以了?!睉c河一邊說,一邊把信封拿給男人看。
“你只要站起來,轉(zhuǎn)身進到郵局,替我把信件寄出去,這里總共一萬塊,除掉郵費,剩下的都是你的。這張5000元的是額外的小費?!?p> 男人只是稍微猶豫了一秒,站起身,有些疑惑的看著慶河,然后拿過錢,放在手里正反仔細的檢查著,然后小心的收到口袋里,這才接過信封轉(zhuǎn)身進了郵局。
慶河透過郵局大門的玻璃門,看到男人交了郵費,貼了郵票,然后把信投近了郵筒。
“滾!”一間和室里傳來了碗盤碎裂的聲音,并且伴隨著女人隱忍的驚呼聲,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貓一樣,局促而細小。
接著門被拉開,一個女仆樣的人,一邊躬身道歉,一邊退出房間。
梅村議員從早晨開始心情就很糟糕,甚至可以說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就算是茶水的溫度稍微燙了一些或者是打掃過程中,東西擺放的位置沒有恢復(fù)原位,他都會暴跳如雷。
只剩下梅村的屋子里,老頭掀翻了桌子,一副怒極的樣子。
“嗬嗬——”他極少這么發(fā)脾氣,但是那封信讓他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這種使不上勁的無奈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信封里是一疊照片,這些照片正是那晚地下宴會廳里的照片,當(dāng)時屋內(nèi)的燈光很暗,但寄來的照片卻清晰的像是開了燈一樣的清晰和光亮。
讓他大感驚恐。
寄信的人當(dāng)然沒有署名,但是他很容易就想到了那個闖入的年輕人,也就是很可能是遠山成間的手下。
這老頭欺人太甚,自己上次已經(jīng)同意了他的議案。
他幾天前還提供了倉木美莎的消息向自己示好,怎么現(xiàn)在就玩這么一手?
是給了個棗,再打一巴掌,想要讓我從此都受制于你遠山派嗎?
他就說遠山成間這個老狐貍的示好有陰謀,果然!
癡心妄想!梅村憤怒的把手邊的茶杯狠狠的砸出去,嚇得走廊上剛想進來收拾碗盤碎片的女仆急忙退了回去。
“把高木秘書叫來!”梅村老頭吼道。
“是的,先生!”女仆雖然沒退走,但并不敢真的走遠,就跪在門邊三米遠的地方。此時慌忙起身去找高木。
不一會,一個一米六左右,看起來很穩(wěn)重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這個人正是之前在真正的松下慶河被梅村灌酒,死后運送尸體回遠山成間宅邸的那個秘書。
“和茂木嶺見個面,告訴他開始準(zhǔn)備執(zhí)行那個計劃。”梅村的臉色很難看,眼神里閃過一抹兇光。
“好的?!苯懈吣镜拿貢鴽]有廢話,他知道梅村議員是已經(jīng)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