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
夏夜,兩人。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傷心吧?”風禾瑛琭喃喃低語道。
“妹妹,你說什么?”
“沒什么,兄長?!?p> “銷聲匿跡這么多年,終于有人想起我們了?!?p> “兄長,你認為那個人可靠嗎?”
“我也不敢百分百確定,我們還是小心為上,我們先去酒樓見他一面,到時候見機行事?!?p> “好?!?p> 翌日。
“你們來了?!本茦嵌堑膸總鞒鲆环N十分緩慢而又極具魔力的男聲。
廂房的門緩緩打開,迎面坐著的是一個穿著富貴的中年男子,此時正在品茗一杯上好的碧螺春。
廂房里還有兩隊實力深不可測的護衛(wèi)。
風禾兄妹正要進來,卻被門口的護衛(wèi)攔下,要求取下佩劍。
“梁先生,這是不信我們?”風禾瑛琭略帶一絲嘲諷地說道,“莫非,說要做大事的人,竟如此貪生怕死嗎?兄長,若是這樣,我們還是走吧!”
“讓他們進來?!蹦莻€極為富貴的男子,似乎并沒受什么影響,只這樣緩緩地說道。
“兩位是我千辛萬苦請來的,哪有不信之理?”
“此次請兩位出手,梁某是誠意滿滿?!蹦凶邮沽艘粋€眼色,只見三箱滿滿的銀子出現(xiàn)在面前。
“說吧,想讓我們怎么做?!?p> “好,我就喜歡你們江湖人這種直爽的性子,不愧是長安國殺手榜排名前二的人物?!?p> “此次請二位出手,事情很簡單:殺一個人?!?p> “何人如此難殺?竟難得到梁先生,莫非也是殺手榜上的高手?”
“此人武藝倒是平平,但確實難殺?!?p> “莫非是什么王侯世家之人?”
“風禾小姐,果真聰慧。此人便是那文相之弟文鴻朗?!?p> 風禾瑛琭眼底透露出深深的疑惑與不解,不過很快又恢復成冷血的眼神。
梁先生似乎沒有看見似的,接著說道:“說起來文家可是皇親國戚,當今太皇太后的母家?!?p> 說完又特地停頓了一下,想看看眼前兩人的反應(yīng)是否讓自己滿意。
那風禾公子,眼底沒有一絲懼色,仿佛并不在意剛剛自己說的話。
而那風樂瑛琭,仍舊一臉冷酷,眼底冰冷,只是看向她時,不知為何莫名竟有一種要吃人的寒意。
“不過二位武功蓋世,再加上我梁家的暗中掩護,刺殺之后全身而退,想必不難?!?p> “此事我們接下了?!憋L禾瑛琭斬釘截鐵的說道,那話仿佛不容置疑,暗暗的仿佛也在威脅,此事不可再轉(zhuǎn)托他人。
“好,風禾小姐豪氣沖天,巾幗不讓須眉,著實讓梁某佩服?!?p> “什么時候動手?”
“就在今夜!”
“我派人查過了,今夜文相有要事纏身,而那文盛不足為慮,今夜正是神不知鬼不覺動手的最好時機?!?p> “可以。不過恕我多嘴,據(jù)我所知,文禎此人在朝中不過是個諫議大夫,能掀得起多少風浪?這背后之人究竟是誰要殺他?”
梁先生顯然沒有料到,眼前殺人不眨眼的風禾瑛琭竟會問出這樣的話。歷來,殺手問雇傭賣家姓名乃是大忌,眼前真的是專業(yè)殺手嗎?
“妹妹,你怎么了?”風禾公子內(nèi)心傳音說道。
只見她擠出一個微笑出來,“我不過是好奇而已,梁先生若是不想回答,那便算了?!?p> “風禾小姐,我也是替人辦事,別人信我,我也應(yīng)當守口如瓶不是?”
“你剛剛是怎么回事?這不像你呀?”
“兄長,你就別問了?”
“莫非那你認識那文禎?”
“兄長,你可還記得五年前也是在這片竹林,我們遇見的那個白居易?”
“記得,怎會不記得?當時我就好奇,你怎么會對他手下留情?!?p> “嗯?等等,你該不會是說,我們要殺的那個文禎就是當年那個白居易吧?”
風禾瑛琭點點頭,“就是他!”
“這小子也太倒霉了吧,五年前有人要殺他,現(xiàn)在又不知道是誰要殺他?!?p> “他的確很倒霉,很可憐?!?p> “可憐?莫非你還知道些什么?”
“我的好兄長耶,你真的是啥事兒也不管呀,宣都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睌[擺手表示無奈。
“那文禎,前腳失了孩子,緊接著妻子又病逝,出殯當日,還有神秘人送來他那早已逝世的養(yǎng)父的頭骨,如今那人竟還不放過他,還要派人來殺他,簡直是趕盡殺絕呀!”風禾瑛琭不知不覺拔出了劍。
凌厲的劍氣差點傷了眼前的哥哥。
“你似乎對他很在意?”風禾景明說道。
也無怪風禾景明如此冷漠,他兄妹二人從小就開始練習殺人,手中了結(jié)的性命又何止幾人。
“我只不過看不慣有人欺人太甚罷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們可是已經(jīng)接了刺殺的?!?p> “我希望你故意留手。我們失敗不過就是損失這次的銀子,損了些威名?!?p> “真的要為這個小子放棄這么多錢嗎?你要知道我們起事的話要很多銀兩?!?p> “呵,可若我們救了他,不也能得到回報嗎?”風禾瑛琭笑道。
“好,哥聽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