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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起的花瓣,飄向何方

第二章 少女、畫家與“永生”的薔薇

吹起的花瓣,飄向何方 繪詞Eco 5635 2022-10-29 17:00:33

  01

  少女行走在無人的小路上,微風掠過嫩綠的草場,掠起少女灰藍色的頭發(fā)。

  一處破敗不堪的木制小屋映入眼簾,很難想象這是供人居住的場所。小屋的右側有一處玻璃制成的半圓形房屋,大概是培育植物的溫室。

  ——咚、咚

  “請問卡爾洛斯先生在家嗎?我是L.P.世界私人醫(yī)護服務事務所的珈登妮爾·愛托伊爾”

  屋舍內無人回答。

  “請問!卡爾洛斯先生在嗎?”

  “我在這里?!?p>  珈登妮爾看向屋舍右側的溫室,一名頭發(fā)已經灰白,臉上遍布皺紋的男性站在大門外。

  “請問您是?”

  珈登妮爾對眼前這名白發(fā)蒼蒼的男人疑惑萬分。

  “我就是卡爾洛斯,文森特·卡爾洛斯?!蹦腥似届o地回答道,“來這里有什么事情嗎?貴公司沒有必要指派一個女孩子來這里吧?如果是想要商量拆除掉這里的房子就請回吧,我說過很多次請不要再來了。”

  “先生,我是L.P.世界私人醫(yī)護服務事務所的珈登妮爾·愛托伊爾,是一名醫(yī)生?!辩斓悄轄栆贿呎f著一邊打開手中的皮箱,從中抽出一張紙,“這里是這次委托的詳細?!?p>  卡爾洛斯接過了珈登妮爾手中的明細單,粗略地瀏覽了一遍。

  ——凱文嗎...

  “請你回去吧,我并不需要什么私人醫(yī)生,我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長了,讓我一個人就好?!笨柭逅罐D身走進溫室。

  “先生!接受了委托就必須完成,這是對患者的尊重!”珈登妮爾向卡爾洛斯解釋道。

  卡爾洛斯嘆了一口氣:“進來吧,珈...”

  “珈登妮爾,先生。”

  珈登尼爾走進了巨大的溫室中,無論哪里都是精心培養(yǎng)的花朵,各種顏色簇成一團,陣陣混在一起的香味刺激著珈登妮爾的鼻腔。

  “這里是我的花園,諾,那里是我畫畫的地方?!?p>  “先生您很喜歡花啊?!辩斓悄轄柋贿@眼前的景象驚到,對于一名18歲的少女,這無疑是一片天堂。

  “與其說是我喜歡,不如說是她喜歡?!笨柭逅沟脑捳Z中顯現出了無盡的哀傷。

  “請問先生,她是誰?”

  面對少女的疑問,卡爾洛斯沉默了許久

  “請恕我無禮?!?p>  “不,沒事。你是要在這里一個星期嗎?我這里就這么一間破房子,真是麻煩啊...”

  “沒有關系先生,我不管在哪里都可以休息,我曾經是軍隊里的醫(yī)護兵?!?p>  “這樣啊...”卡爾洛斯坐在椅子上,思考著,“那現在你要做什么?!?p>  “暫時沒有工作先生,工作明天才會開始,我通常會提前一天到達?!辩斓悄轄柸缡钦f道。

  面對眼前這名落落大方的少女,卡爾洛斯愈發(fā)感到不自在,想到之后要相處一個星期,也不希望給她帶來什么不好的印象。

  “她的故事,你想聽嗎?”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后,卡爾洛斯終于開口,“坐在這里吧,別一直站著?!?p>  “非常感謝,我愿洗耳恭聽?!?p>  02

  “各位游客請聆聽我講述畫家——文森特·卡爾洛斯的故事。

  文森特·卡爾洛斯家境并不算很好,曾與弟弟凱文·卡爾洛斯住在法克斯城里一處拐角的商鋪,弟弟凱文經營著拐角雜貨店,文森特經常在雜貨店門口為人繪畫肖像,以此招攬更多顧客來光顧。

  此后卡爾洛斯兩兄弟的店愈發(fā)出名,在各地都可以聽聞到他們的傳聞。因此從各地而來的貴族都會委托文森特為其繪制肖像。

  在法克斯城內的貴族拜爾(Bell)家族的二女兒埃維利娜·拜爾也曾委托文森特為其繪制肖像畫,這便是各位耳熟能詳的文森特的名畫《埃維利娜》的由來。此后,二人墜入愛河,文森特的后半生的悲慘故事就此開始。

  埃維利娜的父親伊凡(Ivan)·拜爾極力反對兩人的戀情,或許是出于保護拜爾家的名譽,嚴厲警告埃維利娜與他結束這段可笑的交情。埃維利娜生性活潑,自然不會聽從父親的勸誡,便從此離開了家庭,與文森特私奔到一處遠離城市的木屋,改姓卡爾洛斯。

  埃維利娜非常喜歡花,在木屋的右邊建造了一個溫室花園,每到夏天到來,花園內便會開滿五顏六色,當埃維利娜坐在花叢之中沐浴在花香之中,文森特畫下了埃維利娜的5幅肖像畫中最有名的《薔薇叢中的埃維利娜》。

  6個月之后,戰(zhàn)爭爆發(fā),年輕的文森特受到征兆入伍,留下了埃維利娜獨自一人。當加布里埃爾國軍攻破法克斯的防線,與麗泊斯塔政府有著緊密關聯的拜爾家族被殺害,埃維利娜被抓,淪為軍中男人的玩物,感染性病后慘死,遺體被扔在花園中。

  第一次戰(zhàn)爭持續(xù)了7年之久,回到家鄉(xiāng)的文森特在花園中找到了愛人的遺骸,帶著悲憤之情畫下了《綻放與滅亡》。

  此后的一年,戰(zhàn)爭再次爆發(fā),僅僅是兩年時間又一次帶走了許多無辜的生命,而此時的文森特在第一次戰(zhàn)爭中大腦受到損傷,無法參戰(zhàn)。

  第二次戰(zhàn)爭爆發(fā)一年后,文森特患上了絕癥,當被發(fā)現時已經超過了治療的最佳時機。

  ......”

  03

  “真是感人的故事,先生?!辩斓悄轄栒J真聆聽著,眼眶早已濕潤。

  “抱歉說這么不合時宜的故事哈哈哈。”卡爾洛斯尷尬地笑了笑。

  “不要自責,先生。我非常樂意聆聽”珈登妮爾用手帕擦干眼角的淚水。

  “我?guī)闳シ孔永锟纯窗?,把你的行李放下。”卡爾洛斯從矮凳上緩緩地站起?p>  ——吱

  卡爾洛斯推開了木屋的大門,發(fā)出尖銳的聲音,顯然已經生銹,陽光斜射入屋內,空氣中飄動著的灰塵依稀可見,房屋內凌亂不堪,各種顏色的顏料散落一地,折斷的畫筆到處都是。

  “還真是凌亂啊先生?!辩斓悄轄柨吹窖矍暗木跋蟛唤l(fā)出了吐槽

  “啊哈哈...”

  兩人走上樓梯來到二樓,陳舊的地板讓人感覺隨時都會坍塌,走在上面就會不斷發(fā)出悲鳴般的聲響。

  “你就在這里休息吧。”

  “好的先生?!?p>  珈登妮爾進入了房間,雖然里依然灰塵遍布,但沒有什么雜物也不是很大,只需稍加打掃即可。

  珈登妮爾放下手中的提箱開口說道:“先生,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除了每天例行的檢查之外,您的飲食也是由我來負責?!?p>  “啊嗯...你是女仆嗎?!”

  “我是醫(yī)生,先生。不過接下來都是由我來負責,您這么想也沒有錯?!辩斓悄轄柸绱苏f道,并向門口走去,微微鞠躬,“我想要換一身居家時衣服,還請先生暫時離開?!?p>  等到房門再次打開,卡爾洛斯看到眼前的少女,藍灰色的長發(fā)扎成一束。淡藍色的連衣裙掠過身體,隱約還能透出些許少女白中透紅的肌膚。

  “先生...先生...”

  卡爾洛斯目不轉睛地看著珈登妮爾。

  “先生,這樣看著面前的少女很失禮哦?!?p>  “抱歉?!?p>  珈登妮爾看著眼前如同剛被洗劫一番過后的房子:“先生,我覺得很有必要把這個房子打理的干凈一些。”

  “啊...讓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做這些真是不好意思?!?p>  “這是我的工作,接下來您可以去做些別的,這里交給我就好...先生,如果您想要幫忙的話就幫我去旁邊的鎮(zhèn)上買一些食材?!?p>  04

  卡爾洛斯離開了房屋,此時天色已經近晚,落日的余暉照耀著遠處的田地,用于澆灌的風車迎著風緩緩轉動。

  隱居城鎮(zhèn)外的卡爾洛斯行走在城中的大道上,陌生的面孔與嶄新的建筑讓他的眼神中充斥著緊張與惶恐——他明白,在他們的眼里,自己就是那個瘋子。

  ——這是誰?。?p>  ——那個住在南邊的畫家?

  ——我說啊,你記得今天早上有一個富家小姐來問他的住址嗎?

  ——記得,難不成是情人嗎?

  城中的居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無不投來異樣的眼光。

  “那個...請問,肉鋪...在哪里?”

  卡爾洛斯緩緩從嘴邊吐出了幾個字,眼睛不斷轉動,長時間不和外界聯系的他已然不知如何向城鎮(zhèn)里的居民對話。

  ——「他是瘋子!」

  周圍的人依舊議論紛紛,或有些直接離開。

  各種惡意的評價灌入腦內,厭惡,疑惑,嘲笑......帶著各種情感的、極為簡單的兩個字不斷沖擊著卡爾洛斯的大腦。

  「瘋子?!?p>  「瘋子?」

  「瘋子!」

  人群中,棕紅色頭發(fā)的少年注視著眼前的這個被所有人稱為“瘋子”的人。

  “前面,轉角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去?!?p>  “喂喂!他可是瘋子啊懷特,你就打算把一個瘋子畫家?guī)У侥慵业牡赇伬??”一旁與他一起的玩伴如此說道,懷中還抱著一只羊羔。

  “有什么關系?反正都是人啊,再說了為什么不可以幫助別人呢?”少年疑惑地看向朋友。

  “你聽我說??!哎!”

  卡爾洛斯在少年的幫助下買到了要用的食材,回到了自己的木屋。

  “先生,歡迎回來。能買到這些東西真是太好了呢,我想應該費了不少力氣吧?”珈登妮爾站在廚房凳子上,仔細地擦著天花板上的每一個角落,“您的廚房真是亂糟糟呢,花了一番力氣終于打掃干凈了。”

  打掃過后的木屋煥然一新,若不是陳舊的家具墻壁與壁爐內還殘留著的些許無法清理干凈的木炭灰,在常人眼中這大概就是一間嶄新的房子。

  珈登妮爾手腳麻利,用食材做起了晚餐,碗筷碰撞發(fā)出的叮叮當當的聲音清脆悅耳。

  卡爾洛斯坐在餐廳的飯桌前,為眼前這名如同從天而降的天使一般的少女所觸動,不知道該說什么。

  許久過后,冒著熱氣的簡單菜肴被端上了餐桌。

  卡爾洛斯在品嘗了一下,而后貪婪的地往嘴里塞,不知不覺間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珈登妮爾在一旁看著,盡管有許多已經到嘴邊的問題想問。

  05

  夏天的夜晚伴隨著蟋蟀與知了的鳴叫聲,微風吹拂著帶來了陣陣的涼意??柭逅乖陲柌鸵活D后早已深睡,帶著無數思緒的珈登妮爾挑著油燈走出了屋子,再次走進了那個被鮮花布滿的溫室。

  溫室中有幾盞大燈,打開后瞬間就變得明亮無比。深夜的法克斯城進入了夢鄉(xiāng),不同于布洛斯塔德的繁華,就算夜晚也是燈火通明,街市上吵嚷著歌唱著,法克斯城的夜晚只有零星的燈光與月光,微弱的星光不斷閃爍,銀河的界限肉眼就可看見,或許偶爾還會有幾抹流星掠過,沐浴在夜空下的穹頂花園,如同一顆閃亮的明珠。

  珈登妮爾漫步在花園之中,鼻尖已被各種花香纏繞。穿行在密密麻麻的花叢中,盡管幾乎各種花都有,但都被打理得干干凈凈。

  少女沉醉在花叢中,不斷輕嗅著每一種盛開的花朵,躺在中央的躺椅上,望著穹頂之上的星空,貪婪地呼吸著被香味浸透的空氣。

  ......

  “早上好。”文森特低沉的嗓音喚醒了沉睡著的珈登妮爾。

  “早上好,抱歉擅自使用了您的花園。”珈登妮爾迅速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微微鞠躬說道,“作為賠禮,先生您可以向我提一些我力所能及的額外的要求。”

  “不必了,你喜歡這個花園嗎?!?p>  “是的,我非常喜歡這里,真的打理得很好呢。”

  “果然也只是一個少女啊哈哈哈?!蔽纳卣f笑著并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了畫筆繼續(xù)畫著面前那朵插在花瓶中盛開的薔薇花。

  “這朵花...是埃維利娜女士最喜歡的那種花吧?!?p>  “是啊?!?p>  “這么多花為什么只畫這一朵呢”

  文森特停下手,凝望著這朵花:“愛托伊爾,那邊的花叢,看到了嗎?”

  文森特手指著一片紅色的薔薇花叢:“去那邊選一朵你覺得最美的吧?!?p>  “好的?!辩斓悄轄柨觳阶叩交▍策?,仔細地端詳著每一朵,隨后用剪刀剪下自己最喜歡的那一朵。

  文森特拿出了花瓶中的那朵薔薇:“這是我在那叢花中挑選出的我最喜歡的那朵花。你看啊,這是我喜歡的那朵花,那是你喜歡的那朵花,在那么多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花中,對我來說,這就是獨屬于我的那朵花,獨一無二的?!?p>  珈登妮爾似懂非懂似的點了點頭。

  “可是花終究是會凋零的,我想把她最美的時光記錄下來。”文森特繼續(xù)說道,“和相片不一樣,相片會因為時間而逐漸消散,也無法記錄她最美的色彩,油畫可以留存百年,這樣的話,這朵花就是“永生”的了。”

  在法克斯城的居民的話語中,戰(zhàn)爭后的文森特一直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并不喜歡與人交流,而在此刻卻是喋喋不休。珈登妮爾靜靜地聽著文森特的話,心里的思緒與疑問不斷涌現,又不斷被解開。

  工作的時間是一個月,三十多天的六千多個小時,每天幾乎都是在聆聽中文森特的話語中度過,無論是在醫(yī)療時,畫畫時,抑或是用餐時。文森特完全不像那個寡言少語的人...或者說,這樣的他,才是以前的他。

  一個多月的觀察和檢查,可以確認的是文森特的一生即將到達了尾聲,珈登妮爾心知肚明,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光陰如射出去的子彈一般轉瞬即逝,從擊發(fā)出膛到飛向目標也只是一瞬。在離開的倒數第三天,文森特向珈登妮爾提出了那件賠罪的要求。

  “珈登妮爾小姐,請問可以做我的模特嗎?我想把你畫下來?!?p>  “好?!?p>  珈登妮爾靜靜地坐在花園中,如同一朵鮮花埋沒在花叢當中。

  文森特不再像先前那樣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只是默默地畫著。

  “先生?”

  文森特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畫著。

  接下來的三天,兩人幾乎沒有交談,文森特只是埋沒在花園中沒日沒夜地刻畫著。

  06

  三天后,珈登妮爾因為另外的工作乘坐車子離開了。

  回到布洛斯塔德之后不久就接到了文森特去世的消息,珈登妮爾迅速趕到了葬禮現場。

  現場幾乎沒有人,法克斯城的幾個來參加葬禮的居民在獻完花后就匆匆離開了,就算是文森特的弟弟也并未多說什么就離開了現場,只剩下珈登妮爾一人留下了。

  ——晚安,文森特先生。

  珈登妮爾默哀了一會,在碑前種上了一朵薔薇花。

  珈登妮爾轉身走進了那個曾聆聽過許多故事的木屋,里面的私人物品已經被清理干凈,少女仔細觀察著每一個角落,在壁爐前發(fā)現了一道暗門,通往木屋的地下室。

  她打開了木門,開啟了下面的電燈,里面都是一幅幅油畫,都是各種花和一個笑得甜美的少女。珈登妮爾仔細端詳著它們,勾起了一段與文森特相處時的回憶。

  “先生...你覺得活著是為了什么呢?”珈登妮爾問道。

  “活著啊...對我來說就是去好好地愛一個人吧,就像愛一朵花一樣?!?p>  18歲的少女看著眼前這些畫,不禁流下了淚水。

  珈登妮爾又一次推開了花園的大門,秋日已至,夏天盛開的花朵早已凋零,唯有潔白的梔子花獨自盛開。盡管只有零星幾叢,香味卻充斥著整個花園。

  那個少女又一次貪婪呼吸著這里的空氣,湊近品味梔子花所散發(fā)出的甜蜜的香氣,偶然間在花叢后發(fā)現了一幅畫像。

  海雅茜莉跟隨著講解者參觀完了「文森特·卡爾洛斯美術館」,每一幅畫都按照大畫家卡爾洛斯大致的繪畫時間發(fā)展排列,在走廊的盡頭看見了文森特的最后一幅繪畫,畫中的那名少女讓海雅茜莉駐足了許久。

  那是為灰藍色長發(fā)的少女,穿著梔子白色的襯衫與普藍色的長裙,靜坐在五彩的花叢之中。

  畫的右下角赫然寫著:

  「謝謝你這么久以來的聆聽,愿你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女子,就像你的名字一樣,把梔子花的香味傳遍世界,也希望你在未來可以找到屬于你的那個人,那個摘下你這朵完美無瑕的花的人。謝謝你,珈登妮爾·愛托伊爾?!?p>  07

  海雅茜莉走出了展覽館,映入眼簾的便是卡爾洛斯的故居——那間木屋與穹頂花園依然留存,甚至被修繕得很好。

  海雅茜莉走進木屋,仿佛看到了卡爾洛斯生活的樣子,仿佛也看到了珈登妮爾在這工作的樣子。

  穿過木屋來到后院,那是卡爾洛斯埋葬的地方,此時已不是隨意修建的墓碑,而是用上好的石頭修砌而成的。碑前的石頭上擺著一個花瓶,插著一朵盛開的薔薇花——那是一朵永生花。

  夏季的微風吹拂著墓前的一片鮮花,香氣隨風撲面而來。

  畫家愛的不是薔薇。

  畫家愛的是那個,愛薔薇的人。

  那個如薔薇一般的人

  那朵,只屬于他的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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