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汐來到了小紅父母所在的A城，幾經(jīng)打聽，終于知道了他們上班的小餐館地址。
她穿過好幾條巷子，才找到盡頭破舊的店面。地板被油污浸染，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聞到油膩的味道。
“阿姨你好，我是小紅的朋友?！?p> 門口蹲著洗碗的中年婦女聽見小紅的名字，手一頓，抬起頭愣愣地看著她。
“你……你認識小紅？”
顏汐查過小紅的背景資料，她的父母也不過才三十幾，就已經(jīng)頭發(fā)半白神態(tài)蒼老了，看起來倒像是年過半百的老人。
她能得知這些還是抱著試探的心態(tài)在那個神秘網(wǎng)站上輸入了小紅的名字，結(jié)果出來了詳細的資料。上到小學時期拾金不昧，下到前男友的血型，都一清二楚。
顏汐感到細思極恐，試著輸入了楚曦的名字，結(jié)果和自己經(jīng)歷的分毫不差，但最后一句寫著【楚氏千金于12月2日死于京都第一醫(yī)院，死因：墜樓?！?p> 她沉默地看著那一行字許久，最終關(guān)掉了頁面。
思緒轉(zhuǎn)了一圈，回到現(xiàn)在。
顏汐定了定神，點頭應道：“認識。她的事我都聽說了，”她蹲下身，視線和張淑珍平齊，“她讓我向你和叔叔轉(zhuǎn)達一句話：下雨的時候不用再開窗了?！?p> 張淑珍原本疑惑不解的神情在聽到她的后半句話時，動容地流下眼淚。
“我的小紅啊……”
顏汐垂眸看向她長時間洗碗而粗糙的雙手，心中憐憫，“阿姨您放心，惡人自有惡報。”
“張婆娘，碗洗好了沒？”老板罵罵咧咧地走出來，看見還有個年輕女子在時，愣了一下，“你誰??？”
他們這店開得偏，幾乎沒人來，都是靠外賣掙錢的。
顏汐問：“方文龍在嗎？”
老板擦了擦手，搬起了洗好的一疊盤子，“他去城里送貨了，你有事嗎？”
“沒事?！彼D(zhuǎn)身準備離開，腦袋卻忽地刺痛了一下，瞳仁開始升溫。
顏汐戴了墨鏡，沒有人能看見她此時眼睛亮著的金光。
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輛卡車在過紅綠燈時側(cè)翻的畫面。
她對著老板急促道：“給我方文龍的電話?！?p> 老板被她突如其來的語氣嚇了一跳，“我干嘛把他的電話給你？”
張淑珍也意識到她的不對勁，不由問：“怎么了？”
顏汐不耐煩地催促：“快點，要出人命了！”
老板放下碗碟，從圍裙口袋里掏出手機，報了一串數(shù)字。
她立即撥了電話出去，卻無人接聽。
張淑珍從顏汐說出小紅有話轉(zhuǎn)達開始，就知道她不簡單。這會兒她說自己丈夫有危險，她本能地就相信了。
“哪來的神經(jīng)??？”老板把手機揣回口袋里，“平白無故詛咒人家！”
張淑珍有些心慌，站起身，“老板，我能不能去看看文龍？我有點不放心?！?p> 他睨了一眼顏汐，嘖了一聲，“行吧，就一個小時啊，不然我忙不過來。”
張淑珍立即脫下圍裙，“小姐，我們走吧。”
“你知道他去哪兒運貨了吧？”
“知道，我這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