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聯(lián)系
這個發(fā)現(xiàn)令沈舒卿很是欣喜。
這神志不清的女人好似與孤燈奇鐵之間有著某種神奇的聯(lián)系。
沈舒卿繼續(xù)晃了晃手中的孤燈奇鐵,把女人原本癡傻的雙眸中仿佛一下子有了神采一般,她抬起頭之鼎鼎看著沈舒卿手里的那塊鐵,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微微向前伸出了手。
“你想要嗎?”沈舒卿向后退了兩步,舉著奇鐵問道。
女人將定格在孤燈奇鐵上的目光移向了她,而后堅定地點了點頭。
沈舒卿觀察著她的眼眸,總覺得這女人似乎又恢復(fù)了神智,她不確定地問道:“你想要我便給你,只是在這之前,你需要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p> 見沈舒卿突然開了口,女人向前移動的步子又緩慢了起來,她頭發(fā)凌亂,額前的幾縷碎發(fā)遮擋了一半的眼睛,看上去很是憔悴,但她睜大的眼睛卻在黑夜中閃著些光亮,那神色中還透著顯而易見的不信任:“你問吧?!?p> “你叫什么?”
“他們都叫我劉趙氏……”女人囁嚅著回答道,聲音很小,與方才的尖叫相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人的聲調(diào)。
劉趙氏?看來是早早隨了夫姓,因此丟掉了自己的姓名。
“你家住在那里?”
“在山腳下的壽河莊……”劉趙氏也在觀察沈舒卿的表情,她很想上前去拿后者手中的奇鐵,可因為害怕受到傷害,因此并不敢挪動步子。
“壽河莊……”沈舒卿看向站在她身側(cè)后半步的游鶴,問道:“你來之前我?guī)煾冈嬖V過你有關(guān)這個村莊的情況嗎?”
游鶴聞言想了想,說道:“掌門只說過,水定山腳下的壽河莊中似是有妖異之物頻繁出沒,但并未明說是什么東西,只怕是在靈鏡中看不太清楚。也正因如此,才叫我過來一探究竟的?!?p> “我回答完你的問題了,你能把手里的那個東西給我了嗎?”劉趙氏聲音顫抖著說道??吹贸鲞@個女人真的受了很大的驚嚇,同為女人的沈舒卿有些憐惜地看了看她,低聲嘆了口氣。
慢慢移步到離劉趙氏還有三尺的距離停下步子,將奇鐵放到了地上,但她卻沒有馬上將手撤回,而是還按在那塊鐵上,看著劉趙氏,露出了一個自認(rèn)為算是比較溫和的笑容:“我把孤燈奇鐵給你,作為交換,你能不能帶我們到壽河莊去看一看?”
劉趙氏正試著往前走去夠到那奇鐵,聽了這話后猛地抬頭,掃視著面前的一男一女:“你們想干什么?”
沈舒卿輕輕歪頭,狀作無奈道:“你也看到了,這山上的尸鬼成災(zāi),實在是嚴(yán)重得很,我和這位小哥都是名門正派中出來的修士,雖然算不上道行頗深,但打一兩個小鬼小怪還是可以的?!?p> “我只怕這山上鬧尸鬼,恐怕你們莊子里也不能幸免,所以才想著去那里看上一看,并沒有別的惡意。”
許是聽到了“名門正派”四個字,劉趙氏原本緊繃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許多,她看著沈舒卿,依舊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問道:“你剛才說,你們是修士?會斬妖除魔的那種嗎?”
“不能說非常擅長,但小小尸鬼還是應(yīng)付得過來的。”沈舒卿笑著說道。
“那,”劉趙氏猶豫著低頭,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片刻后,大抵是終于下了決定,她抬頭,看向沈舒卿,“好,既然如此,我?guī)銈內(nèi)??!?p> 沈舒卿這才撤開了手,看著劉趙氏一點點挪了過來,將孤燈奇鐵撿起后捧在手心里端詳了下,接著仔細(xì)揣進了自己的衣袖當(dāng)中。
“你說,這個平平無奇的婦人要孤燈奇鐵有什么用呢?”跟著劉趙氏回去的路上,荀句疑惑地發(fā)問。
沈舒卿看著前面踩著黑夜一步步踉蹌又小心行走的瘦削背影,想象不到這個女人經(jīng)歷了什么,能夠讓她變成現(xiàn)在這副精神時好時壞的模樣,更無法猜測她為何對這個孤燈奇鐵如此執(zhí)著,以至于在見到這東西的那一刻就重新振作了精神。
“或許和這些尸鬼是有些關(guān)系的吧?!鄙蚴媲洳聹y道。
“我勸你還是凡事多留個心眼,”荀句說,“不要太容易輕信別人,這個女人可能是故意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以此來博取你的同情,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準(zhǔn),那些尸鬼就是她搞出來的也不一定?!?p> “辛辛苦苦搞出來一堆那種東西然后等著被掐脖子嗎?”沈舒卿心中翻了個白眼,“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些。照你這么說,我那個徒弟是不是也有問題了?!?p> “這還真不好說,”荀句居然真的開始認(rèn)真思考起來了這個問題,“你看,他出現(xiàn)的時機是不是太巧妙了點,恰好在你發(fā)現(xiàn)了那座曼娘廟不久之后,便憑空出現(xiàn)在了廟門外面,還救了你一命——用他那把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的扇子,你之前有看到過這把扇子嗎?”
“這倒是沒有……不過只是一把扇子而已,犯不上這么大驚小怪吧,興許是掌門師父看他修煉進步很快,就送給他的呢,這種扇子在藏寶閣里多了去了?!?p> “你就不聽勸吧,我都活了幾百年了,見過的人比你數(shù)過的螞蟻都要多,”荀句懶得再與她廢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以后有你吃的虧?!?p> “嘿,你可別忘了你這是在誰的劍里寄身呢,正經(jīng)來論你還理應(yīng)喊我一聲主人。我都沒和你計較這些,就別在這里倚老賣老了,老大叔。”沈舒卿說話不太客氣,她單純覺得荀句這種見到誰都要懷疑一下的習(xí)慣讓她不太舒服。
“你喊誰老大叔呢?想我風(fēng)華正茂玉樹臨風(fēng),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的人身,這種話怎么說得出來的?”荀句氣急,“既然如此,我就不再管你,到時候被騙了可別哭著來找我就是?!?p> 扔下這句話后,他便息了聲,果真不再言語了。
沒了這耳邊聒噪的聲音,沈舒卿也樂得清閑。
一直離她隔了小半步悶聲不吭的游鶴卻突然開了口:“師父,你剛才是在與那個劍靈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