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唐命天虎符鎮(zhèn)軍 司馬朔屯兵雁門
上回說到云中郡守執(zhí)意外出迎戰(zhàn)，結果被蠻軍鉆了空子，打進城來。這時郡守已沒了往日的威風，只得率殘部往雁門跑去。邊防告急文書傳到京城，朝野震動，皇帝大驚，急忙詢問眾臣如何應對。這時，就見天子身旁一人走下階去，跪下答道：“蠻賊犯邊，不足為慮。小奴不才，愿領大軍蕩平叛逆?！贝巳苏且蝗酥?、萬人之上的唐命天。皇帝道：“愛卿忠心可嘉，然軍事即刀兵，可有良將跟隨出征？”朝堂上雖有不少穿著武官朝服的，但沒一人作聲，只因在故大將軍陸舉風和故齊王文軒之后，朝廷的武將已經凋零了，這些都是京城達官貴人家的子弟，濫竽充數(shù)。他們玩鬧享樂可以，但若說真要沖鋒陷陣，又全都沒了底氣，這時只好使勁低著頭，生怕皇帝點將，讓自己去送死?；实鄞藭r已年過四十，多少也有一些閱歷，也看出了端倪，于是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怎么，朝廷養(yǎng)了這么多文武官員，如今看來，竟然沒有一人能為朕分憂?！边€是沒人作聲，皇帝終于忍受不住，于是猛地拍了下龍椅，起身怒斥：“爾等真是酒囊飯袋，一無是處！”
話音剛落，就聽大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小跑向前，到了殿上便跪：“陛下，小人不才，愿為您解憂。”皇帝仔細看了看來人，看對方一身黑衣地打扮，疑惑問道：“你是何人？看你如此裝扮，莫不是在西坊當差？”“正是。小人乃是西坊黑衣官司馬朔?！被实圻€要繼續(xù)追問，就聽到滿臉堆笑的唐命天說道：“奴才大膽，為了搜羅情報，保護陛下周全，便私下擴充了西坊。司馬朔就是我的親信之一。”他嘿嘿笑了兩聲，繼續(xù)說道，“他還是我的義子?！北菹潞蜐M朝臣子聽到這里都笑了，氣氛一下子也緩和了好多?；实畚⑿Φ溃骸昂?，果然也是個人才。朕也不多問了，你既是為了保我皇家，這些舉動也是可以理解的，朕就不追究了。現(xiàn)今要緊的，還是盡快起兵，打敗來犯的蠻敵?！?p> 唐命天笑道：“陛下真是一語中的、一針見血。老奴也正為此事發(fā)愁，也斗膽請陛下答應一事，我還好再做進一步的打算?！被实圻B忙應承，讓他快說。唐命天道：“沒有虎符，老奴也不好調動那些兵將。懇請陛下將虎符賜予老夫，我也好再組織大軍，討伐那該死的逆賊！”皇帝一聽連忙大笑道：“區(qū)區(qū)虎符，拿去就是。司馬朔，你也跟著唐大人，不，你的義父，去討伐吧。若得勝回來，朕重重有賞?！倍诉B忙口頭謝過，就退下私密商議去了。
次日清晨，又是平常且乏味的一天。唐命天和司馬朔早早就來到了南軍，計劃著把這支宮廷的王牌部隊收入囊中，為自己所用。中尉、校尉和眾兵士依次排開，給二人行半跪軍禮。這時，就見唐命天拿出虎符，嚴肅說道：“眾軍聽令，奉圣上旨意，今由我節(jié)制南北兩軍，前去平亂?；⒎诖耍愕任阋??！北娷娐牶蟾吆叭f歲，隨后起身。為首的中尉施禮畢，就將唐的虎符與自己的對接，果然契合。于是眾人再次歡呼：“謹遵皇命，我軍必勝！”唐命天于是用天子的車駕巡視六軍，享受著被眾人跪拜的快感。
“唐大人，為何還不快快出征？我等在這里當兵，又不是吃空餉的?！庇幸蝗舜舐暩吆簦娙俗屑毧慈?，是屯騎校尉。不等唐命天發(fā)話，司馬朔已經沖了上去，也沒說甚話，只是對校尉冷笑了一陣，然后往后撤了兩步，開始靜靜等待。校尉已經沒了表情，嘴角抽搐著，片刻鮮血就冒了出來。校尉倒在地上，沒了動靜。唐命天說道：“忤逆我，就是蔑視朝廷，欺騙天子！本官有先斬后奏的權力，你們可要清楚?！北妼⒉坏靡?，只好再次下跪，山呼萬歲。隨后，唐推薦司馬朔為新任的中尉，節(jié)制南北兩軍，而原來的中尉則補了屯騎校尉的缺，被降了職不說，還要千恩萬謝，以求活命。
司馬朔明白，要想獲得官職的升遷和身份的轉變，這一仗就必須要打贏，因此，在獲得大權后，他也在不遺余力地整軍練武，朝廷精銳的頹廢士氣也稍有改觀。半月有余，皇帝再也按捺不住，于是接連下了幾道詔書，催促大軍出征。唐命天再也拖延不得，就率領南北軍中的精銳三萬人出發(fā)，往雁門而去。你問為何不去已經失手的云中郡討逆，反而去雁門？只因云中郡已被搶掠一空，城墻和工事也被燒壞，已沒了太大價值。只有雁門、定襄和朔方三處，尚且可以抵擋來犯之敵。
正說間，就聽唐命天在雁門軍營內說道：“朔兒，你現(xiàn)今得了朝中的中尉之銜，如今領兵在外，還是叫將軍的好，更霸氣！”司馬朔聽見自己被抬舉，也滿心歡喜，連忙道：“如此，可真是愧不敢當。孩兒一定拼盡全力，定要把那拔然拔掉搗爛！”唐聞言大喜，說道：“吾兒壯志凌云，老夫有幸！干了此杯，就去布置防御吧。”說完就端起一杯酒給了司馬。司馬接過來一飲而盡，二人相視而笑。
“報！蠻將拔然來犯！”一個兵士急匆匆跑來。司馬朔還未放下酒杯，只狠狠說道：“賊人！來得倒快！閻王不找你，你自己卻送上門來！”唐命天滿臉憂慮，只聽司馬朔道：“義父放心，我定叫那賊人有來無回！”說完，他把酒杯扔給隨從，自己大踏步地帶領校尉和兵士登上了關隘城墻。只見為首的蠻將確是拔然，司馬朔心中也暗自嘀咕：雖是蠻將，卻也算有些風度了。不過看起來這家伙只帶了幾百騎兵，我只要不學那云中郡守，在城上居高臨下、穩(wěn)扎穩(wěn)打，不說是勝券在握，取勝也是十拿九穩(wěn)了。想到后續(xù)的加官進爵，他又得意起來，但表面上仍不動聲色，只是安排手下將官和士兵做好防御，并在城墻上準備了足夠的火炮和弓箭，準備將對方殺個片甲不留。
一場惡戰(zhàn)在即，未知鹿死誰手？權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