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幾日的相見后,時間便如射出的箭矢般飛速劃過,滿天的紅綢掛于房梁間,地上也是鋪滿的殷紅,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沉淀,也尤是另一番新然景象
該忙的忙,該做的做,就連柳芳明這幾日也是帶著悠閑常常光顧那個懸在半空的木屋
盛景鎮(zhèn)——
一大早柳南胭便來到那座后山的房屋為女子梳洗打扮,沐浴洗漱穿衣一樣不落
今天是那兩個人最為特殊的日子,而這樣的場景,她早就幻想過很多次,如今也算實現(xiàn)了
“柳姨,真的要帶這么多的飾品嗎?感覺頭會很重啊……”女子看著金燦燦的飾品,一時之間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愁容
“婚禮上的規(guī)矩難免有些是難把控的,不用那些也一樣,如果你想,只要一根木頭的也可以”
柳南胭的肯定性語氣讓還有些犯難的女子放心了不少,用衣袖遮掩了殷紅,在柳南胭看不到的角度淺笑了下
柳南胭見此,喜悅之情涌上心尖,動作輕柔的將那根烏色的簪子戴了上去又有了不一樣的風(fēng)景
睡鳳眼的基礎(chǔ),絳紫的瞳仁,瘦削的臉型,灰黑的頭發(fā),適宜的距離看還是讓這副身形有一種別具風(fēng)格的美
簪子上并沒有多少修飾,只刻了些許紋樣,而且并不明顯
女子的眼神未曾離開過那根簪子,或許帶著欣喜,亦或是帶著沉寂…
“柳姨,妍柳她……怎么樣了”并非迫切的詢問,倒是像疑問,對方傳達(dá)的意思也顯得有些模糊
“妍柳她…我不清楚其中的細(xì)節(jié),沒法給你一個準(zhǔn)確的答復(fù)”突如其來的問題著實是一個措手不及,眼神也變得游移不定
女子目光輕微偏移,并不是動作幅度過大,只是單純覺得這個話題還是讓自己結(jié)束的好
“也沒什么的,只是突然想問問,畢竟那個東西……”剩下的話只用了她自己能夠聽到的音量說著,且草草繞開這番令二人無法開口的話題
……
因為本身就長得標(biāo)致,所以在臉上的功夫就沒怎么花時間,因此很快就在一件看著都非常華貴的衣裳下時間
阿明還真是愿意在其他地方下功夫啊……
女子有些無奈,不過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著這件極為奢侈的衣裳
“柳姨,那天去的熱泉好像有些不對勁吧”女子覺得氣氛有些冷清,想著剛才的話題還是得在其他時間問她,決定新找一個話題活躍下氣氛
柳南胭聞言,出了回應(yīng)“那就再提個溫度試試?”
女子聽著,剛想問怎么了,結(jié)果柳南胭緊張地說“是更嚴(yán)重了嗎?”
關(guān)切的目光在女子那消瘦的身影上投射出來,她也確實給出了一個相對來說是確定的狀況
“?有,但并不多就是了……”女子有點沒想到,但被穿戴的動作并沒停止,思緒收住了,總覺得話題好像偏了不少?
不過僅僅只是這凰紋束腰,就能夠感受到十足氣派,那外襯就更是別提,金燦燦的絲線繡著金花菊
柳南胭對待穿衣那一絲不茍的神情也是此時恰好,奇妙的笑點正好破了功,在對上熟悉的人面前還是會讓他們覺得有點麻煩
“那天辦的那個,目前怎么樣了”話題就是這么奇妙轉(zhuǎn)變猶如柳芳明對著柳南胭說自己想在這個并不炎熱的夏日看雪一樣奇妙
“阿明在那天之后熬了兩個晚上才把案件處理好,現(xiàn)在的話,應(yīng)該是存放好了,要你過目嗎?”
說是不用擔(dān)心那些麻煩的規(guī)矩,心里還是有差池,想了想還是決定松下心神也好
“明天吧,應(yīng)該不會太晚”語閉時,衣物也隨即穿戴完整,由內(nèi)而外都洋溢著一種喜慶,又不失隆重貴氣的感覺,好似獨立于蒼穹之上的仙人
“果然在阿緣手里的東西都會有別樣的氣質(zhì)呢”柳南胭那本就不太擅長做特別大幅度的清秀臉,此刻也流露出溫和的笑容
“柳姨,現(xiàn)在的去向是?”畢竟本就是女子在人生中最重要,也是在這一時刻才會覺得時間的漫長而又短暫的,多少也會有些緊張的意思
柳南胭自然知道,撫了撫她的背,想表示下安慰,在溫柔的眼眸中讀出的都是安心,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旁的紅繡金絲布“這個,可是一定要蓋好,晚上等她摘下來”
女子有點僵硬地點頭附和
“看來還是很緊張啊……在歇歇腳吧”溫和的話語像是安慰劑一樣,一句話,一個暫時性的主意,逐漸安撫著新人緊張的心神
不過對外面的人來說用時并沒有多久,女子開口說“我們走吧”的時候也才過去幾分鐘而已,于是柳南胭小心地攙扶著女子推開了那扇代表著新一輪人生的紅木門
門響了動靜,一推開門那鑼聲炮響的場景就搶了鏡頭,再來就是印入眼簾的紅,十里紅妝,一眼望不到頭
門外的幾名柳宗弟子也已等候多時,幾個姑娘眼眉帶笑,恭敬又小心的迎著新人走進(jìn)那豪氣十足的紅轎子
這番轎子,在大面積的紅色地方都做了金色的修飾,鳳凰盤旋于花兒四周,就更不用說其他幾面了;彩色的綢緞懸掛在簾幕的上方,叮鈴當(dāng)啷的聲音彰顯著迎娶人的豪橫和獨特的品味
轎子在抬起時,那種聲音也會尤為明顯,清脆又空靈的聲音想起來時不會覺得煩躁,只會覺得特別悅耳舒適
更不會覺得鈴鐺閃眼睛,因為一切都是迎娶人自己決定的
在經(jīng)過鎮(zhèn)上時,老少婦孺皆是驚喜與歡喜的看著這一番紅綢滿天的場景
于某個家中的陽臺上坐臥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他捋了捋已經(jīng)堆積在胸前的白胡子,眼睛因眉毛過長加之年歲已高而看不清其中的神情,而話中好有感慨之意“三百年了啊……三百年,這三百年間…我們等的太苦了……”
老者的談吐悠長又耐人尋味,或許他身旁的孩子不解其意,但孩子身邊的大人應(yīng)該是理解老者的話語才選擇沉住聲音,深入這打破了三百年等待的婚禮
……
再轉(zhuǎn)要看這里,騎著紅色駿馬的‘男子’,胸口戴著特大的紅花,面上表情不管從那個角度來看都像是極度完美的存在
不過樂呵呵的笑容,很難不讓人跟著嬉笑,看來是真的很喜歡呢
被當(dāng)選的柳刑巖和柳早遲從某方面來說確實很高興,因為自己前前后后,親眼所見的這番場面也就只有在做任務(wù)的時候才有這個幾率,也因此榮獲了…不,應(yīng)該說是幸運的得到了參與資格,所以她們就去當(dāng)伴娘了
嘻嘻???????
嘿嘿嘿(?ˉ?ˉ??)
因為這轎子是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所以她們這一類的【明眼】其實沒什么作用,所以在自認(rèn)為空閑之際用【靈傳話】進(jìn)行了為數(shù)不多的‘心談’
“刑巖,我好緊張哦,但是這個時候又挺堅定的是怎么回事??”
位于左側(cè)的柳早遲笑容不減,不過仔細(xì)看是有僵硬的,確實很緊張了
“你先別說話,讓我先說,你這樣我也要緊張”
氣質(zhì)這塊兒邢巖大概是穩(wěn)住了,當(dāng)然僅限今日特供
“誒?!”她稍微愣住了一點,不過對方給出了一個還算得上有用的話
“沒事兒,我就比你早半個季度來的,以后非正式場合還會有更多這樣的,當(dāng)適應(yīng)訓(xùn)練也沒關(guān)系的”
柳刑巖傳完話,還虛空地擦了擦眼睛上本來就沒有的水
“……”
在沉默的間隙,柳刑巖又略帶思索的傳了話給她
“早遲,你現(xiàn)在呆的那個藥材部還缺人手嗎?我感覺我可以給你們部打點下手”
柳早遲一聽頓時覺得不對勁,怎么從人家結(jié)婚跳到處理緊張再跳到自薦人員這個事兒的,猶豫了一時還是傳了話
“要不……你還是等這位‘夫人’完婚了再說吧,不然怎么聽都感覺你是找不到正事兒干一樣的”怎么聽怎么不對勁的感覺
對方聽后,立馬樂呵了,也不在談起這個話題,緩了緩激動的心便又想出和個新的話聊了起來,可謂是不亦樂乎
到達(dá)那個宏大的宗門門口,華麗張揚卻又不妖艷的裝飾率先進(jìn)入了我們的視野
緋紅的地毯都像是用的非常昂貴的綢緞,生怕對方見不到自己的實際水平一樣,在不幽默這一塊兒她可能真是認(rèn)真的
如果在翻來她的天靈蓋,我相信,里面裝滿一個名為「阿緣」「柳緣」「阿姐」的人物,有種迷戀的感覺在油然而生
進(jìn)入后整場布設(shè)也尤為喜慶隆重,金色與紅色的配置相互融合在一起的形式,以及在外面就能看到的那棵巨大的‘紅’柳樹
步行半路,轎子便停了下來,四人將轎子平穩(wěn)落地后就走開了,這時的新郎也有了作用
迎接新娘的手已然伸出,那只白皙的手也順著搭上去
在柳早遲為新人揭開簾幕時的一瞬,僅僅只是服飾就已經(jīng)足夠亮瞎這面人眼睛,不管是全身上下的繡紋,還是服裝表面透出的材質(zhì),都是極為昂貴的存在,穿在人家人家身上都透出一種美得窒息的錯覺
穩(wěn)穩(wěn)落地的那一刻,新娘的氣質(zhì)更是加分項,讓新郎愣了神,不過畢竟還是練過的很快就回神來了
他們牽著新娘一路,又是跨過火盆,又是踩瓦片,到了正堂內(nèi)里更是寬廣無比
今日到訪的來賓諸多,光是于前幾日相識的幾位就有不少,甚至還有坐著輪椅都要來參與的
滿堂皆是歡聲笑語不斷,兩位新人接過纏著紅花的紅綢,司儀見勢穩(wěn)定,高喊出那最令人期待的第一聲
“一拜天地!”兩人向門外跪去
緊接著是第二聲
“二拜高堂!”兩人對著僅有柳姨在場跪去
第三聲——
“夫妻對拜!”兩人彼此相對拜
“禮成!”司儀完話的頃刻間,兩位新人便是在天地上下以及滿堂貴賓的見證下成為了正式夫妻
好幾個賓客見狀更是興興地拿起酒杯,說賀詞,毫不含糊
“早知柳宗主有心悅之人我就應(yīng)該早些來的,也不至于拖到現(xiàn)在才趕來送上鄙人的祝福,我也不含糊了,就祝二位新人早生貴子,幸福安康啦”
“聽聞柳宗主才智過人,容貌非凡,今日一見才知傳聞也有幾分不實際,你們看,這新人明明相貌堂堂,文武雙全的人兒,怎會只摻和那一點才智呢,哈哈哈哈”
“我聽的在理,二位新人此刻喜結(jié)良緣,除了那不可一說的相貌,最該看得上的就是那靈活的頭腦和厲害的武功了”
新郎一聽也更是興起,拿起一旁的酒壺連連感謝
“誠邀諸位來賓,能在自己百忙之中到來我已不勝感激,那今日我等也不做虛的,開宴吧!”
說著,將手中的酒舉起,宴席上的人見勢,同新郎一塊兒喝下那香氣十足的烈酒
新娘則是于新郎接酒杯的時候就被其他人給牽走了
滿堂已然成了主人家與眾賓的歡宴
才用膳后一會兒,不知是不是蕭凌待不住那熱鬧場子,自己獨自溜出去散步了,但方向卻是朝著藏書閣去的,或許是激發(fā)了宗主潛藏的力量也說不定
藏書閣里正堂并沒有多遠(yuǎn),走了一會兒便到這氣派的書房,推開房門踏進(jìn)那書閣,藏于書中的濃墨氣息撲面而來
不過這次,她并沒有持扇,面上看來和尋常人的情緒并無差別,但卻做出了不安地動作
是驚訝?恐懼?驚喜?亦或是那個忐忑不安到無語言表的心理,不過我們無從得知
只是,不論怎樣的心理,她人已深入其中
「凌,你看,這里居然有變異的株種記載誒!要不先借這本吧!我感覺很重要吶!」
腦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個充滿了驚喜與溫和兩相結(jié)合的聲音,而蕭凌轉(zhuǎn)而猛的回身,卻只是一排排書安然的躺著
大概是以前事情的影響讓這個看著不靠譜的宗主有了一絲與前面相識的畫面不太符合的成熟之感
面前人發(fā)覺心事外露,轉(zhuǎn)而換了姿態(tài),快速平靜下來后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這些書中,而書閣的門也隨著步伐的深入漸漸關(guān)閉只留午時的清風(fēng)吹著風(fēng)鈴在外作響
……

醉酒君悅
快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