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抓賭
周一上班。
胡秀音竟然請假了。
雖然沒去找她,但沒到半天,廠子里就傳開了。
消息相當(dāng)?shù)陌素浴?p> 是胡秀音的鄰居一個叫大花姐傳出來的消息,說是昨天晚上胡秀音被揍了。
而且打得相當(dāng)慘。
原因嗎?
根據(jù)大花姐分析,肯定是胡秀音在外面勾引了野男人,兩人還上了炕,被自己的老爺們給發(fā)現(xiàn)了唄!
有人說,有人聽,超過百分之八十的聽眾都在笑。
眼中滿滿的都是那種被滿足的扭曲心理。
與群眾們對抗是沒有好下場的,程建軍雖然生氣,但卻只能暫忍。
出門請了假。
蹬上自行車,程建軍便向胡秀音家奔去。
在胡同口,他把自行車給停了下來。
他并沒有去過胡秀音家,只知道是胡同里的第三個門。
這條胡同是標準的工廠式家屬院胡同,一個小院配著幾間房,房子的后窗戶直對著過道。
走到了胡秀音家的后窗戶處,一扇窗戶拉著簾,而另一扇窗戶則能看到一個老太太正在納著鞋底子。
程建軍知道胡秀音沒有孩子,老公白天得去上班。
家里只有一個老太太在。
眼看左右無人,緊走幾步,敲響了拉著窗簾的窗戶。
足足敲了三四分鐘,窗簾才終于拉開了一條縫。
“建軍,你來干什么?”
眼看是程建軍,窗簾被拉開了大半,窗戶也被推開了一條縫。
胡秀音那張被打得青腫破相的臉出現(xiàn)在了程建軍的面前。
“師傅,我來看看你!”
看到胡秀音的慘樣,程建軍的眼中怒火熊熊。
“看完了,就趕緊上班去吧!”
胡秀音擺了擺手。
“行,我這就走!”
便是再生氣,程建軍也知道現(xiàn)在做不了什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便又離開了胡同。
下班的時候,程建軍早退了能有半個小時。
蹬著自行車,又撲到了胡秀音家所在的胡同。
并在一棵挺粗的楊樹后邊等了起來。
他所在的位置極好,正好能看到胡秀音的家門。
足足等了能有兩個小時,他才看到一個生著絡(luò)腮胡子,長得魁悟的男人推著自行車進了胡秀音的家門。
估計著,這便是胡秀音的男人趙大樹了。
“從姍!”
正想著怎么確認的時候,從姍卻出現(xiàn)了。
“建軍哥!”
因為每周都會去一次鋼琴廠的原因,從姍和程建軍混得蠻熟,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緬腆,蹦跳著跑了過來。
“你去我?guī)煾导易咭惶耍纯蹿w大樹是不是才回來!”
揉了一下從姍的小腦袋,程建軍說道。
“行!”
從姍跑了過去,沒幾分鐘便又跑了出來,說進去的那人的確是趙大樹?,F(xiàn)在正喝酒呢!
并且還說,他家的自行車沒有推進倉房,估計他一會還要出去。
接著,又說了趙大樹不是好人。她聽別人說,他總在外面賭錢,一沒錢就回去找胡老師要,不給就打!
這個消息對程建軍來講太重要了,讓他放棄了想要給趙大樹套麻袋,只是揍他一頓的想法。
反而謀劃起了更深的計劃。
皇天不負苦心人。
一個小時之后,程建軍等到了趙大樹出門。
顯然是喝過了酒,臉色黑中帶紅。
而且,竟然還騎上了自行車,晃晃悠悠的。
遠遠的跟在了趙大樹的身后,看到了他把自行車騎進了一間挺破的獨門獨院。
左右繞了一圈,發(fā)現(xiàn)后面的窗戶貼著牛皮紙。
透過屋內(nèi)的燈光,可以看到里面人影綽綽。
“大樹,在你媳婦兒了手里弄到錢了!”
“弄到了,五十多塊呢?敢不給我,我捶死她!”
“你就不怕你老丈人真得起復(fù)了,會弄你!”
“怕個屁,我是他女婿。老爺們兒打老婆,天經(jīng)地義!我還真盼著我那便宜老丈人能起復(fù)呢?到時候再給我弄個區(qū)長當(dāng)!”
“趕緊的!別默跡了,老子今天要大殺四方!”
把耳朵貼到了窗戶處,程建軍聽到了屋里那嘈雜的聲音。
“呵呵!”
聽著里面的聲音,程建軍冷笑了起來。
推著自行車,小跑了幾步,向著遠處一陣的狂奔。
一個小時后,十幾輛自行車蹬了過來。
除了楊華健外,還有一個穿著警服的片警。
這是楊華健的發(fā)小,名叫周小華,在派出所工作。剩下的則是二黑等一幫小青工。
“沒錯,里面肯定是在賭博!”
趴在后窗戶處聽了幾句,周小華相當(dāng)肯定的說道。
“上!”
程建軍一揮手。
一個助跑,把手在柵欄上一搭,人便翻了進去。
接著又打開了院門,把楊華健等人給放了進去。
眾人一起向著屋子撲了過去。
周小華身穿警服,當(dāng)然是第一個沖進去。
果然,里面有六個人正賭得熱火朝天。
眼看著周小華身穿警服,一個個都傻了眼。
也不管桌上的錢了,起身就想跑。
但是卻被周小華一腳給踹翻一個,隨著程建軍等人進來,一陣拳打腳踢。
六個賭徒被全部放翻在地。
“趙大樹!”
接過了周小華的手銬,程建軍狠狠的砸到了趙大樹的手腕上。
銬環(huán)砸落,只痛得趙大樹一聲慘叫。
“給我閉嘴!”
程建軍一個嘴巴抽了過去。
“知道為什么抓你嗎?”
“我知道!政府,我錯了,我是第一次!”
“你們是不是第一次,我說得不錯,你自己說得才算!”
程建軍笑了,“胡明君聽說過嗎?”
“聽說過,是我老丈人!您認識!”趙大樹沒太聽懂,順著程建軍的話向下說。
“那是我爸的哥們,出生入死的哥們。胡秀音是我姐,你明白了吧!”
“原來是一家人!”
聽程建軍這么說,趙大樹竟然輕松了。
“誰和你是一家人!”
程建軍又是一個耳光抽了過去,只扇得趙大樹的脖子都是一歪。
“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是與我姐離婚,那你們這賭博就是第一次。每人寫個檢討書,賭資沒收,就沒事了!”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就別怪我公事公辦了!每人最少三年!”
說罷,程建軍放開了趙大樹,看向了他的幾個賭友。
“小舅子!”
趙大樹還想討價還價。
“給我閉嘴!”
程建軍一個嘴巴又抽了過去。
轉(zhuǎn)頭看向了被押著蹲下的其他幾個賭徒,“看來得你們幫我勸勸了!”
說罷,還與周小軍等人退后了一步,一幅看好戲的樣子。
“艸你媽,趙大樹,你想死別連累我們!要不是你,我們至于被雷子給點了嗎?”
幾個賭徒都聽懂了,其中的一個老頭第一個沖了過去,沖著趙大樹便來了一腳。
眼看著程建軍等人沒有阻止,其他的幾人也弄明白了。
為啥這次被點。
不就是人家看趙大樹不順眼,想讓胡秀音和他離婚嗎?才會把他們給連鍋端了,讓他們成了池魚。
如果趙大樹不離婚,他們可真有可能會被關(guān)三年。
先不說里面有多苦。
便是出來后,工作沒了,老婆跟人跑了,那日子還能過嗎?
死道友不死貧道。
為了逼趙大樹同意,他們是一頓腳打腳踢,下手可比程建軍黑多了。
趙大樹又被上了手銬,別說反抗了,就連躲都不好躲。
挨了一頓毒打之后,跪在地上是一個勁的叫爺爺,并說離婚的事。
“都把罪行寫下來吧!再按上手??!然后都在這屋里呆著,明天離婚手續(xù)辦好之后,再放你們!
如果辦不好,就別怪我們拿著證據(jù)抓人了!”
眼看趙大樹松了嘴,程建軍取出了紙和筆,扔給了幾個賭徒。
至于沒帶印泥,這事好辦,照著趙大樹的鼻子來了一拳便算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