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幾年,好像彈指一揮間,又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用什么樣的文字可以描述這種時間在我身上流逝的感覺。我總覺得時間不是一點一點消逝的,而是成段成段地從我的指尖溜走的,我對它們的離去總是后知后覺。
不僅如此,我也越來越難以集中精神,我的思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不再受我掌控了,一會兒,我在和高中同學坐在教室里侃侃而談,回過神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著空白的工作文檔發(fā)呆;又一會兒,我躺在太平洋上的某個小島上迎接日出,直到天邊飛過一只企鵝,我才意識到,哦——原來我又來錯地方了。
這種情況困擾了我好久,我總覺得是自己忘記了什么事,才不停地在混亂的思維中逡巡,我隱隱覺得,我的人生出現(xiàn)了一些空白。后來在工作上認識了一位心理醫(yī)生,他告訴我這是某種心理疾病的表現(xiàn),我不信;再后來又遇到一個老道,和我說我的身上有兩個影子,真是嚇得我毛骨悚然,不過他又暗示我給他塞點貢錢,就可以幫我驅(qū)魔,真是有夠無聊的。后來我仔細想了想,這種毛病最多算是走神的一種吧。
這是新年伊始的一天,我正在深夜中迎接它的到來,不過好像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來得激烈,像極了我這平淡的生活,工作平穩(wěn),身體健康,沒有時間概念,適合走神。
希望它一直如此吧!
莊一,二〇三三年一月一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