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原來鬧哄哄的場面,頓時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怎么可能?在場的眾人懷疑是出現(xiàn)了幻聽,出現(xiàn)了幻覺。
芳婉,是何許人也?說她是名媛午談會里的魁首,都不帶有人反駁的。
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去邀請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私下相商。
眾人都被震驚得眼球掉了一地。隨后就有人反應過來,連芳婉都不惜去結交的人,不就更證明了這個人的價值非凡嗎?
池嫦的反應是最快的,她立馬就挽上了天糊的胳膊,輕笑道:“天糊,相見即是有緣,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xiàn)在我們一起先去兜風,晚上再一起共進晚餐,你看好不好?可不許你拒絕噢,人家可是女孩子誒?!?p> 天糊刷的一下冷汗當場冒了出來。他啥時候經(jīng)歷過這樣的陣仗,讓他噴人他在行,讓他應對這么多這么熱情的溫香軟玉,他可一點兒經(jīng)驗都沒有。
幸好青霽在他的身旁,看到池嫦挽住天糊的胳膊,頓時不樂意了,一把拍開她的手,喊道:“池嫦,你干什么?天糊可是我的人,不許你對他使壞?!?p> 嘩——那群圍著的人,眼光像探照燈一樣射在了天糊的身上,充滿了濃濃的八卦的味道,原來,這個男孩,已經(jīng)和青霽有關系了?
天糊聽了,滿頭黑線,辯解道:“這位姑娘,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咱倆熟歸熟,不對,咱倆壓根不熟,我只是來給你送個餐而已,而且你還拒收了,怎么就成了你的人了?”
說著,他還指了指青霽拿在手中的餐盒,這才發(fā)現(xiàn),餐盒已經(jīng)空了,忙說道:“喏喏喏,你把餐都吃完了,不會還耍賴拒收吧?”
青霽這才發(fā)覺,她剛才聽天糊噴人,聽得入了神,剛好又有點肚餓,不知不覺把餐給吃了,不由說道:“我是那種耍賴的人嗎?我現(xiàn)在就給你簽收還不行嗎?至于把我說成那樣子嗎?”
青霽邊說邊拿出手機,翻開簽收碼,天糊急忙掃了一下她手機上簽收碼,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可算是把餐給送出去了。
“噢——”圍在天糊身邊的眾人也跟著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種關系啊,那就沒事了。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未婚夫就不是夫,更何況啥關系都不是,那就各憑手段了,誰能搶到就是誰的。
此刻的天糊,在眾人的眼中,就好像一個能長出金元寶的聚寶盆,只要誰擁有了他,誰就財源滾滾,不怕沒有錢賺。
面對如狼似虎的眾人,就好像要把他給撕了一樣,天糊嚇得趕緊使出三十六計的最后一計,抱頭逃出了酒店。
芳婉的女助手見天糊被眾人這么一打岔,都沒來得及接她手里的名片,急忙眼疾手快地把名片塞到他的兜里,在他身后大聲喊道:“天糊,可沒忘了打電話啊。”
嚇得天糊一個踉蹌,差點跌了個四腳朝天,怪不得有人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真的是太可怕了。
經(jīng)過酒店門口的時候,天糊遠遠地就聽到孤同咆哮的聲音,他正在大聲地呵斥著那個服務員。
天糊不禁搖頭苦笑,給服務員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這就是沒錢人的悲哀,隨便來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罵個狗血淋頭,都可以隨意地欺負。
正被孤同呵斥得抬不起頭來,連連鞠躬說對不起的服務員,似乎感覺到天糊的目光,猛地抬起頭來,是他,是他,就是他!那個混進去送餐的人就是他!心中一片激蕩,就要沖過來當場把天糊抓住。
“干什么?做錯了事,說你兩句,還想跑不成?你是怎么當服務員的?”孤同見服務員接受批評的精神不集中,頓時攔住了她,又是一頓罵。
“不是……我是……那個人他是……”服務員徹底讓孤同給罵不會了,越急越是說不出話來。
“什么是又不是的?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連話都說得吞吞吐吐的,到底會不會當服務員,不會當趁早別當了……”噼里啪啦孤同又是一頓話語掃射,把服務員罵得連步都邁不開,只好兩眼滿含淚光,目送天糊瀟灑地走出酒店。
找到丟掉破單車的地方,天糊發(fā)現(xiàn)腳踏板的位置被撞彎了進去,隨用力踹了幾腳,看著差不多,沒擋住了,就騎了上去。
這時,身后傳來個女孩的聲音,喊住了他:“你是叫天糊吧?”
天糊轉頭一看,原來是坐在他后面的那個女孩,模糊記得是叫月葭來著,于是說道:“我是,有什么事嗎?”
名媛午談會里的人太多了,個個都是美女,讓人眼花繚亂的,一下子哪記得了這么多人,要不是他經(jīng)常送餐,把記人的能力鍛煉出來了,他可能連這點印象都沒有。
月葭把嘴里小冰棍拿了出來,想了想,又塞了回去,打開挎包,拿出一根小冰棍,遞給天糊,問:“吃嗎?”
天糊看著她背著的那個自帶冰凍的挎包,以及挎包里塞得滿滿的小冰棍,要不是知道她是從名媛午談會里出來的,再加上這種挎包價值不菲,他都以為她是半個同行了。
一個送餐的,一個送冰棍的。
天糊微微搖了搖頭,說:“不吃?!?p> 這么冰的東西咂的一下子塞到胃里,還能有個好,他要養(yǎng)生的好不好,枸杞紅棗溫開水,才是他的最愛。
月葭撅著嘴哼了一聲,說“不識貨,這么好的東西都不要?!?p> 把小冰棍整整齊齊地放回挎包里,蓋好蓋嚴,確定不會有熱氣竄進去,這才說道:“孤同的那些數(shù)據(jù),我分析過很多次,很完美,找不出一點兒瑕疵。為什么到了你這里,就變成了漏洞百出了呢?你能告訴我嗎?”
聽到她這么問,天糊想起來她是誰了。她是這么給他介紹的,月葭,西俱芒洲大數(shù)據(jù)分析公司的一名數(shù)據(jù)分析員。
說起這家公司,但凡有耳朵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
不管是日常生活中的,還是工作中的,不管是私密的,還是公開的,只要是數(shù)據(jù),就沒有這家公司是不知道的。
小到每天走了多少步,買了什么物品,去過哪里,跟什么人約會見面,統(tǒng)統(tǒng)都有數(shù)據(jù)。
任何的物,包括活物,死物,當然也包括人,在這家公司面前,就相當于是透明的,絕對的坦坦蕩蕩。
天糊看到月葭長得如此的嬌俏可愛,又是如此的懂事禮貌,當然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她。絕對不是因為她是西俱芒洲大數(shù)據(jù)分析公司的一員才告訴她的。
“數(shù)據(jù)?我可沒有去看他那些花里胡哨的數(shù)據(jù),我是看他這個人心術不正,才忍不住噴了他一頓?!碧旌f道,當然,他一定不會告訴月葭,他是因為余額告急,沒錢投資才找了個借口把孤同噴走的。
“心術?你說的是數(shù)據(jù)心術嗎?”月葭喜道,拉住天糊的胳膊說,“你能詳細給我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