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微弱的聲音從四周傳來又向著四周散去。
【殺了我,求求你】
“你聽到了嗎?”方煙垣警惕得防衛(wèi)著四周。
“嗯,聽到了?!?p> 迷宮的拐彎處那,半邊身子變?yōu)閍t卻又像是被撕扯開一樣拖拉在地上,白褂人踉蹌著向我們挪過來,“殺了我。”他舉著手請求著。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煙垣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白褂人開始畏懼疼痛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原來甚至是不怕痛的?”如臨驚訝得看向方煙垣,“那你們是怎么對付at的?!?p> “所以導致我們現在都只有一條命啊?!?p> 兩人說話之際,白褂人倒在了地上,手伸向前方,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身后陰暗的與艷陽的光芒格格不入。奇特的現象瞬間引起兩人的注意,陣陣嘶吼聲忽遠忽近,無人能看清迷霧中的景象,只是片刻,陰暗籠蓋過倒下的白褂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中不斷傳出,讓人毛骨悚然,斷裂的手臂掉出,又被一雙黑色的爪子抓了回去。如臨和方煙垣不再猶豫向后方立刻逃去。
黑影只是嘶吼一聲,依舊啃食著白褂人的血肉,兩人快速跑著,可那骨頭折斷的聲音卻始終環(huán)繞在耳邊,終于在一個分岔口處,他們被黑影追上了。
如臨看清了,那是一條....“狗”,八雙眼睛分布在狗臉的兩側,每一只都望向不同的地方,嘴巴中尖牙亂串,毫無規(guī)則可言,四條腿上卻存在著八張腳,全身漆黑無比,明明側身對著這里,可如臨卻知道它從沒讓他們離開過視線。
“只有一個辦法,我去把他引開,從分叉路口走,至于之后怎么辦那再說?!狈綗熢氏乳_口說道。
“好?!?p> “不是,你不再爭奪一下嗎?比如說,不行,這么危險的事我來,這樣的話之類的?!?p> “你都把麻煩包下來了,我還爭啥?!?p> “算了,咱倆還是自求多福吧,看看它想追誰?!?p> “說的是呢,那我們一起跑?!比缗R扭頭看去,方煙垣卻是早就開溜了。
“nm?!比缗R不再廢話向著另一側趕緊逃去。
他的速度對于黑狗來說還是太慢了,還沒到岔路口就要被黑狗追上。如臨回想起白褂人的下場,又感受著身后的氣流,只能停下,握著槍直視著黑狗,正在如臨還在考慮什么時候開槍時,黑狗卻突然加速,從如臨的身旁掠過,直沖沖得向著方煙垣的方位沖去,只是一會,愣在原地的如臨便聽到那條路傳來的方煙垣的叫聲,“為什么這還能向我追來啊............”
如臨雖然有些沒弄清現在的情況,但當務之急是找回背包,生活物資都還在里面,當如臨轉頭想要原路返回時,身后的路卻不再是原來那條,而原先的岔路也是消失不見。
“不是,這迷宮還能實時更新的?”
沒辦法,如臨只能順著新出現的路走下去。
口感舌燥,意識出現了模糊,我倒了下去,【好柔軟】,我是這么想著,溫軟的包圍著我,我似乎只是想要沉沉地睡上一覺,【太陽曬屁股了】,是誰,那是誰,好熟悉,我似乎很熟悉,緩緩睜開了雙眼,那是屬于記憶中的美麗身影,【嗯】,那一刻是多么美好啊,我是該起來了,是該好好面對生活了?!具@一次別搞砸了】,我好像記得這是我出門時,她為我系上領帶后說的話,【嗯】,我依舊這么回道,隨后離開了她。
“啊.....啊啊啊.....”我大口喘著氣,“該死,怎么又睡著了?!币驗槭ニ矗乙呀浲涍@是我第幾次昏倒。
“你醒了?”一道聲音傳來。
如臨本想警惕地站起來,奈何身體不支持,“我這是走到哪了。”如臨迷迷糊糊地看向眼前的人,被困在一方小牢籠里的人笑臉盈盈的看著自己。
“你們也是被李淵關進來的?”
如臨并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環(huán)顧著四周。
“咱們商量個事唄,你看你也要渴死了,我這有水,而且還有我在這待幾年得到的關于這個地方的情報,你呢,就幫我把這個籠子打開就行,是不是很劃算?!?p> “我還能走?!比缗R強撐著站了起來,但沒一會還是倒了下去。
“你就別硬撐了,怎么,害怕我這水有毒,你都要渴死了,有沒有毒又有什么區(qū)別?!被\中人將水壺遞到如臨的面前。
如臨看著壺中流動的清澈水源再也沒法忍受,搶過水壺喝了起來,只是片刻,一壺的水源就被如臨喝干凈,“你就不怕我喝完水跑掉嗎?”
“被關進來肯定是想著出去,我有信心,我手上的情報足夠打動你?!?p> “這個籠子怎么開?!?p> 籠中人遞給如臨一張牛皮地圖,圖上有存在多個被標紅的點,他指著其中一個點對如臨說:“這就是我們現在的位置,陷阱的開關就在這個紅點。”
“我怎么能相信你情報的真假?!?p> “這個不用擔心,我的情報很好驗證的?!?p> 如臨拿起牛皮地圖,心里卻在糾結,從被黑狗沖散開,失去方煙垣的戰(zhàn)力單靠自己一個人甚至沒辦法對抗白褂人,如果能獲得情報自然能夠更好的存活下去,只是,這個人到底能不能信任,這是個問題。
“看來,只能試著相信他了?!?p> 如臨小心翼翼地爬過圍墻,看到了眼前的拉桿,“就是這個嗎?”
如臨靠近拉桿上面掛著一個錘子,他疑惑地將錘子拿下,拉下拉桿后,如臨帶著錘子回到了籠中人那。
“真是太感謝了?!被\中人雙手合十感謝著,不經意間看到了如臨手中的錘子,“你還幫我把這東西拿回來了啊?!闭f罷他便伸手想要拿回錘子。如臨確是在他觸碰到這前將錘子收回。
“想要這個得付另外的價錢,你說的情報是什么?!比缗R看向籠中人。
那人欣欣然地收回了手,扭了扭發(fā)酸的手腕,“讓我好好想想先跟你說哪個情報呢?”他摸著下巴思索著,“要不你來問吧,我要是知道的就回答?!?p> “這里怎么出去。”如臨也不含糊直接開口。
“方法我倒是知道了,只是不太好出去啊?!?p>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呆在這?!?p> “這個地方有兩個東西,白贖與黑亡,白贖影響著人們的內心,使人們沉迷此地不愿離開,黑亡讓人們感受痛苦,直至死亡,將它們兩個殺掉,就能逃出去了?!?p> “你說的這個黑亡是不是長得跟個狗一樣?!比缗R問道。
“你遇到過了?”籠中人深深地看了如臨一眼,“看來你是個隱藏很深的高手啊,看來我今天得祈禱你會遵守約定了?!?p> “只有這一個方法嗎?”
“也許有其他的,可惜我們還沒有發(fā)現?!?p> “你是出生就在這還是從外面被關進來的。”
“我也是種子?!敝皇呛喍痰囊痪湓拝s讓如臨殺意四起,“是被李淵關進來的,看在你這么與我有緣,我再獎勵你個情報,李淵可以開的領域是有限制的,他一共只有八個領域,每一個領域都存在著時間的限制,以這個地方為例,這里是他擁有的最大的領域也是最難攻破的,帶來的后果是李淵使用領域后十年都沒辦法再次開啟同一個領域,越難攻破時間越長,這就是他的限制,是他最大的弱點。”籠中人說完貪婪的看向如臨手中的錘子,“這些情報我想應該足夠我拿回我的東西了,咱們都遵守約定后面才好放心的一起合作不是嗎,不然我要是給了個假情報使你陷入危險了怎么辦?!?p> 如臨舉起手中的錘子,“這個對你好像很重要,跟你的能力有關嗎?”
“能力可是我生存的根本,要不咱們換個問題問呢?!?p> “既然那么重要你干嘛要直接放到拉桿上?!?p> “拉桿上?”這一次輪到籠中人疑惑了,“不,不是我放的,這里有其他人?不,不對,就算進來新的人了也不可能知道這東西放在哪?!?p> ‘難道是方煙垣嗎?’如臨心想著,‘她知道我現在在哪’
“先把東西給我吧,無論你是怎么拿到這東西的,對我們來說那個未知的人才更像敵人不是嗎。”
如臨思考了一番最終還是選擇將望眼鏡給他,籠中人拿到望眼鏡后,只是輕輕一扭錘子便機械的向外擴展,最終轉變成了一個短劍。
“走吧,帶你認識認識一下這個地方?!?p> 幾天前
“為什么還在追我啊?!倍啻无D換,方煙垣的精力已然到達了極限,迷宮蜿蜒盤桓,沒有盡頭也沒有希望,身后的黑影帶著游戲心態(tài)不斷玩弄著眼前的獵物,雙方的距離始終被保持在一個穩(wěn)定的數字內,但方煙垣不敢賭,在黑影出現在她能感知到的范圍內時,她只能進行轉換,如果再不找到解決方法的話,方煙垣將暫時失去轉換的能力。
“可惡啊,這黑狗就非得盯著我不放嗎?”感受到自己的極限即將來臨,方煙垣選擇停下逃跑,回身看向黑影,那黑影只是在方煙垣的遠方停下,八只眼睛不規(guī)則的眨著,戲謔的看向眼前的小東西。
“這也太謹慎了吧。”在方煙垣的正上方,在天空之中,只是兩顆微小的石頭,只是在落下和上升中不斷轉換著,只是平日不會被任何人所在意的微小物品此時也是方煙垣最后的武器,“只要再靠近一點,只需要一點,轉換了那么久的時間?!狈綗熢匝宰哉Z地小聲說道。
感受不到任何威脅的黑影,卻是在原地坐了下來,前蹄掃動著下顎,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人??粗t遲不愿上前的黑影,方煙垣瞬間再次向后跑去,快要超過距離的極限時,黑影馬上撲了上來。
“就是現在?!痹诤谟凹磳⑻と敕綗熢A想的位置時,方煙垣向后將石子扔向黑影的上方,在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地方,剛才扔出的石子像是變小了一圈,在殘影的襯托下飛速向下砸去,下一刻,在劇烈聲響中,黑影所在的位置煙霧四起,方煙垣停了下來。
“能保留勢能這種事果然最棒了?!睙熿F向外擴散,方煙垣沒敢上前,也不敢這時將背后暴露離開。
煙霧散去,八道紅影從中緩緩延伸開來,大片血霧向外傾瀉,黑影受傷了,可是它沒死,它依舊不屑地看著費盡心思的人類,痛嗎,不過是肉體的疼痛罷了,黑影受到過太多人的摧殘了,眼前的人類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只是這時,黑影不再抱有玩笑的心態(tài)了,它全身肌肉緊繃著,前肢下壓,后肢抬高,它有自信,在這個人類的攻擊到來前將她殺死。
方煙垣知道,她的反應很可能跟不上黑影的速度。
‘要離開嗎?’方煙垣問著自己,如果沒有意外的情況,她只能提前回去了,相比于這是失敗的代價,自己的命更加尤為重要,只是,有點不甘心罷了。
“還是得動用啊,沒有其他方法了?!?p> 正當方煙垣打算動用底牌離開時,黑影卻是愣在了原地,隨后低下了它高大的頭顱,向著一個地方臣服著,方煙垣望向黑影拜倒的地方,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雪花下落著,極寒的它們帶走片片花海,可更加艷麗的梅花卻在那極寒之地中盛開,一頭麋鹿踏雪而來,高大的鹿角上懸掛著人們的美夢,白鹿長吟,無數虔誠的人們從它身后走了出來,為首之人無視趴下的黑狗,徑直走向方煙垣。
“白贖會拯救所有人的,請跟我們來吧。”那人向著方煙垣伸手。
“你們是什么人?!?p> “我們沒有惡意,黑亡讓人感受痛苦,只有白贖這才能避免慘劇的誕生?!?p> “黑亡?”方煙垣看向依舊趴著的黑狗,“你是指那個?”
“對,跟我們走吧。”
“如果你們想要拯救別人的話,尊重別人的想法也是很重要的吧?!狈綗熢[著眼看向那人,“如果我想一個人離開這樣的想法,高貴的白贖大人應該會同意吧?!?p> “你可以選擇自己離開,但這種選擇意味著你想要舍棄白贖大人的幫助?!?p> “尊重他人的選擇也是一種幫助嘛?!?p> “那你逃得了黑亡的追捕嗎?”為首人指向黑影,“不借助白贖大人的力量?!?p> “emmm,說的倒也是,那我就心甘情愿的接受白贖大人的幫助了?!?p> “跟我們來吧。”為首人轉身走向白鹿。
方煙垣跟了上去,仔細打量著他,身穿破布遮蓋,露出的手臂上長滿雪花的印記,全身看不到一點毛發(fā),無論是頭發(fā)還是眉毛,骨瘦嶙峋,看起來搖搖欲墜。
“你不冷嗎?只穿這些?!?p> “白贖大人的庇佑下我們感受不到寒冷?!?p> “我看你們全剃成了光頭,我難道也要這樣嗎?”方煙垣心疼地看著自己這一頭黑發(fā),“我還挺喜歡我這頭發(fā)的?!?p> “我們尊重你自己的選擇,我們剃光頭發(fā)是為了表達我們的忠誠,我們不會強行要求你做任何事的 ”
“這樣啊,我有個朋友在這里面迷失了,想請問白贖大人可以找到他嗎?”
“如果有緣的話,白贖大人會拯救他的。”說完,為首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方煙垣看著將要轉身離去的信仰者和白贖,又看了看身后蠢蠢欲動的黑亡,一咬牙跟了上去。
“歡迎來到救贖之地。”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行人來到了一棵沖天巨樹之下,一路上方煙垣不知詢問了多少遍,這時的信仰者們全都是閉口不談,這,是這段路上方煙垣唯一聽到的話。
“謝天謝地,你們終于肯開口了?!?p> “適當的沉默更能表達自己的仰慕之情?!?p> “我總得在了解了白贖大人的英勇事跡后,表達我自己的敬仰之情吧,這樣不是更虔誠一點?!?p> “你吵到白贖大人休息了,我們今后就住在這,出入隨你便,有什么問題再問我們,記住,是要緊的事?!?p> “最后一個問題?!狈綗熢p手合十的求問道。
為首者嘆了口氣說道:“說吧?!?p> “我該怎么稱呼你們,總得有個叫法吧?!?p> “就叫我們【徘徊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