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國,王城,王宮御書房內(nèi),一老一青年正在交談。頭戴王冠的黑袍莽袍青年為薛國國主薛平貴,錦鯉青衣的老者為薛國丞相劉昊然,同時也是現(xiàn)任國主的老師。
“老師是不是認(rèn)為本王的那個決定很不妥?”居于王位上的薛平貴從容不迫的望向坐在下首的丞相問道。
“王上還是太沖動了。域外大詭不是兒戲,稍有不慎,會有亡國滅族之危?。 泵鎸鞯谋憩F(xiàn),丞相劉昊然卻是充滿了擔(dān)憂之色。
“為何?”薛平貴有些不滿的問道。他如今在位不足五年,正是春秋鼎盛,手握大權(quán),掌控欲最強的時候。對于劉昊然對自己的說教,讓他不悅。他更覺得劉昊然的話是危言聳聽。
“那些域外大詭每一尊都是大有來頭的,都是擁有成為詭王潛力的恐怖存在。王上可知,盧國是如何滅國的嗎?”劉昊然卻是答非所問的問道。
“不是被大詭滅國的嗎?”薛平貴免強耐著性子回答道。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老師不適合丞相之位了,經(jīng)常這樣,讓他心里很窩火。
“盧國其實是被大詭之上的詭王滅國的。那尊詭王就是域外大詭降臨盧國,屠滅了半個盧國后才進(jìn)階為詭王的?!眲㈥蝗幻嫔氐慕忉尩馈?p> “那又如何,丞相覺得本王是不學(xué)無術(shù),還是覺我薛王室老祖昏庸無能。五處大詭霍亂之地都已做妥善安排,已是盡了薛王室的本份了。難道要傾盡我王室底蘊才算穩(wěn)妥!”薛平貴再沒了耐心,生氣的道。
“王上,難道所謂的【各掃門前雪】就是你對域外大詭的處理結(jié)果嗎?王室與公卿世族各自為戰(zhàn),看是很好,只怕是正中那域外大詭的下懷??!要將我們薛國分而屠之?!眲㈥蝗煌蝗还蛄讼聛硭缓鹬暗溃髨D用這個方法讓年青的王上改變看法。
“劉昊然,你信不信本王讓你立馬滾蛋。再如此妖言惑眾?!毖ζ劫F厭惡的威脅道,劉昊然這樣一鬧,要不了明天,這里的鬧劇就會傳到王室老祖和公卿世家的耳中。那對他將是極大的不利的。
“平貴啊,還記得老師曾告誡你的話嗎?要為民立命,為國立德,切勿以個人得失而棄天下人不顧?!?p> “如今,你貴為一國之君,掌國之重器,卻是鼠目寸光,只圖保存自身實力。上行下效,公卿世族也如此效仿。敢問那大詭之禍,何人來解?”
“難道要讓那石氏公卿一族的毀滅來成全域外大詭的威名!大禍臨頭,反不自知,收你做我學(xué)生,是我劉昊然最大的恥辱?!眲㈥蝗徽f完這翻話后,如泄氣的皮球,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眼中充滿濃濃的失望。
只留下滿臉驚怒交加的國主薛平貴呆立當(dāng)場。
半晌之后,憤怒的國主掀翻了他最愛的御桌。
陳氏,長生宮中,陳家眾族老和當(dāng)權(quán)者聚在一起,也在商討著關(guān)于域外大詭之事。
“此次,我們陳氏主動承擔(dān)起一處域外大詭,是不是太冒險了?”當(dāng)今族長有此不安的道。
“哼,當(dāng)今國主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如果我們不付出這樣的代價,他會讓我陳氏順利呑并石氏公卿,正式取代石氏成為薛國四大公卿世族之一,真正的擁有族地和封邑。不用再像現(xiàn)在這般寄人籬下,被那薛王室當(dāng)狗一樣使喚?!贝笞謇弦荒槕崙嵅黄降牡?。
“那石氏也是倒霉,山南大詭卻是真的要了石氏一族的命脈了。原本還能再苦撐百年的,現(xiàn)在恐怕要不了幾年了。”二族老幸災(zāi)樂禍的感嘆道。陳氏想吞并沒落的石氏,已經(jīng)足足等了兩三百年了,太久了。
“可是這樣一來,我陳氏就要應(yīng)對兩處大詭。風(fēng)險實在太大了。一個不好,都可能有滅族之禍??!”四族老有些擔(dān)憂的道。
“有何可怕的,我陳氏不就是舉族搏命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嗎?如今的九州,上至皇朝,下至公卿世族,那一個勢力不是踩著一地尸骨上位的。所有修煉功法、血脈、資源,族地封邑,那一項不是被自上而下的勢力瓜分干凈。寒門早已沒有了岀頭之日。我們陳氏已是萬分幸運了,有陳長生老祖的崛起,才有了今日的陳氏?!比謇铣錆M回憶的道。他還記得小時候,為了一頓肉吃而歡呼雀躍,為了一部基本的修煉功法而賣身大族三十年。直到陳氏老祖陳長生逆天崛起,他才返回陳氏。
“寒門難出貴子!這就是這世道!”在場所有族老都感嘆道。他們見證了陳氏從寒門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距離成為真正的貴族豪門就一步之遙了。
場面一度陷入沉默,直到一名白衣青年進(jìn)入大殿。
“參見老祖!”包括族長在內(nèi)的所有陳家人,看見白衣青年都不由自主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恭敬的行禮道。
白衣青年正是陳家半神陳長生,薛國化神境第一人,傳說距離突破到圣者境只有一步之遙了。
“諸位都起來吧,都是老胳膊老腿的了,還在乎那些虛禮干嘛!”陳長生坐到自己的老位置,招呼眾人一起坐下。
“老祖,禮不可廢啊。”族長代表眾族老堅持道。
“由著你們吧!剛進(jìn)來時,聽你們正在說寒門的事?怎么,你們想回去過寒門的生活了。不想努力了!”陳長生笑罵道。隨著他的開口,眾族老都笑了。
“誰他娘的過寒門生活,我陳多喜可不會。寒門的生活,現(xiàn)在想起,我就直犯惡心。那生活,簡直豬狗不如?!逼咦謇系谝粋€發(fā)泄道。之后又有幾名族老表示他們只想更上一層樓,要過過真正的貴族豪門的生活。
“好了,都安靜了吧。別耽誤老祖的寶貴時間了。老祖問什么?你們就答什么?一切由老祖決斷。諸位族老執(zhí)行就好了。別廢話!”族長開口維持秩序道。
“具體的情況,族長已提前稟告本祖了。十族老,石氏一族的動態(tài),你要第一時間知曉,那怕把那石氏九族老暴露也再所不惜。石氏如果行動,我陳氏必要趁火打劫一翻,再決定如何應(yīng)付山南大詭。”陳長生吩咐道。
“是,老祖?!笔謇线B忙恭敬的答應(yīng)道。
“本祖認(rèn)真思考了很久,這次的薛王旨意給了本祖不少啟發(fā)。為何我們會只盯著石氏這一顆大樹而放棄其他大樹?!?p> “十一族老,你立刻前往蘇氏族地,不計一切代價在蘇氏高層安排內(nèi)應(yīng)?!?p> “十二族老,你立刻前往季氏族地,不計一切代價在季氏高層安排內(nèi)應(yīng)?!?p> 陳長生接連吩咐道。
“老祖,這是為何?”陳族長不由的面露不解的問道。
“蘇季兩族并非鐵板一塊,世族之間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僅此而已。這次域外大詭之禍,他們兩族必有算計。誰勝與我們無關(guān)。但是,那失敗者,無疑是我陳氏的最佳吞并對象。到時,我陳氏是否還接手石氏那爛攤子,就是我們自己說了算。薛王室利用我陳氏也該付出代價了?!标愰L生冷冷的道。
“老祖圣明!”陳族眾族老心悅誠服的拜服道。陳長生的話,讓在場眾族老茅塞頓開,眼前一亮,擔(dān)憂盡去,只剩下滿臉的興奮。如此一來,魚與熊掌兼得,一食三鳥。
“如此,全族整頓,分兵兩路,一路隨本祖處理陳郡大詭之事,一路由族長帶隊,盡起陳氏族兵,族庫和器陣、符箓。等待消息。三天內(nèi),本祖處理完大詭再與你等匯合。陳氏成為真正的貴族豪門就在眼前了,成敗在次一舉。”陳長生最后安排道。至此,陳氏一族的戰(zhàn)爭機器開始啟動。
在丁氏公卿族地的丁府,顯然并非有太大變化,依然如往日般的歌舞升平,太平一片,但事實上卻是外松內(nèi)緊,醞釀著某種大事。
“老祖,那域外大詭,我族真的能利用嗎?到現(xiàn)在可有兩郡被毀了啊,再不出手,恐怕會釀成大禍啊?!倍∽彘L滿臉的擔(dān)憂。
“太平郡可布置好了,五丁御法陣,九丁九甲誅邪陣,丁氏祖器可布置好了。”丁三老祖詢問道。
“一切已經(jīng)布置妥當(dāng),可是萬一那大詭不去太平郡呢?”丁族長不放心道。
“控詭之法,自古就有,三千年前的詭氣復(fù)蘇之初,就曾大行其道很長一段時間。而我們丁氏就是曾經(jīng)的佼佼者。那無頭大詭必去,因為那里有著一具完美的詭頭。這是它的致命弱點?!倍∪献婵隙ǖ牡?。
“丁氏五丁之法就是御詭之法。如今我與你四位老祖正好組成五丁之?dāng)?shù),此乃天意。有此大詭,我丁氏也有了問鼎王族的底氣。薛國苦那薛氏久已。也該改姓了?!?p> “傳令下去,明日封鎖族地封邑全境。丁氏全族進(jìn)入戰(zhàn)備狀態(tài),開族庫,起族兵,護(hù)佑族地,防備一切外來之?dāng)?。御詭過程中,絕對不能被打斷?!?p> 丁三老祖嚴(yán)肅的交代道。
蘇季兩家也是各有盤算,靜等薛國局勢發(fā)展。至于域外大詭之禍,也是暫無有效處理辦法。真要請半神老祖,動用族內(nèi)底蘊,蘇季兩家顯得更加慎重,都怕做了對方的嫁衣。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