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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逼男主當(dāng)卷王

第37章 天降正義

我逼男主當(dāng)卷王 歌以勇者 2972 2022-08-30 08:00:00

  施青青失聲痛哭起來。

  她不敢耽擱,轉(zhuǎn)身在暗道內(nèi)尋找出口,一邊四處摸索著往前走,一邊無助地自語道:“對不起,對不起……柳姑娘……”

  對不起,把你一個人留在那里了。

  眼淚鼻涕和鮮血淌滿了臉。

  “出口呢,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越是慌亂,便越是不得要領(lǐng)。施青青找不到出口,心下又急又氣,愈發(fā)崩潰地哭了起來。

  她不想死,她這條命是柳祎祎拼死換來的,她要逃出去啊。

  施青青在長長的幽暗甬道內(nèi)狂奔起來,好似背后有惡鬼追殺。

  “?。 币宦曮@呼。

  拐角處,施青青竟撞到了一個人!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晦暗之中,卻見那人十分面熟,好像是當(dāng)初挾持過她的那個少年。

  周小渡辨認(rèn)了一番,“你是那日那位……你原來沒死,你還記得我么?”

  “記得記得?!彼偪顸c頭,倏地跪下,扯著周小渡的衣角哀求道,“你幫幫我好不好?求求你幫幫我……”

  密室之內(nèi)。

  男人兩眼陰沉地盯著緊閉的房門,簡直要七竅生煙。

  他恨恨地轉(zhuǎn)過頭,沖過去踹了柳祎祎一腳,暴跳如雷地罵道:“賤人!”

  柳祎祎面色一白,倒在地上,疼到無力言語。

  韓文則猶不解氣,揚起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掌摑她,“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我對你不夠好么?你屢次三番地背叛我、忤逆我,如今,竟為了一個奴婢和我動手!”

  柳祎祎只覺耳鳴嗡嗡,臉上火辣辣地疼,整個人癱軟在地,滿目天旋地轉(zhuǎn)。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么?”韓文則冷笑道,“你不知道吧,這個門鎖只要用特殊的手法操作一番,沒有鑰匙也可以打開……對了,我在出口處都安排了人手,就算我不去追,施青青她,也根本逃不出去!呵,這里可是韓家,你們兩個女人還想跟我斗?笑話。”

  柳祎祎閉上眼睛,落下兩行清淚來,“畜生,你會有報應(yīng)的?!?p>  聞言,韓文則掐住她的下頜,悲憤地質(zhì)問她:“你叫我什么?畜生?我是你的夫君啊祎祎!你居然這么罵我?你忘了么?我們在花前對詩、在亭下躲雨,你贈我香包,靠在我的懷里讓我上門提親……

  “洞房花燭夜,我掀開你的蓋頭,你沖我笑,告訴我,要和我一生一世,要永遠(yuǎn)陪著我的呀!你怎么,變得這么快……我都認(rèn)不出你了……”

  那些美好甜蜜的記憶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他們的初遇,是一位醫(yī)師的藥堂內(nèi)。

  那位薛大夫說,他有位藥商朋友,家傳醫(yī)術(shù)很是高超,或許有能力治好她的先天不足。

  她心下不信,但為免辜負(fù)好意,還是同意與那人見面。

  當(dāng)時,那人掀開簾子走進(jìn)堂內(nèi),一身白衫,俊眼修眉,容顏如玉,恍然間竟覺滿堂生光。她驚覺,對方不是皓首老翁,而是一位年輕有為的俊美男子。

  他盯著她看,她羞紅了臉。

  才子佳人,應(yīng)是天作之合,花前立下山盟海誓,擇定良辰鳳凰于飛。她滿心雀躍地坐著花轎,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被抬進(jìn)了韓家的門,在心上人掀起她的紅蓋頭時,抬頭朝他甜甜地笑。

  一切都像戲文里描寫的那般浪漫動人……直到洞房那天晚上,他狠狠地傷了她。

  她哭著哀求她,問他,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回應(yīng)她的,是一記響亮的掌摑。

  次日醒來,她的丈夫跪在地上,低聲下氣地向她道歉,自言醉后癲狂,悔不當(dāng)初。

  她原諒了他,她安慰自己,她被毀掉的新婚夜,不過是一個意外。

  可后來她明白,那不是意外,那是她婚姻的常態(tài)。

  羞辱、暴力、控制、監(jiān)視……君子的偽裝迅速剝落,露出青面獠牙的本相。

  她憧憬的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原來竟是一場騙局,她被騙了!

  她要離開,要逃離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墒悄腥瞬煌猓麑⑺P(guān)了起來,派人看守著她,不許任何人跟她說話。

  她開始學(xué)著變乖,強(qiáng)忍著痛苦去接受他的摧殘,拋棄自尊,扮演著一條被馴化的狗。

  男人很快便在她無條件付出的愛里,放松了警惕,“夫人,我會永遠(yuǎn)愛你,只愛你一個人,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偕老?!?p>  她知道,只要她一直這么乖順下去,她總能找到機(jī)會逃走。

  但她只是一個被嬌養(yǎng)長大的深閨女兒,她見不得血,連螞蟻都不忍踩死。面對丈夫得意洋洋展示的作品——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一種毒藥,她當(dāng)場嘔吐了出來。

  她嚇哭了,不敢再看那個被綁起來試毒的人一眼。

  她的丈夫猶在說著“還有三個時辰,他才能死透,屆時把他埋到花地里肥土,夫人不是說喜歡虞美人嗎?我們在上面栽種虞美人,好不好?”

  她再也沉不住氣,她一刻也待不住了,連夜就要逃走。

  可是,逃跑失敗,她被抓了回來。男人憤怒地打斷了她的腿,將她關(guān)進(jìn)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密室,將她徹底變成一條被拴起來的狗。

  “夫人,你說過會永遠(yuǎn)陪著我的,不許反悔啊?!?p>  后來,青青來了。

  青青不嫌棄她是個廢人,每日細(xì)心地照料她,總會對她笑,夸她美麗、有才情,會為她唱歌、跳舞,講奇聞異事哄她開心,會一遍又一遍地尋找逃生的出路。

  可是她們,都不過是囚籠里的玩物罷了。

  她好想念阿爹阿娘、哥哥們,還有垂柳繞湖的柳家山莊,和藹又嚴(yán)厲的乳娘,做飯好吃的仆婦,毽子踢得漂亮的小丫鬟們……

  她閉著眼睛,淚水滾滾而下,再睜開時,眼中迸發(fā)出仇恨的火焰,“我變了?是你逼我的!韓文則,是你逼我的!你騙了我!你騙了我!你就是個瘋子!你有病,你腦子有病你還出來禍害別人,你遲早不得好死你個畜生……”

  “不許說了,不許說了,祎祎你不許這么說!你不可以!”他癲狂地又扇了她兩巴掌。

  “我偏要,說……你這個瘋子,你必將,不得好死……”她滿臉青腫,勉強(qiáng)地吐出兩句詛咒來。

  幽幽燭火的映照下,韓文則用怨毒的目光剮她,“我的祎祎不是你這樣的,她最溫柔了,她那么愛我,不會說這種話的……我不想聽你說這些話,我要把你的嘴巴縫起來,這樣你就不會再傷我的心了……”

  他起身,翻找出針線來,寒光閃閃的繡花針貼上柳祎祎的臉頰。他柔聲道:“夫人,你知道錯了沒有?你認(rèn)個錯,你保證下次不會再傷我的心,我就原諒你了?!?p>  “哈哈,”柳祎祎笑了,“你算什么東西,你的原諒,狗都不要!”

  “夫人,你好讓我寒心??!”韓文則痛心疾首,“不要怪我心狠,這是你逼我的,我只是希望你能乖一點……”

  那根尖利的銀針抵著柳祎祎的唇下,扎破了肌膚。

  “砰——”

  周小渡打開密室的門,看到眼前這一幕,想都沒想,沖上去就是一腳,把韓文則踹飛兩丈遠(yuǎn)。

  韓文則飛著砸到墻上,才堪堪止住了沖勢,整個人反彈到墻根處,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周小渡:……沒剎住力,應(yīng)該沒那么輕易死掉吧。

  施青青跟在她后頭進(jìn)來,“柳姑娘!你沒事吧?”

  “青青?我沒事……”柳祎祎睜開眼睛,只見一個清秀瘦削的少年單腿立于她面前,緩緩收腿站正,而后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們一眼,沒有說話。

  她又看到遠(yuǎn)處猶如死狗一樣的韓文則,不由得瑟縮了一下,“青青,他是誰?。俊?p>  施青青將她扶起,小心翼翼地把她臉上那根針拔了下來,“韓文則真是個瘋子……你別怕,這位少俠是好人,他是你家二哥請來救我們的?!?p>  “真的嗎?”柳祎祎喜極而泣。

  “是真的,我們可以離開這里了。”

  “可是,”柳祎祎忽然擔(dān)憂起來,“韓文則說外面都是他的護(hù)衛(wèi),我們怎么逃出去啊?何況我又這個樣子?!?p>  “這有何難?賊頭子都在我們手里了,還怕那些小嘍啰?”周小渡隨手從梳妝臺上挑了根簪子,將韓文則拖起來,簪子抵著韓文則的咽喉,“跟我走就是了?!?p>  周小渡氣定神閑的模樣,讓施青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她眼含期盼地點點頭,將柳祎祎背起。

  周小渡瞥了一眼柳祎祎無力的兩條腿,眉頭略微一皺。

  暗道肯定不止一個出口,但周小渡只知道韓文則院子里那一個,那也是最危險的一個出口,由韓文則手下武力最高的幾個心腹守衛(wèi)。

  周小渡抬腳把出口的門踹開,她們走過七拐八拐的通道,終于再次見到了陽光,以及前方,拔出刀來的幾個韓家護(hù)衛(wèi)。

  周小渡將簪子抵住韓文則的脖子,冷聲喝道:“都往后退,不然老子扎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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