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弊笮窃苹卮鸬貌患偎妓鳎S即反問道:“你有嗎?”
向晚沉重的點頭:“我也一樣,可惜沒有后悔藥,時光也不會倒流?!?p> 他們默契的沒有去問對方那件讓自己后悔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或許彼此心里都有數(shù)。
向晚突然覺得眼眶澀澀的,便仰起頭看向天空。
月光透過花架的縫隙稀稀疏疏的灑落下來,冷清柔和。
過了良久,她才又開口:“我們沒辦法和從前一樣了,你也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一切,我想知道,你為什么還要和從前一樣對我好?你應該放任我和我媽不管才對。如果是因為我救過你,大可不必,從你害死我爸的那一刻起,我就恨透了你?!?p> “呵?!弊笮窃仆蝗恍α艘宦暎钢鴿鉂獾臒o可奈何,似乎還夾雜著幾分自嘲:“如果我說,你爸的死和我沒關(guān)系,你也不會信,就連我自己都不信。至于為什么沒有放任你和你媽不管,那是因為,我不想你媽最后和我奶奶一樣……”
向晚記得,左星云是有一個奶奶,那是他唯一的親人,從小相依為命。自從左星云八年前離開后,她就沒了他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奶奶怎么樣了。
她隱隱猜到了什么:“你奶奶怎么了……?”
“死了?!北瘋秩玖俗笮窃频纳ひ簦骸耙粋€人,孤零零的死在破舊的出租屋里,尸體腐爛了才被人發(fā)現(xiàn),最后潦草下葬,我連她最后一面也沒見到……”
向晚有些震驚,嗓子仿佛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她腦子很亂,左星云坐擁著星河集團,按理說他不會缺錢,怎么會讓自己奶奶孤零零的死在出租屋里?
他的語氣,明顯說明了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
向晚猛地想到,木子安之前說左星云坐過牢,難道是真的嗎?他奶奶的死,就是在他坐牢期間發(fā)生的?
阿辰說他這八年過得生不如死,她越來越好奇他這八年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那了無音訊的八年,讓她等待的八年,成了橫在她心里的巨石,憋悶得難受,又無法摘除。
不等她繼續(xù)深想,左星云突然站起了身來。
月光將他頎長的影子折射在了向晚身上,幾乎把她完全覆蓋。
他說:“我答應過你爸,會一直照顧你,我會做到,直到,你不再需要我。我知道你心里好奇很多事,可我不能告訴你,那是對你最好的保護,有時候好奇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還能和從前一樣,做不到也沒關(guān)系,只要你聽我的不再追根究底,不管你怎么對我,我都受得起。”
說完,他伸手探了探桌子上茶壺的溫度:‘茶涼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左星云離開后,向晚一個人獨自坐了小半個鐘頭。
這是左星云回來以后第一次和她聊這么多,她有許多個瞬間都覺得坐在她對面,對她吐露心聲的人不是他,畢竟和平時反差巨大,他向來不露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