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突然猛地抱住了時念安,長久以來壓抑在心里的情緒都頃刻間爆發(fā)了出來。
她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全盤托出,時念安是她第一個朋友,唯一的朋友,她也希望有人能傾聽她的苦楚,給予她安慰。
知道了向晚的遭遇,時念安心疼的紅了眼眶,平日里嘴碎的她,此刻卻說不出來安慰的話,只能輕輕拍著向晚的后背。
向晚哽咽著呢喃:“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每當我靠近左星云的時候,都會想到是他害死了我爸爸,我想拒絕他對我的好,我覺得那是犯罪,我不可以和害死我爸爸的人和平相處。可我又一邊懷疑不是他做的,他對我和從前一樣無微不至,讓我搖擺不定。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否認,如果不是他,他為什么不否認?”
時念安嘆了口氣:“興許他有苦衷呢?如果他和你爸爸之間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又不想牽扯到你,那這是好事,起碼在他的庇護下你能活得不比從前差。就像他說的,你爸是你爸,你是你,這樣足以說明他是個理智的人,你爸的死,不一定是他做的。
哪怕就算是他做的,你也不用在他對你好的時候有負罪感,你反而應該覺得是他欠你的,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現(xiàn)在的處境,與其為了爭口氣和他決裂,不如好好靠著他,直到把一切都弄清楚,想想你媽,你媽還在躺在醫(yī)院,你也沒得選擇。”
聽了時念安的開解,情緒又發(fā)泄了出來,向晚心情好了許多。
晚上她回到家的時候,左星云還沒回來,她洗完澡便抱著年年在客廳等他。
快十一點,左星云的車才停在了大門口。
他應該是沒料想到向晚會在客廳,所以直奔樓梯口,向晚急忙叫住他:“左星云!”
他聞聲停下腳步,走上前,兩人相對而坐。
向晚局促的倒了杯茶遞給他,努力把昨晚出的糗拋在腦后。
他瞥了一眼,沒伸手接茶杯:“這么晚了喝這么濃的綠茶,會失眠?!?p> 一來就貼了冷臉,向晚干笑兩聲把茶杯放下:“我就是想問問你,以前你給我買過一次甜品,特別好吃,我不記得是哪家店買的了,你還記得嗎?”
左星云頓了兩秒:“那不是店里買的,是一個朋友做的?!?p> 向晚本以為過了這么多年他得好好思索一番才想得起來,沒想到他記得這么清楚。
聽到不是店里買的,她有些氣餒:“啊……我覺得現(xiàn)在念安姐店里的甜品味道還不夠好,新店也馬上要開了,要是沒辦法把味道做得更好……”
左星云沉思了一會兒:“雖然不太情愿,但沒別的辦法的話,我可以幫你聯(lián)系我那位朋友,讓她去你們新店做甜品師。價格方面自然不會便宜,她是國外的頂級甜品師,這點你們要考慮好了?!?p> 向晚高興的同時也有些擔憂,萬一左星云搭了橋,對方又開出天價的話,她和時念安未必承擔得起。
她咬著手指頭算盤:“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她什么價位?。恳翘F的話,我請不起……”
左星云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靠在沙發(fā)背上,修長的腿交疊,手隨意的撐在身側(cè),明明穿著正裝,卻莫名升起了幾分紈绔的味道:“也可以不要錢?!?p> “嗯?”向晚有些懵:“怎么會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