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無名之書
顧長歌走的速度并不快,但云龍卻始終落后于顧長歌半米的距離,埋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仿佛生怕加快了會超過顧長歌似的。
片刻過后,二人便穿過了重重大門,直接走入乾坤殿之內。
這里裝飾富麗,奢靡異常,空氣中充斥著沁人心脾的芳香。
只不過,顧長歌此時的心情已經全部被憂慮所填滿,完全沒有觀賞的興趣。
他皺著眉頭望著并未束發(fā)的姬如夢,一時之間心中疼痛。
“云龍!你怎么敢?guī)僦鱽恚偃龂诟肋^你,你竟還耳邊風,看我不擰爛你的耳朵?!?p> 姬如夢身側一粉衣女子睜著眼看著云龍大吼,吼著便上前就要收拾云龍。
云龍頓時被嚇的就拽著顧長歌的衣服,躲到他身后。
顧長歌抬眸朝粉衣女子望去。
此人乃姬如夢身側另一貼身侍衛(wèi),名曰蓮霧,是姬如夢早年間在大荒澤撿到的一名妖獸,因為愛吃蓮霧便取了個名字叫蓮霧。
攔住已經快要沖上來的蓮霧,顧長歌緩聲道。
“是我發(fā)現(xiàn)了端倪,非要來的?!?p> “再說此等大事,你們竟想瞞著我,是想等姬姐姐真有個好歹再告知我嗎?”
“那是否有些太見外了?”
顧長歌越說越氣,但最終一腔怒火只化作了沉寂,他靜靜的躲在姬如夢床邊,看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現(xiàn)在的姬如夢失去了往日的威嚴,只剩一臉平靜的躺著,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般。
看著顧長歌變幻無常的模樣,蓮霧一愣,隨即埋頭道。
“少主,我們只是不想你擔心,而且女帝昏迷此等消息若是傳出去,定會引起大亂。”
“所以……”
一邊說著,蓮霧一邊抬眼打探顧長歌的神色,見顧長歌神色如常,這才繼續(xù)說道。
“奴婢這才不得不封鎖消息。”
“不必再過多解釋,我自然知曉你們此般確實也是無奈之舉,此事就此作罷。”嘆了口氣,顧長歌頓了頓才看著眾人又道;“陛下的事云龍已經皆數(shù)告知于我,接下來諸位有何打算?”
顧長歌的話一出口,呆在內殿中的人面面相覷,隨即站在最旁邊的一個穿著苗衣的女子搖了搖頭。
“此刻我們還并無妥當?shù)慕鉀Q方法,但陛下生息尚且穩(wěn)定,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有大礙的,且等我去藏經閣查閱有關菩提大陣的史書,定能找到方法?!?p> 看著這苗衣女子,顧長歌頓了頓。
“我與央金前輩一同前往吧?!?p> 聞言,央金不由得愣了愣,但只肖片刻便收回了神思,隨即笑了笑。
“妾身還以為少主不曾見過我便不會認識妾身,卻不想少主聰慧過人,不見也當見過了。”
“前輩秒贊了?!鳖欓L歌揮了揮衣袖,側身道;“我們還是早些去藏金閣尋找一下吧,這樣也好早些有找到救姬姐姐的可能?!?p> “央金前輩,請?!?p> 說完,顧長歌便做了個請,央金點了點頭,跨步出殿。
兩人一前一后,朝著大周王朝內宮中的藏經閣所去。
那里遍布天下奇書,也許可以去
并不遠的緣故,不過眨眼便到了。
藏書閣的書非常之多,光是普通的書架都有兩三丈之高,一層摞著一層,望不見盡頭。
大概交談了兩句,顧長歌便和央金分配好任務,各自尋書去了。
帶著清醒的目標,顧長歌順著書架一排排尋找。
半刻鐘一會兒便過去了,幾乎是一無所獲。
直到走上第三層之時,在剛剛踏進房間,距離書架還剩下一尺左右的時候,產生了奇妙的變故。
莫名其妙之間一股恐怖的力量忽然從書架中爆射而出,朝他席卷而去,幾乎將他整個吞噬其中。
饒是顧長歌反應迅速,但依舊抵擋不住。
“噗呲!”
一聲悶哼傳來,顧長歌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踉蹌倒退了數(shù)步。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書架上的那散發(fā)著元氣光波的書本——
“無名之書”
書本封面均是白紙一片,沒有任何文字記載,更沒有書名。
“怎么回事?”
擦掉嘴角溢出的血絲,顧長歌皺緊眉頭,謹慎的朝著那些書架的邊緣繞去,用視線打量著三層的書本。
全部都是一副模樣,皆是無名之書。
“難道這就是老頭講過的大周王朝的無名之書?”
顧長歌心中微念,不由暗自凜然。
這東西好像每翻來一本,便會損耗元氣,至于元氣多少則是根據(jù)書的等級來。
據(jù)說這樣做是為了保護這些書本經文。
“嘖,有些冒險呢。”顧長歌盯著這些書暗暗牙酸,“不過,既然來了這里,哪有輕易離開的道理?”
顧長歌深吸了口氣,平靜心情后,又繼續(xù)向前走去。
他其實剛剛查找的時候就想過有關菩提大陣的書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書,但秉承著寧可錯殺不可當過的原理,顧長歌還是把南邊下兩層的書籍全部翻閱了一遍。
畢竟姬姐姐還在等他,如果錯過了,肯定會后悔莫及。
咬了咬牙,顧長歌調整元氣想前走去。
這一路走去,他遇到了數(shù)不清的阻礙,每一本都在吸食他的元氣,比剛才保護罩釋放的元氣攻擊還要兇猛許多倍。
但顧長歌卻毫不畏懼,仍舊一本又一本的翻閱著,直到快要精疲力盡。
怎么還未找到,顧長歌逐漸有些暴躁,伸手又去拿下一本。
但才剛剛拿到手上,還未打開,一陣強烈的暈厥感便傳來。
顧長歌知道這便是他的極限了,若是繼續(xù)強求,今日他怕是要命喪于此。
捏著手中的無名書籍,顧長歌心中泛起了不甘心。
但在內心的一番掙扎之下,他還是松開了那本已經握在手中的書。
幾乎是臉色雪白,嘴唇更是毫無血色,扶著墻壁顧長歌雙腿發(fā)軟的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