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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宰執(zhí)天下

14.實在是為難

紅樓之宰執(zhí)天下 太費神 2296 2022-08-31 19:18:42

  “秦兄,我已與族中賈太爺說過,秋兒帶秦鐘過去族學。”賈珍又笑道:“昨晚兒說請你去府上吃酒,秦兄怎么不來啊?!?p>  秦業(yè)自知賈珍為何事而來,哪里是為鐘兒,明明是……但還是陪坐一旁不敢出聲。

  見秦業(yè)如此呆木,賈珍凹陷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直道:“有件好事要和秦兄商量,昨兒見到秦兄之女,實乃賢良淑德,我想……代犬子求娶?!?p>  若不是昨日偶遇,怕是就要錯過美人兒,如此天仙,銷魂蝕骨,怎可落他人之榻。

  賈珍越想越難耐。

  “大人,小女前不久已與族中子弟賈蕓定親,大人來遲一步,下官不能與賈大人結(jié)親,實屬遺憾。”

  秦業(yè)客套著推辭。

  賈珍自然知道已定親,昨兒他派賴管事去打聽過,得知是賈蕓,那個死了娘的旁支貨。

  可自己就喜歡這口兒味道,越是看他人之妻,越滋味十足,得不到的才誘人,趣味無窮。

  “秦郎中,訂親退掉便是,我寧國府大門大戶,都不嫌棄,你怕什么?!辟Z珍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好起來。

  “親事有婚書為憑,重在守信,怎能不受承諾,非君子所為,賈大人您也是知道的?!鼻貥I(yè)越說越戰(zhàn)戰(zhàn)兢兢。

  賈珍在寧國府享受半輩子,從沒有不順心的事,偏偏今兒在秦家婚事上吃了癟,更加堅定他得到秦可卿的迫切。

  衙門都察院都可使銀子,那賈蕓不過是西廊下落魄旁支,賈珍有十足把握讓賈蕓退婚。

  秦業(yè)心中苦悶,他前幾日看中賈蕓之才,想這仕途絕佳,已經(jīng)是最好的親事,不曾想今日寧國府又來了。

  雖為寧國公大族而心動,可若是損了讀書人骨氣,阿諛逢迎,豈不是太沒臉些。

  “賈大人,請喝茶。”秦業(yè)不知如何說,只得不斷給賈珍倒茶。

  秦業(yè)官場半輩子,因為守著自己原則,混到如今還是個清水小官兒,讀書人的骨氣是有的,此事沒皮沒臉著實為難。

  見秦業(yè)不答應(yīng)退婚,賈珍也不好撕破臉皮,畢竟自己今后還要和秦家結(jié)好事呢,但聲音還是低沉幾分:

  “這件事我知曉了,不過秦郎中別忘了,你可就秦鐘這一個兒,族學不是小事兒,賈蕓那邊有人去,到時你只管嫁女便是?!?p>  秦業(yè)聞言,心中大驚,這些達官貴人的黑手段,他可是很清楚的,那賈蕓雖中府試,可也經(jīng)不起這般人物。

  不等秦業(yè)答話,賈珍起身道:“秦郎中,府里還有事需處理,靜候秦郎中的佳音。”

  “賈大人慢走?!鼻貥I(yè)面容悲戚,實在是讓人為難。

  賈珍回府,便聽得賈蓉說了賈蕓去年求賈璉給差事的事兒,當下輕松笑了起來:“既是這般,老爺我倒是不用使銀子,到府里給他尋個差事,讓他把婚書退了去?!?p>  “老爺,賈蕓……聽二叔說,已是府試案首,只怕不好說話,還是先派人去探探口風如何?”

  賈珍皺眉:“使銀子?用不上,尋幾個人去放個話,婚書要過來便是,倒時給點兒好處,就成了。”

  聽聞此,賈蓉諂媚道:“還是老爺厲害?!?p>  ………………

  神京書院,棋亭。

  兩位老者對坐茶飲,其中一人穿著緋袍,頭發(fā)霜白,正是神京書院院長蘇墨白。

  蘇墨白,字山行,號山行居士,宣景五年,卸太師職,奉皇命掌神京書院教書育人,治學多年,桃李滿天下。

  青袍勁裝,留小胡子的叫程廣,兵法大家,喜好下棋,所著的兵法書籍為大景不少武將推崇,當今的兩個皇子和公主就是經(jīng)他傳兵法。

  但程廣兵法始終差密偵司指揮使一截,可與馮唐齊名。

  “常風這次府試未得案首,不過也是不錯,我嘉獎了他。”蘇墨白對兵法高手程廣道。

  噢,又是個不爭氣的。

  程廣心里的真話始終沒出口,看著山野盛景,頷首撫須:

  “昔日齷齪不足夸?!?p>  院長蘇墨白心中一愣,似乎回想到當年寒窗苦讀之景。

  “今朝放蕩思無涯?!?p>  這句聽起來是,今日及第令人神采飛揚,興致高漲。

  但是程廣需要及第嗎,這句不符合他的身份,但是也算不得過分,抒情壯志雄心常有。

  前兩句說的是寒窗苦讀,以往不如意的處境再也不足一提,今日及第令人神采飛揚,興致高漲。

  程廣這種匹夫如何有這種心境?

  院長蘇墨白不再專注棋盤,抬頭看向兵法高手程廣,這兩句可不是程廣心境所能做出來的。

  須是深切體會過寒窗之苦,才可有的,不過可以代表天下讀書人。

  程廣見蘇墨白微愣,挑釁般讀出最后兩句,擲地有聲:

  “春風得意馬蹄疾?!?p>  “一日看盡神京花!”

  啪嗒——

  蘇墨白手中棋子落在石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不遠處的學生紛紛側(cè)目而來。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神京花,絕!”

  院長蘇墨白拍桌而起,這就是天下士子高中時的心境!

  程廣看了眼道:“注意言行。”

  “無妨無妨,這單單四句已經(jīng)是驚為天人,寒窗苦讀的心境刻畫的淋漓盡致,這首詩可有名字?”

  “問白守去。”

  兵法大家程廣保持老神在在,裝作高傲,實際他也不知名字是甚。

  “白守?白守何在?”院長蘇墨白急烈問道。

  “莫急,院長注意言行?!背虖V笑容擴大開來。

  待白守過來,院長蘇墨白已收復情緒,笑容滿面道:“白守,這首詩可是你做的?”

  白守搖搖頭。

  “那是誰?”

  “今年府試案首,賈蕓。”

  院長蘇墨白和兵法大家程廣忽然沉默下來,不是自家學生寫的。

  大景重文輕武,大儒皆以名師出高徒而得意,以讀書種子為傲,有文采的學生幾乎都被神京書院和國字監(jiān)而收。

  他們以培養(yǎng)大儒而得趣,能讓他們青史留名。

  不曾想,非神京書院學生,竟也作的出來,倘若這首詩能夠傳播,也會被文人傳唱的。

  此等佳作,有機會可見見那人。

  “他在哪個書院求學?此等人物老夫竟沒聽過?!?p>  完了,若是被院長知道我與無名無書院的賈兄結(jié)交,怕是又要呵斥我交友不慎,白守結(jié)結(jié)巴巴道:“賈兄不喜繁華熱鬧,他性格淡泊,獨自做學問。”

  白守將放榜那日,他和魏常風與賈蕓相識,如何看到這首詩的經(jīng)過,挑選性告訴了院長蘇墨白。

  “書后寫的?那書呢?”程廣追問。

  “常風清早已經(jīng)去送還了,也到了該回書院的時辰?!?p>  竟是如此少年之才,簡直是枚讀書種子……蘇墨白心中有想見之心,但又端著架子道:“噢?!?p>  “如此大才,還在習武,改日你帶老師去看看?!北ǜ呤殖虖V說道。

  端架子的蘇墨白瞪著眼睛,這個無恥匹夫,這是要搶人,做神京書院的讀書人豈不更驕傲,做什么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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