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看到她后,張憫生就疑惑她倆之間的關(guān)系。
她為什么總會在危難的時候出來幫忙,愿意義無反顧的去保護他。
張憫生曾問過她,她只是說等長大了就告訴他。
這讓憫生越發(fā)的好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這期間她一直默默的守護著張憫生。
為了知道這個秘密,張憫生特別期盼能快點長大。
終于張憫生22歲了。
奇怪的是張府上下為張憫生開設了一次宴席,虎子說是為張憫生舉辦的生日宴。
搞得張憫生很是苦惱,為何22歲的生日如此特別,
往常過生日從來都沒有這么隆重過。
他遠遠的看著,老管家挨桌的敬酒,張憫生更是疑惑了。
虎子坐在張憫生旁邊的酒席上看到他悶悶不樂,就跑過來敬酒。
張憫生剛開始沒反應過來,
愣了一會兒便拿起酒就一杯干了,嗆的張憫生半天說不出話來。
虎子看著他的樣子,哈哈的笑起來,“我忘了你是第一次喝酒吧?”
張憫生點了點頭“這酒真夠烈的?!?p> 虎子從不遠處搬來一個凳子坐在了他的旁邊,
說道:“其實我也不喜歡喝酒?!?p> 張憫生沒說什么,只是沖他點了點頭。
看見虎子沒在說什么,
張憫生便追問道:“為什么就給我過生日???有什么好慶祝的嗎?”
虎子看著他說道:“老管家沒和你說嗎?”
張憫生回答道:“說什么呀?我怎么不懂?。客I找矝]這么隆重,為什么偏偏就在我22歲這次生日辦的如此隆重?”
虎子看著張憫生一臉認真的模樣,
也不好說什么,只是來回張望了一下,
便竊竊地說道:“老管家不讓說,怕你害怕?!?p> 張憫生隨后詫異地說道:“我還是不是你兄弟,你說不說?”
虎子見瞞不過了,就說道:“你當年出生的時候,你娘是因為你難產(chǎn)而死的,接生婆說你生的古怪,說你活不過20歲,老管家還說20歲之前不讓告訴你,說什么天機不可泄露?!?p> 虎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舉起他手中的酒杯喝了下去。
張憫生聽著是一愣一愣的,因為他當時了解的并不是這個樣子。
張憫生頓時興趣全無,放下酒杯就準備回屋,
虎子看見憫生走了,就追過來問我:“你不喝酒了?”
張憫生說:“一會兒再過來找你,我有點事,你就別跟過來了!”
小虎見狀也不好繼續(xù)說下去,就轉(zhuǎn)身回到了酒席上。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
回想著在張府的點點滴滴,有美好也有悲傷。
回想起虎子的一番話,猶如大夢一場。
過了一會兒,張憫生感覺自己的情緒好點兒了,便起身出了屋。
看見大家依舊熱鬧的喝酒言歡,感覺他自己與眾人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時,張憫生瞥見老管家出門了,也沒多管。
徑直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和虎子繼續(xù)喝酒。
這樣的熱鬧大概持續(xù)到了下午,傭人們才慢悠悠地在那里收拾殘局。
這時的張憫生已經(jīng)有點小醉了,但是看見虎子還要繼續(xù)同他喝酒,
張憫生立即推開了他的酒壇,說道:“不喝了,不喝了,今天就這樣吧。”
那虎子看見我實在喝不下去的樣子,也就沒再灌我了。
張憫生跌跌撞撞的扶著墻,回了東屋,
朦朧間聽見一個聲音甚是動人:“相公,你終于回來了?!?p> 張憫生先是一愣,隨后問道:“相公?”
張憫生站在原地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拍打著自己的臉,以為是喝了酒的緣故就沒多做理會。
便如僵尸一般直接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漸漸地睡了過去。
誰知這一覺睡到了后半夜,突然被一陣涼意弄醒了,
張憫生側(cè)過身打算繼續(xù)睡的時候,感覺身上涼涼的,但是涼的很舒服,正好降降酒帶來的燥性。
張憫生就掙扎著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女人摟著我的腰。
他拼命回憶著喝酒的經(jīng)過,不對吧?
我喝酒喝的,還逛了個窯子?我正納悶兒的時候,
身邊的那個她開口了:“這么快就記不得我了?”
聽著她的聲音越發(fā)的熟悉了,感覺仙女也不過如此。最后又趴在張憫生的耳朵上,說了一句:“我是你妻子!”
聽見這句話,張憫生瞬間清醒了一大半,
他揉了揉眼睛,一個真真實實身穿紅色衣服的女人趴在身上,
張憫生有點不敢相信,便又揉了揉眼睛,
第三次確定她是真實存在的,這似乎讓張憫生心里平靜了一些。
便坐起來問她:“什么時候的事兒?你怎么就成我妻子了?”
那女鬼微微一笑,說道:“你從小就想知道我和你的關(guān)系,怎么我今天告訴你了,你還不接受了?”
我盯著她那冷艷的臉,遲了一會兒說道:“我……我……可我也沒有答應過你???”
那女鬼冷哼了一聲:“怎么?不滿意我?看來你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
張憫生挪了挪身體頓了頓說道:“我只是覺得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
其實她是什么,在我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但是我就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女鬼瞬間又趴在我的身上,
張憫生下意識想躲,她說道:“我很嚇人嗎?”
我把頭側(cè)在一邊,瞇著眼睛,深怕下一秒發(fā)生了什么。
那女鬼看了一眼張憫生的慫包樣子突然大笑道:“看你那個樣子,就好像我是吃人的一般……”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動靜,
憫生就緩緩地睜開一只眼睛,發(fā)現(xiàn)那個女鬼不見了。
他環(huán)視了一周也沒看見她,這才放下心來。
張憫生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又發(fā)了一會兒呆,隨即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張憫生把頭轉(zhuǎn)向窗戶,看天還沒亮,他就打算躺下再睡會兒。
就這樣,一睜眼便天亮了,他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搖了搖脖子,起身向門口走去。
走出屋子,外面天氣格外的好,他不由地又伸了個懶腰。
隨后張憫生就聽見撥弄水的聲音,對于這種情況再熟悉不過了,肯定是虎子在那里洗漱發(fā)出來的。
張憫生便朝水聲方向走去,湊近一看果然是虎子。
拍了一下小虎光溜溜的背,隨口問候了一聲。
虎子轉(zhuǎn)頭看是我,便挪了挪示意讓我來和他一起洗。
“來嗎?這水可涼快了”虎子道。
張憫生沖他擺了擺手,說道:“我還是去里屋洗吧?!?p> 沒等虎子回答,張憫生就轉(zhuǎn)身朝盥室走去。
大門外傳來厚重的敲門聲,傭人聞聲趕快放下掃帚去開門,一開門發(fā)現(xiàn)是上回那個老人。
“找你們老管家的?!蹦莻€老人道。
見傭人還要開口,便說:“有事,你去叫就行,就說時候到了?!?p> 那傭人也不好繼續(xù)為難只能去找老管家來。
過了一會兒,老管家從府里出來,看見老人便說道:“我們張家少爺生日宴請你,你也不來,你說這么特殊的日子,你不說吃個宴在去忙事?!?p> 那老人聽罷,說道:“嗯,沒有時間?。 ?p> 隨后就見老管家不敢怠慢地招呼老人進來,
老人本想交代兩句就走,可是難敵熱情,只能妥協(xié)地跟著老管家進了府上。
在堂屋,老管家向那老人講著憫生從小到大的事情,
生過多少次病,碰見多少次怪事,一一都向老人說了。
老人說:“是時候了,我早些年就看出那孩子適合入道門,也算前世的緣分?!?p> 老管家道:“這點我倒不攔他,他若真的喜歡,那便隨他吧!”
老人點了點頭隨后拿出一本書說:“你把這個給他,讓他沒事念念書里的東西,對他有好處?!?p> 接著又說:“今天準備準備,明天請仙家?!?p> 老管家問道:“具體需要些什么?”
那老人回答道:“你們得重新置辦一張供桌,然后一個香爐、香、供品、最重要就是仙家們的排位。不過排位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明天我會帶個人來,他精通這方面的事情。”
老管家摸了摸胡子拱手說道:“太感謝你了,這劫難若不是有你幫我們張家渡過,我們張家還不知道淪落到哪種地步呢。我們?nèi)舷聼o以為報!”
老人用手撥拉了一下管家的拱手禮說道:“不必,不必。應該的,你們老爺也算是個大善人,就當是回報你們張家的?!?p> 那老人見管家沒在作聲,便準備起身離開了,管家要攙扶老人,被老人一把推開了,并說:“請留步。”
隨后便看見那老人自己朝大門緩緩地離開了。
而這段時間,張憫生寫了很多字,下筆也早就已經(jīng)行云流水了;
他坐在椅子上,動了動自己酸痛的手,眼睛盯著窗外一動不動。
“寫的真好?!睆垜懮ゎ^朝聲音方向看去,原來是虎子。
早已經(jīng)習慣了他神出鬼沒的張憫生,說道:“還行吧,要不你也練練?”
話說虎子的字很不好看,就像瓜裂般。
虎子嫌棄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煩寫字了,很麻煩。何況是用毛筆,太難,太難,寫不了?!?p> 張憫生看著他左右為難的樣子,便說:“誰不是用毛筆寫?算了!不難為你,你不想寫就不寫吧!不過你那字是真該練練了?!?p> 虎子看了張憫生一眼,說:“完了吧!我現(xiàn)在也用不著。”
聽完張憫生也不好繼續(xù)說,也就沒再勸他練字了。
張憫生就繼續(xù)低下頭寫他的字。
臨近中午,張憫生被老管家叫到堂屋,
老管家說道:“憫生啊,你也長大了。很多事都沒和你講清楚,怕你一下接受不了?!?p> 張憫生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娘是被我害死的?!?p> 說罷,就見老管家把他的煙桿點燃了,深吸了一口,又朝空中吐了出去,空氣中彌漫著植物燒焦的味道。
老管家頓了頓說:“張家對不住你娘,但是你應該能看見張家這些年的改觀?!?p> 張憫生未作出回應,就那么呆呆站著。
老管家見張憫生沒說話便繼續(xù)說道:“你也別太自責,跟你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命的事情,說不準的?!?p> 張憫生抬起頭看著老管家說:“你的意思是我娘活該死?我娘要不是為了生我,怎么會死?你卻拿著那些邪說告訴我,這是命運安排惹的禍嗎?”
老管家見張憫生落了淚,便說:“有些事你以后自會明白,你恨我也罷,恨張家也罷。我們不反駁!”
張憫生聽完老管家的話,也沒再說什么,
因為他也知道人死不能復生。
這期間就這么僵的,誰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老管家開口了:“明天你早點起吧,有個事情需要你參與?!?p> 張憫生沒說話,擦了擦臉上未干的眼淚,轉(zhuǎn)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