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憫生看著周圍漸漸散去的霧氣,
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并沒有看見一個活人的身影。
試圖原路返回,但依舊看不清前方的狀況,
只能憑著感覺去尋找出路。
前進(jìn)了好久,便看見了太陽的光穿透進(jìn)來,
張憫生用手稍微遮住眼睛望向久違地太陽,
就好像平生第一次見到一般。
腦海不由回想起剛才發(fā)生的種種情景,張憫生定了定神,便繼續(xù)前進(jìn)了。
越往前走眼前的一切也就越來越清晰。
張憫生慢慢想起了老管家和常域道長他們,
準(zhǔn)備回之前那片墓地去找他們。
可是張憫生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
不知道該走哪里,每條路都那么陌生。
不敢確定眼前的路,通向的就一定是原先的那片墳地。
張憫生絕望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好像逃離這里永遠(yuǎn)不在踏入這片詭異的山林。
就這樣,經(jīng)過一陣心里斗爭之后,張憫生決定沿的小路走。
這條路并沒有張憫生想的那么容易,
再加上這一路上又渴又累,現(xiàn)在特別希望能碰見條小河,以便解飲水之急。
張憫生看著無盡的山路,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抵達(dá)那片墓地,
周圍聽不見一點(diǎn)鳥叫或者其他聲音,只能聽見他自己的呼吸聲,
恰好與這片寂靜的山林形成了鮮明對比,是那么的明顯。
又到了岔路口,張憫生實(shí)在不知選哪條路,
便準(zhǔn)備向左邊繼續(xù)前進(jìn),剛走了沒兩步,就聽見“走右面!”
他驚詫地停住,腦海里回蕩著那句話,
抬頭又看看了這兩條路,最終張憫生選擇了那個聲音說的方向。
就在他納悶的時候
“憫生,你是不是口渴了?”
張憫生察覺這個聲音應(yīng)該是從身后發(fā)出來的,
回頭望去是一個女子,穿的很素就問她:“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你在后面跟了我多久?你怎么一個人在這……”
還沒說完就聽那女子說道:“你的問題怎么這么多?!”
張憫生一臉疑問地看著她說道:“你到底……”
沒等張憫生說完,心里便已經(jīng)有了些許答案,
便又看向她,笑著說道:“前面就是小溪,快去喝點(diǎn)水吧!”
張憫生還想再問些什么,但是聽見她說的話也沒好在繼續(xù)追問。
便徑直朝著右邊走去了,沒走兩步就想回頭看看那女子在不在了,
一回頭身后空空如也。
張憫生沒作理會只是扭過頭來,
繼續(xù)前進(jìn)沒多久就聽見流水聲。
他趕緊循著水聲往那個方向跑去,
只見一條貫穿在這山野中的溪水,漸漸浮現(xiàn)在眼前。
張憫生看著那條小溪,飲水的欲望越來越強(qiáng)烈,
直接跑到溪水邊蹲了下來,捧起那清涼的溪水直接仰頭喝了下去。
這時候的山里又潮又悶,所以張憫生沒有猶豫捧起滿滿地溪水直接倒在了身上,
甩了甩頭濺的四周全是水花,下意識地說道:“真涼快?。膩頉]這么涼爽過?!?p> 張憫生又洗了洗身上,便上岸了,
途中摸了把臉上低落的水珠,準(zhǔn)備朝大路走去。
在路上走著的時候,張憫生的衣裳一直滴答著水,路上形成了幾道水跡。
心里只想著趕緊找到老管家他們會合,
就這樣等霧氣徹底散開的時候,
張憫生也已經(jīng)在這大山待了一個時辰了。
張憫生喘著粗氣,累的在一處巖石上休息。
又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就聽見遠(yuǎn)處傳來人的呼喊聲,
由于離得較遠(yuǎn)所以聽的不是很清楚。
張憫生提了提精神,準(zhǔn)備朝有人聲的地方走去,
突然人聲似乎離得越來越近,仔細(xì)一聽,原來是老管家和常域道長的聲音。
“憫生!憫生!……你在哪里?”
張憫生從巖石上直起身子,仔細(xì)一聽,確認(rèn)了正是老管家和常域道長的聲音。
張憫生立刻朝聲音所在的大致位置跑去,
邊跑邊喊著:“我在這兒!我在這里!”
“憫生?是憫生?憫生!……”
隨后聲音離得更近了,張憫生就加快速度以減短彼此之間的距離。
“憫生!你站在原地別動!”
張憫生聽罷便站在原地,沖著一個方向一直喊道:“我在這兒!”
隨后,就看見兩個人影從張憫生的側(cè)面漸漸出現(xiàn)了。
張憫生定睛一看正是那道士和老管家,
巧的是他們也看到了張憫生!
常域道長指了指張憫生的方向給老管家看,并說道:“那不是憫生嗎?”
老管家年歲漸高,眼睛不怎么好了,所以瞇著眼看了張憫生的方向好一會兒,
才朝他快步地走來,并邊走邊說:“憫生??!你還活著??!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說完便來到了張憫生的跟前,
憫生看到了他眼里的淚花正在慢慢浮現(xiàn)。
張憫生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只是支支吾吾道:“老管家,讓…擔(dān)心了?!摇苡猩妒隆憧床晃椰F(xiàn)在不也挺好的嗎?……沒啥事。”
那老管家剛想搭話,便見那道長突然說道:“先回去,此地不宜多待!”
大概是看見張憫生已經(jīng)被找了。
張憫生看著他回答:“到底是什么東西在作祟?”
道士沒回話,只是示意二人趕緊走。
回去的路上,張憫生跟老管家說:“可惜那幾個壯漢可能回不來了!我一路上沒見到他們!”
老管家臉上很平靜的說道:“這些我和道長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放心,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會幫老爺辦妥當(dāng)?shù)?!?p> 張憫生很詫異的看向他,問道:“老爺??”
沒等張憫生說完就被老管家打斷了說:“你現(xiàn)在就是張家老爺了!你歲數(shù)也到了該領(lǐng)導(dǎo)大家的年齡了,就是差點(diǎn)人情世故,不過這些你慢慢的也會明白的!”
張憫生看著老管家,一路也沒在說話。
可能最好的狀態(tài)就是平淡。
就這樣三個人到了那天馬夫停留的地方,發(fā)現(xiàn)早已沒有了人。
常域道長說:“看來咱們只能步行回去了!”
張憫生隨即“啊”了一聲,又回頭看向老管家,見老管家沒吭氣,也只好默認(rèn)了這個選擇。
一路上為了打發(fā)時間,張憫生就向常域道長問道:“道長,不知能否告訴我,當(dāng)時在山上你是怎么做到讓手里的東西燒著的?”
道長聽完沒立刻回問題,
只是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是我們的秘術(shù)之一!”
張憫生驚訝道:“秘術(shù)?什么是秘術(shù)?你能教我嗎?很符合我的氣質(zhì),不是嗎?”
說完,張憫生對著常域道長呵呵樂著。
道長回頭看了張憫生一眼猥瑣像,
又摸了下自己的胡須淡淡地說道:“一切皆隨緣!你我二人沒有師徒情分,自古道不輕傳,法不賤賣!若你真想學(xué)點(diǎn)兒什么,就把給你書多看看,不久的將來會另有高人來點(diǎn)化你!”
張憫生癡癡地看著常域道長,心里多少有點(diǎn)不甘心,
說道:“那我們以后還會遇見嗎?”
道長沒說別的,只是說:“走好你自己的路,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你留都留不?。≌湎М?dāng)下、珍惜眼前人即可?!?p> 聽完,張憫生也不在問了,老管家似乎也明白了那道長話里的意思。
便繼續(xù)低頭走著路,一路上張憫生再沒和那道士說過什么話了。
快到張府門口就看見白逑和梅婆婆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
白逑一路小跑過來問道:“師父,你們怎么去了這么長時間?我以為出啥狀況了!”
道長回答:“看你的出息,我沒事,就是張家少爺在山上受了不少的苦!”
然后白逑自責(zé)地說:“還有件事,師父您布的那個法陣,我們真的盡力了。”
常域道長拍了拍白逑的肩膀說:“不怪你!也不怪梅婆婆。我認(rèn)為應(yīng)該是有人在背后默默地操縱著,也就是傳聞的馭鬼術(shù)?!?p> 眾人聽到此話,都吃驚地瞪著雙眼看著常域道長。
梅婆婆說:“怪不得,怪不得!”
白逑也是一愣,張憫生不由地皺了皺眉看著常域道長。
隨后常域道士擺了擺手,示意讓大家進(jìn)去在說。
直到所有人都進(jìn)到堂屋里,
才開口講起來:“不難看出來你們張府老爺也是被小人下咒害死的,我剛來到你們張府就看到各種被下咒的痕跡,
當(dāng)然這現(xiàn)在都不是太大的問題!主要問題,可能有人在那座山里施展控鬼術(shù),從而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加害于你們張家呀!”
然后又問老管家這些年有沒有什么仇家之類的,
老管家也表示和大家處的都不錯,仇家也早在張家大老爺出事前就解決了,并表示應(yīng)該不是仇家報復(fù)!
常域道長聽完用手摸著胡須,便坐了下來,說道:“那難道是你們張家自己人?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嗎?”
老管家沉默了一會兒便說:“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會有這樣的心思?”
大家聽完陷入了沉默,
隨后就見常域道長站起身來,走出了堂屋,
眾人見狀也跟了上去,
就見常域道長走到了一個屋門跟前停下了,并指著那間屋子說道:“這是誰的房間?”
沒等眾人搭話,便直接走了進(jìn)去。
一進(jìn)門,常域道長環(huán)視了一周,又朝里屋走去。
只聽見常域道長喊道:“徒兒,把為師的羅盤拿來!”
道長接過羅盤,在里屋外屋轉(zhuǎn)了幾圈。
“嘶,不對呀,這里屋怎么……”
沒說完便又巡視起來,梅婆婆見狀問道:“常域道長啊,這屋子里是不是有啥不對勁的地方?”
只見常域道長死死盯著手里的羅盤也不作回答。
過了一會兒,對著一面墻喊道:“來,鑿墻!”
眾人愣了一會兒,就見老管家命幾個下人去鑿墻,
幾個下人鑿到一半,就看見墻里多出來個東西。
張憫生湊近一看,看似是一個罐子,已經(jīng)流出了些許液體。
沒一會兒,那幾個下人便把那面墻徹底鑿開了。
不明的液體流了一地,張憫生又看向那個鑲嵌在墻里的罐子。
只見破碎處,露出了里面的東西,但目前看去不知是何物
并從那個破碎處伴隨著陣陣惡臭,眾人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
就在這時,常域道長開口了:“這種東西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俊?p> 梅婆婆看到后也是驚呼道:“這東西好像是尸蠱!是以未滿月的小孩做成的,
提前在孩子身上寫滿能束縛魂魄的符咒,再活活生生地將這孩童煉成干尸,然后每天往孩童尸骸上滴入幾滴紅瞳烏鴉的血。
就這樣一直持續(xù)幾天,便可以此施法加害于自己想加害的人!而被施法的人,輕者倒一輩子的霉!重者弄不好要命啊!”
眾人聽完,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既然事到如今,只能想辦法把施法的人引出來!
在你們張府想必也有與那法師相互照應(yīng)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放到這墻里!無人發(fā)現(xiàn)!”
只見死寂般的氛圍被那常域道長打破了。
眾人見道長開口,也慢慢地從中緩過神來。
就見老管家開口問道:“道長有何方法能找出幕后的人?”
常域道長回答:“目前不好判斷,僅憑此物還無法確定,只能待我回去探探對方的虛實(shí)再說!”
說完便示意白逑拿出一個符文的黃布,他把墻里的東西全包到了黃布里面。
白逑見桌下擺著一個小箱子,接過放在了里面,抬起頭對著張憫生和老管家說道:“我們就先借用一下!”
老管家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答:“拿去用吧,不用還了?!?p> 就見白逑沒有停留,快速地放到了箱子里,隨后看著常域道長等待下一步安排。
常域道長見白逑裝好了,便把目光看向老管家說道:“你得命人把這間屋子好好收拾一下!”
說完便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
老管家聽罷,便揮手讓仆人繼續(xù)打掃收拾。
常域道長見狀也沒有說話,直接往門口走去,
邊走邊拉著老管家走在前面,回頭示意眾人都跟上,張憫生走在最后面。
就聽見那常域道長說:“你們張家還有張憫生,他能救你們張家起死回生,待我回去定能幫你們找出幕后的人,這段時間有什么事可以和梅婆說。”
老管家聲音有些顫抖地回答:“多謝道長??!那憫生他……”
沒等老管家說完,常域道長接話:“時候不到,不可心急!”
就見常域道長攙扶著老管家走到門口。
走出門沒幾步便松開攙扶著老管家的手,
快走了兩步轉(zhuǎn)過身來,拱手說道:“請留步,就不用各位送了,我和我徒弟自己回去就好!”
老管家一看那怎么行,便說道:“道長我給你們備輛馬車,豈能讓你們走著回去?”
便對著下人吩咐去找輛馬車來。
常域道長一聽便拜手道:“離著不遠(yuǎn)!”
老管家見狀趕緊說道:“不行,還有梅婆婆呢!梅婆婆腿腳也不好?!?p> 梅婆婆一聽,笑著說道:“那就坐馬車吧,坐馬車!”
一邊說一邊招呼常域道長,常域道長見狀也不在推脫,只好接受。
在等待的過程中,常域道長和老管家似乎在聊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馬車到了”只見那個找車的傭人回來了,
常域道長便和老管家打了聲招呼,轉(zhuǎn)身和他徒弟坐上馬車,梅婆婆則緊隨其后。
上了車,梅婆也招呼了一聲:“回去吧!有什么事和我說!一樣的?!?p> 隨后朝眾人擺了擺手,馬車也隨之朝前駛?cè)チ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