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陰陽術(shù)（求收藏、求推薦票）
翌日，醫(yī)科大無課。顧三診所，卓衍診室。
卓衍大清早起來，診治了個杏園病人，無甚出奇之處。他對著自身也炮制一番，再經(jīng)由杏園治療后，這才來到診室。
他輕車熟路的開出幾個方子，專注的治療著幾個病人。
當然，敢找他診治的都是些不甚疑難的小病，且以年輕的小女人居多。
卓衍確實有些出眾之處，尤其是在異性眼中。
他眼睛明亮且深邃，五官端正，線條分明，身材比例也很適中，待人接物溫潤如玉。
他面前正坐著一個職場女性，化著淡妝，頭發(fā)盤成螺髻，上身純色白襯衫，下身黑色套裙。
“請吳女士伸出手來?！?p> 職場女性伸出胳膊放于桌子上，目光直視卓衍，眼鏡下面的眼珠卻是不動聲色的觀察。
卓衍三只手指搭于腕上，仔細感受脈搏。約五分鐘之后，他緩緩說道：
“吳女士，您這是內(nèi)虛外火，身體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出現(xiàn)紊亂。按照某些專家的話來說，是亞健康狀態(tài)。我開幾付藥給您，您平時注意休息好?！?p> 職場女性舒了一口氣，接過話道：“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嗎？”
卓衍其實知道，面前這人腕骨勞損，且骨質(zhì)有些差。于是補充道：“平時可有喝碳酸飲料的習慣？如果有，建議您少喝?！?p> “少喝？怎么能行！”女性話鋒有些凌厲。
“老板天天催命一般，沒有可樂、咖啡提神，我如何能撐得住？這事醫(yī)生您甭管了，總不至于喝死人吧？”
卓衍笑笑，沒有做聲。
職場女性停下掃描般的眼神，坐直了身軀，白襯衫的第二、第三顆扣子頓時壓力劇增。
“卓衍。職業(yè)：中醫(yī)；年齡：未知；學(xué)歷：未知。顏值：89分，少打一些，免得你驕傲。收入：未知；性格：溫和、知禮；人品：初見尚可，其他暫時未知。待人接物：優(yōu)良......”
聽聞職場女性調(diào)查報告般的話語，卓衍有些窘迫：“吳女士，您這是何意？”
職場女性卻是不理卓衍，繼續(xù)背書般說道：“吳影芷，某集團公司人事總監(jiān)。年齡29；收入：稅后106萬；學(xué)歷：985；資產(chǎn)：東林市房產(chǎn)一套，杭海市一套，代步車一輛。婚姻狀況：未婚，無男友......”
聽到無男友三字，卓衍大致明白吳女士的用意了。
吳女士一本正經(jīng)的繼續(xù)說道：
“我閨蜜認為你不錯，剛好近來身體略有不適，所以來看看。
經(jīng)過我的360度、平衡記分卡、關(guān)鍵行為要素等專業(yè)工具評價，你綜合打分為76分。現(xiàn)在，我需要知道你的更詳細的情況，如果符合預(yù)期，我們可以嘗試著處一處?！?p> “...................哦！”
卓衍有數(shù)種說辭，最終，還是選擇了最委婉的。
“不好意思！吳女士，后面還有人排隊等候。至于我的學(xué)歷，我自小家庭困難，高中畢業(yè)即從醫(yī)，并沒有讀過什么大學(xué)......”
吳女士失望的“哦”了一身，拎起小包快步離去。
.............................
下午，臨近傍晚時，天氣涼爽下來。這個點兒已經(jīng)不會再有病人過來了。卓衍收拾好之后，信步走出診所。
傍晚的路上行人稀少，路燈昏黃、迷蒙，周遭天地仿佛籠罩著一層霧氣。
卓衍尷尬笑笑，剛才咋一看到霧氣，竟有些緊張。昨天的事情，目前還不了解什么情況。
“向遠方揮揮手，那是愛情的方向..........”。
一個略帶沙啞的嗓音吼著滄桑的調(diào)子，順著夏日晚風，被一輛老舊的二八自行車帶來。那是虞老漢。
虞老漢是村子里傳奇卻又飽受磨難的人。
參加過朝先戰(zhàn)爭，負了傷退伍，兒子參加越戰(zhàn)犧牲，老伴兒傷心過度病重不治。目前一個人，日常唱唱歌、跳跳廣場舞，只是歌調(diào)里總是透露著滄桑悲情的味道。
卓衍朝虞老漢揮揮手，算是隔空打了個招呼。有些人，是必須要尊重的！
..........
無聲無息間，卓衍身邊突然多了個佝僂、蕭索的身影，仔細看去，卻是不認識。
這是個看似落魄的男人，六十來歲的樣子。
黑色的衣服皺巴巴的，卻是嚴實的裹住全身。
他右手拎著瓶酒，腳步踉蹌，時不時狠狠灌上一口，打著酒嗝，喃喃自語。依稀間，尚帶著些莫名唱腔：
“煙回魂，酒回神，李子樹下好埋人...宿命啊...”
前面這話，卓衍卻聽老人閑聊時講過，大概意思就是李子樹下風水好。
但此時天色已晚，一個顯得古怪的老人，突然出現(xiàn)在身旁，低聲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情形就有點那個了。
那老人走過卓衍身邊，卻不想又回過頭來，盯著卓衍。
他身量不高，有些干瘦。
不知怎的，卓衍乍見之下，便覺得這人和昨天的事情有關(guān)聯(lián)-老人身上有著同樣的令人心悸的幻象。
他站立不動，和這老人對視。經(jīng)過兩次杏園診治，他的神魂強度增幅不少，那些幻象已經(jīng)不足以使他眩暈。
老人身上幻象又重，卓衍有些不適。不過，尚能堅持。
老人見狀，氣息收斂。
他灌了口酒，陰森森的說道：
“小伙子，天黑路遠，可要當心了！”這口音有些僵硬，應(yīng)該不是東林市周邊人。
卓衍并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也沒有輕舉妄動。
這幾天，他盡碰上奇怪甚至危險的事情，已經(jīng)是敏感而又慎重。
“老人家是哪里人...可有需要我?guī)椭牡胤?？?p> 老人上前兩步，距離卓衍又近了些，身上的氣味卓衍有些熟悉。
卓衍默默后退幾步。他幾乎已敢肯定，昨日事情，定和此人有關(guān)。
與此同時，老人也感覺到什么，他身軀微震，有些無形氣息悄然散布出去。
“咔、咔、咔...”
十幾步開外，夜色中走出一位女郎。
那女郎捂著肚子，徑直走向卓衍，邊走邊說：
“這位小郎君，我是博雅。我迷路了...請問這里哪里呀？”
卓衍又退后幾步，女郎卻是更近。
突然，她捂著肚子撲倒在地。
“小郎君，博雅肚子好疼啊...有沒有醫(yī)生...你能幫幫我嗎？”
她不住輕聲低吟，眼見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已不可聞聽。
那老人見狀，上前扶起女郎，他回頭看著卓衍：
“..我只是個行將入土的老人，沒有力氣背負著她去醫(yī)院...小伙子，你..難道見死不救嗎？”
卓衍明知事情不會這么簡單，但醫(yī)生職業(yè)的憐憫，促使他上前探查。
女郎臉上汗珠直冒，手臂冰涼，脈象雜亂。
饒是如此，卓衍也全身戒備，連把脈時也是前后腿交錯，前腿虛浮，后腿用力。
卓衍臨近女郎時，才發(fā)現(xiàn)這女郎容貌不凡，眉宇間，眼波流轉(zhuǎn)，有撩人之象。
“我肚子好疼啊..你..你是醫(yī)生吧？..救我...這里...”
她示意卓衍，只待卓衍查看疼痛之處。
見卓衍仍然是之前的姿勢不變，她臉色微變，身上閃現(xiàn)些粉紅氣息。只是，經(jīng)此之后，面色更加蒼白。
粉紅氣息一出，卓衍頓時有些心猿意馬。
眼前這女郎身姿曼妙，有些地方圓圓鼓鼓的，形狀和高度很是引人注目。卓衍忍住不看，那畫面卻在腦海閃現(xiàn)。
心神就那么一瞬間的迷離，那女郎已是將身子靠在卓衍身上，又將手臂搭上他的右手。
“這里..肚子好疼，醫(yī)生，你看看有什么問題？..”她邊說邊牽著卓衍右手放于肚皮之上。
隔著衣衫，卓衍也能感覺到一片細膩光滑。不過，卻是冰涼無比。
這冰涼也使得卓衍清醒。
他抽回右手，想說點什么，卻無法說出口-他并沒有看出這女郎到底是什么問題。
“附近..有..醫(yī)院嗎？你..能..背我過去嗎？..”
女郎哀求著看著卓衍，有淚花閃動。同時，又有粉紅氣息透出。
“好吧~來?！?p> 卓衍蹲下身軀，女郎順勢趴于背上。
冰涼之極！
女郎負于卓衍背上那一刻，卓衍即感到如同背負著一大坨冰塊，并且.....
那冰塊仿佛融化開來，冰涼之氣瞬間侵襲全身，卓衍似乎已經(jīng)被凍住..
而背上女郎卻詭異的消失不見，只有一張薄薄的紙片，緊緊貼在卓衍的背上。
那古怪的老頭，邁著小八字，靠近卓衍身軀，抽鼻嗅了嗅，滿意的點點頭。
“這個式神，還是有點弱啊..”他揭去紙片，踹于懷中。
而后，他伸出右手，貼于卓衍額頭。
卓衍感覺仿佛有無形之力，拉扯著他的神魂或者意識，似要離體而出。
“進入杏園..”他心念一動，意識瞬間進入杏園。
“回歸本體”。
杏園內(nèi)，卓衍心念再一動，意識回歸本體。這么一進一出，身軀已是恢復(fù)行動。
他猛然伸出雙手，按住老頭肩膀，右膝朝著老者肚子用力撞去。
“砰..”老者頓時被撞出幾米開外，如同一個沙袋一般，悶聲落于地面。
卓衍閃身上前，正準備再來一記。
卻不想地上那老者隨手一揮，周身騰出一片煙霧。
煙霧散去，哪里還有人影？
如果是道門之人，必會認出：剛才那老者的招數(shù)，分明就是鬼國的陰陽術(shù)。
陰陽術(shù)雖自秦漢時期傳入鬼國，然而其后續(xù)發(fā)展，卻已早就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其他路徑。
當然，這些情況卓衍并不知道，他只是個中醫(yī)工作室的醫(yī)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