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你將那篇歌訣說與我聽,妖丹歸你?!?p> 李京墨心中計議已定,瞥了眼手中的妖丹,卻又看向匍匐在旁、正閉眼假寐的白狐,笑道:“小白?!?p> 白狐聽到李京墨的呼喊聲,睜開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瞧向李京墨。
“大哥!什么事?”
李小白語氣中還帶著些許朦朧的睡意,似乎根本不在意二人所談?wù)摰囊磺小?p> 李京墨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呼喚白狐的目地,自然是因為歸根結(jié)底,這枚妖丹乃是白狐無意間銜來。作為一個經(jīng)歷過素質(zhì)教育的年輕人,李京墨還是打算征詢白狐的意見。
“這枚妖丹,我打算拿來跟這位白公子交換功法?!?p> 白狐似懂非懂得點了點頭,她伸出前蹄在毛絨絨的腦袋上撓了撓。
“我都聽大哥的!”
李小白語聲中帶著童真和篤定,仿佛對李京墨所說的話有著天然的信任和支持。
妹啊,你可太給力了!
李京墨心中暗暗感動,但這種無條件的信任同樣令他覺得壓力山大,他將那枚墨綠色的妖丹遞到白芷蘅面前。
井月環(huán)尚套在白芷蘅的脖頸上,是以他才能這般有恃無恐,不怕白芷蘅事后反悔。
白芷蘅顫抖著伸出手,從神像手中接過那枚妖丹,緊緊攥在手中,仿佛生怕它再被人給奪了去。冰冷而堅硬的觸感從掌心中傳來,帶著些許清新的草木香氣,令她頗感心曠神怡。
一直壓在心頭的大石終于落下,白芷蘅再也支撐不住,腳下一軟,栽倒在神像前。
白狐見狀,連忙快步奔到白芷蘅身邊,用前蹄探了探她的鼻息。
“大哥,她的呼吸很急促?!?p> 李京墨看了看她胸前一大片殷紅的血跡,先對著黑蟒說道:“飛龍,你先到附近去尋些治傷的草藥回來?!?p> 黑蟒點了點頭,扭動著粗壯身軀,便朝山神廟外走去。
他開通靈智比白狐要早上許多,多年來又常在山間摸爬滾打,倒也知道些療傷草藥的功效。
見支開了黑蟒,李京墨這才低聲對白狐說道:“小白,你快將他的衣衫解開,讓我看看傷勢如何?”
白狐依言,解開白芷蘅身上穿著的華服羅衣,露出胸膛處如白玉般的肌膚。
只是在靠近心臟處,有著一道恐怖而猙獰的創(chuàng)口,不時仍有一汩汩鮮血從傷口內(nèi)涌出。
她的傷勢居然如此沉重!
李京墨并不懂類似武俠小說中封閉穴道止血、或是用內(nèi)力打通經(jīng)脈的方法,他只記得當(dāng)初白狐受傷,拖著最后一口氣來到山神廟,卻始終因為跳不上神案,險些要命喪黃泉時,五彩晶石調(diào)動草木精氣,助它平復(fù)傷勢。
這草木精氣,眼下神像中存貯的倒有不少。
李京墨終究不愿見死不救,便試著從木之氣旋中,調(diào)取些許精氣,經(jīng)五彩石緩緩輸送到白芷蘅體內(nèi)。
過了半晌,白芷蘅的呼吸逐漸轉(zhuǎn)為平緩,不再如先前那般似有若無。李京墨這才放下心來,停止輸注草木精氣,只覺神像內(nèi)某處一陣鼓蕩,竟然有些不適之感。
“興許,這就是消耗過費(fèi)的緣故?”
李京墨臉上露出抹苦笑,正要囑咐白狐重新將白芷蘅的衣衫掩上,誰知就在這時,被白芷蘅珍而重之收入懷中的墨綠色妖丹滑了出來,落在神像腳下。
李京墨腦海中,忽然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念頭。
“這妖丹中蘊(yùn)含的精氣,興許也能為我所用!”
心念甫動,五彩石上忽然亮起一道氤氳光輝,籠罩在那枚墨綠色的妖丹上。剎那間,猶似萬川歸海,百鳥投林,一股精純無比的草木精氣匯聚入五彩石中,而后徑直流向神像體內(nèi)的木之氣團(tuán)。
李京墨頓覺渾身受用,處于人身五臟中脾臟位置的氣旋,肉眼可見的膨脹幾分。非但將輸注入白芷蘅體內(nèi)的草木精氣悉數(shù)補(bǔ)全,增長的部分甚至還抵得上五彩石小半月的積累。
妖丹,本就是修為達(dá)到妖王級別后,才能出產(chǎn)的天材地寶,其中蘊(yùn)含了一頭妖王畢生凝練精氣的大半,其修煉效果委實非同小可!
李京墨頓時眼前一亮,根據(jù)白狐的說法,她“家”中還藏有許多枚妖丹。
若是能通通拿來給自己修煉,興許神像的五臟六腑,會比肉身淬煉的更快!
趁著黑蟒眼下不在,李京墨便令白狐返回家去,再取幾枚妖丹回來。白狐點了點頭,也不在意,邁著輕快地步伐走出廟宇。
良久。
白芷蘅自昏睡中悠悠醒轉(zhuǎn),甫一睜開眼睛,幾乎下意識間便伸手摸向懷中,卻不見那枚妖丹的蹤跡,登時臉色大變。
“莫慌,妖丹在這里?!?p> 神廟中響起李京墨的聲音,同時將手掌中的妖丹送到她面前。
白芷蘅飛快地伸手,從神像手中接過妖丹,卻覺手感有些不對,輕咦一聲,狐疑地看向神像。
這枚妖丹,似乎比自己昏倒前,足足小了一圈。
似乎看出白芷蘅的狐疑,李京墨訕笑一聲,打趣著說道:“方才為了救你,我只能動用些妖丹中的精氣,反正都在你們白氏一族身上,你也不算吃虧?!?p> 白芷蘅聞言,一雙黑眸突地瞪起,她看向神像,語氣中有些懊惱地說道:“你......”
剛說了一個“你”字,白芷蘅卻不知后面該如何說了。畢竟神像說得不錯,動用妖丹中的精氣,乃是為了營救自己。若是連她也死在了破廟中,又有誰肯將妖丹帶出去,給父親療傷呢?
只是,父親的傷勢委實太重。
白芷蘅生恐這枚精氣不足的妖丹,在治療效果上也會大打折扣,甚至耽誤了父親的病情,故而才會心生不忿。
輕嘆一聲,白芷蘅終究沒有將指責(zé)的話語說出口。
一來,她尚有自知之明,自己眼下仍受制在對方手中。二則的確是對方救了自己,否則連她都性命不保的話,真不知還能指望誰將妖丹帶回去。
“這恐怕就是造物弄人吧。你既然已將妖丹交付與我,我自該信守承諾,傳授你我白氏擁有的神識鍛煉之術(shù)。該術(shù)名為雷火煉殿術(shù),下面是歌訣,你仔細(xì)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