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C各單位請注意,EPC各單位請注意,世杰上等已經趕到避難所,二等驅妖官請繼續(xù)前往避難所拖延時間,三等驅妖官協助民眾撤離。這是一場大的災難,請前往支援的諸位務必拖延到上等驅妖官趕到之時?!?p> 聽完通信,我和灰色雪的臉色更加沉重了,現在,危險級別又增加了么,連二等驅妖官都只能去拖延時間。
“開車的請下車!然后往這邊走。”
我、灰色雪和玻璃貓繼續(xù)協助群眾撤退。所幸民眾對于妖靈事件已經很熟悉了,基本上都知道自己該服從安排,沒人鬧事。
又一個民眾撤離路口。
一位三等驅妖官朝周圍看了看,這里好像沒有二等驅妖官了?那,那就沒人......去支援了嗎?
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堅定起來,毅然轉身朝著防空洞跑去。
“喂,五米,你要去哪里?”一個同伴問道。
“我要去防空洞。”
五米停了一下。
“你去干嘛?二等都只能拖延時間,你雖然要晉升二等了,但去了還是沒用!”
“已經沒有二等了?!?p> 五米繼續(xù)踏上了前行之路。
天空陰霾,隱約雷鳴,密集如塵埃的雨滴滴答答地落地。雨開始下了起來。
防空洞前面的廣場。
六位驅妖官都倒在了地上,人群頓時發(fā)出一片尖叫,并像一圈水波一樣遠離狂暴一號。
這時,突兀的聲音響起了。
“你就是狂暴組織的頭領?”
拿著長柄雙面大刀的驅妖官出現在人形洞口,刀上滴著血,看來外面的雜兵已經被清除。
“是又如何?你是新來的驅妖官?”
狂暴一號回過頭去。
“那就行了!”
說完,驅妖官直接朝他攻了過去,一開始就使出一擊重擊。他跳起,全力一刀砍去,狂暴一號則用覆蓋甲靈的手臂格擋,力量將狂暴一號腳下的地面震碎。
接著是兩人之間的蠻力對拼,一輪下兩人分開了,周圍的墻壁坑坑洼洼的。
“趁現在,該跑的快跑。我不一定能擋住他。”驅妖官轉過頭對周圍看著的人說道。
那些還愣在原地的人立即做鳥散盡。
“別想跑!”
見此,狂暴一號憤怒了,他放棄驅妖官,沖向了人群。
“蠢貨?!”
這家伙竟然不理會他去攻擊那些普通人,簡直看不起他。驅妖官也立即猛沖起來,到了合適的距離后,他一躍而起,身體在空中旋轉三百六十度,再次全力一刀砍向狂暴一號。
看見空中帶著大刀落下的驅妖官,狂暴一號只能舉起雙臂擋去。大刀雖然沒砍進狂暴一號的身體,卻也將其砸飛。狂暴一號撞到防空洞的墻壁上,頓時擊起一片灰塵。
“......?”
驅妖官望著的彌漫的塵土,想知道情況怎么樣了。
令人失望的是,紅光顯露了出來,那是狂暴一號的眼睛。對方從灰塵中走了出來,厚實的手臂被砍出了一道大的傷口,但在幾秒鐘就愈合了。
“你敢罵我混賬?在這個世界上能罵我混賬的人,就只有狂暴大哥一個人!我、要、打、爆、你?!?p> 用近乎瘋狂的語氣說完,狂暴一號猛沖向驅妖官。他用蹬碎地面的力量迅速突進,一拳攻向驅妖官。驅妖官立即將武器擋在身前,武器上傳來的巨力讓他在地上后滑出一段距離。
“呀啊......”
狂暴一號繼續(xù)跟進攻擊,他在驅妖官后滑的時候就跟了上去,在驅妖官停下的時候,他的無數拳影也如影而至。驅妖官還是老樣子將武器格擋在身前防御。
連擊結束后,驅妖官被打飛了出去,撞裂了防空洞的墻壁。但狂暴一號的攻擊還沒結束,跟進到驅妖官面前,鋒利的爪子戳向驅妖官,飛出的鮮血四濺。
四區(qū)EPC總部指揮室。
“報告,始杰上等失去聯系?!苯泳€員用沉重的語氣說道。
“什么......這么快......已經沒辦法了!”
指揮官面如死灰。
“通知,剩下的三等驅妖官前去......拖延時間。”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用了全部力氣。
“EPCJ地域的各單位請注意,請所有驅妖官前往......”
接線員發(fā)出通知。
指揮官突然一把搶過了麥克風。
“請剩余的驅妖官立即撤離J地域......”
他連續(xù)說了兩遍,已經不能再讓驅妖官的有生力量做無謂犧牲了,這次事件之后,他準備遞交辭職信。
衣服早就被雨水淋濕了,已經很久沒人來到這里了,說明已經撤離得差不多了。
“看來,事態(tài)已經不可控了?!蔽页谅曊f道,“走吧,已經沒人了,我們也撤退吧!”
久久沒人回答,灰色雪看著遠方,玻璃貓無聲地望著灰色雪,等著她的回答。
“我要去避難所。”
灰色雪下望著天空,任雨水打在她玲瓏的臉頰上。
“你說......”
我愣愣地看著她,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
“我要去避難所?!?p> 這次是灰色雪看著我說的,她的眼神有著堅定,讓我能看出她是認真的。但我不懂,感覺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有些發(fā)悶。
灰色雪,她的眼神我第一次沒有看破!
“為,為什么?”
在我看來,灰色雪應該不是個不明事理,不知變通的人。她配上帝具的水平最多是二等的樣子,我和玻璃貓最多是三等的樣子,這樣的陣容不是連時間都拖延不了嗎?
就算她覺醒了帝具,實力也最多勉強達到上等,那樣還不是去送死么?
“因為我是驅妖官,不能逃避!”
“但你去了也是在送死??!有什么意義?”
難得一見的憤怒,我忍不住怒吼出來。下一刻,我意識到這種憤怒實在有些莫名其妙,甚慌張得想要道歉。
但什么都沒來得及。
“我不能忍受那么多人死在面前,而自己什么都不做?!?p> 灰色雪與我針鋒相對,她的瞳孔閃爍著仿佛實質的怒火。
“小雪......”
玻璃貓呆呆地看著灰色雪,眼睛里充滿痛苦、迷茫和擔憂。
我忽然像陷入了泥潭一般,感覺糟糕透頂,沉溺在雜亂的感情中無法自發(fā)。我不知道這是怎樣的感情,但我卻感受到了遙不可及距離。
陰霾天際,雷鳴隱約,我們駐立于雨幕之中,相距三米,卻彼此無聲。
雖然我和她的距離那么近,但我們之間一定豎著難以逾越的高墻,讓彼此觸及不到對方的心靈。
我和灰色雪都不懂!我不了解她,她也不清楚我。
見我沒有回答,灰色雪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微微張嘴,卻沒有說出任何話。
“......我走了?!?p> 冷漠到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灰色雪背著長條箱離去,她的腳步略快,似乎想要早點趕去。
“我不會去的!”我不知道這句話為什么會脫口而出,但自己的倔強讓我不甘地繼續(xù)說道:“你要送死,就去吧!”
我和灰色雪之間存在距離!本以為或多或少了解一些對方,就能拉近距離,但我錯了,就算陌生人之間交換了名字,還是陌生人。就像你朝星星踏出一步,但你們之間還是相隔永遠,我和灰色雪是兩個人。
對,我和她只是兩個人,兩個只知道對方名字的人。
我們之間沒有深厚的牽連,沒有冗雜的感情,只是一起實習的同學而已,所以,沒有為對方付出生命的理由,沒有陪對方送死的羈絆。
但自己為什么那么悲傷、難受甚至痛苦。像是終于得到了什么東西,卻發(fā)現它是虛幻的,不可觸及的,甚至眨眼間的不注意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