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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個bug嗎?!

39.夜,是另一個世界

這人是個bug嗎?! 千秋月照 2117 2022-09-22 20:34:50

  什么刑法最折磨人?

  答案是:只有久而不死的刑法,最為折磨人。

  無論是什么刑法,只要時間一長,對于受刑者而言,就是生不如死;即便身體沒有任何損傷,也是一樣。

  小黑屋,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不打也不罵,受刑者就會被逼瘋。

  而像這種久而不死的刑法,雖然數(shù)量很多,但卻有一種民間俗語可以用來概括:鈍刀子割肉!

  一切的折磨,無非就是這句俗語。

  一切的折磨,也莫過于被以己之道還施彼身,被人用木質(zhì)的匕首硬生生的剜出了自身的臏骨。

  此時的壯漢,渾身濕透,如同被從水里撈出來一樣,眼眶已經(jīng)被瞪裂,兩串血珠順著臉頰骨流下,砸到了地上,和腹部手部流出的鮮血混合到了一起,連同不知道是汗是淚的透明液體,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渾濁的小洼坑。

  血肉在哀鳴。

  肉眼可見的在抽搐。

  每個孩童都低下了頭。

  有些孩童的喉結(jié)不自然的涌動,有些孩童則癱坐在地上,似乎是在遮掩身下濕潤的石磚。

  顯然。

  他們有報仇的心思。

  但終究沒有報仇的膽量。

  女孩的這個開頭,開的很不好。

  直接把所有人的心氣都撲滅了。

  仇恨,是可以被消滅的。

  但絕不是愛與寬容能消滅的。

  能消滅仇恨的東西,只有兩樣。

  第一樣,是時間。

  第二樣,是恐懼。

  人會敗給自己的心。

  所以當(dāng)心敗了,仇恨也就沒了。

  若是換成陳鼎自己身處此境,他是絕不會放過這個壯漢的,就算不過量的折磨這個壯漢,最起碼,也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當(dāng)初你怎么對待我的,現(xiàn)在我也如法炮制你一番。

  可陳鼎也理解這些孩童。

  或者說,他理解這個時代。

  未啟智的人,永遠(yuǎn)是逆來順受。

  記恩,會大于記仇。

  這就是這個時代。

  不過,也只有大周在這個時代還保持著這種風(fēng)格。

  草原上,可不流行記仇。

  有仇當(dāng)場就報了,沒必要記。

  所以,草原的牧民比大周的百姓兇悍的多,上馬可戰(zhàn),下馬可牧,這絕不是吹吹而已。

  陳鼎等了半晌。

  估摸有十分鐘左右。

  但在這段時間里,卻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孩童敢上前,甚至連任何一個敢爬過來的孩童都沒有。

  終究是無緣啊!

  陳鼎也只好無聲無息的嘆了口氣,從凳子上拿起油燈,輕輕的搖晃了一下,燈燭頓時熄滅。

  朦朧的月光從紙窗上透了進來。

  隱隱約約的白光、大片大片的黑暗...

  失去生息的壯漢、滿手鮮血的女孩...

  極具沖擊力的畫面,將這間破廟反襯的如同妖魔洞窟一般,見者膽顫心驚,視者魂飛魄散。

  當(dāng)然。

  這是夸張的修辭手法。

  從始至終,陳鼎都相信科學(xué)。

  但根據(jù)科學(xué)研究表明……

  “你這傷,肯定是沒救了!”

  如狼一樣的目光落在女孩血肉模糊的膝蓋上,立身于黑暗中,陳鼎實事求是的陳述道。

  斷骨,和缺肉不同。

  骨頭這玩意,沒了就是沒了。

  接,或許還能接回去。

  但重新長出來,難度非常大。

  若是女孩的雙膝,從始至終都沒有被草藥所覆蓋,陳鼎還真有不小的把握能把女孩的臏骨重新按好;但現(xiàn)在,這種方法顯然是行不通了。

  藥草的效果,是抽干血肉中的水分。

  算是一種避免感染的方式。

  與用火燒傷口的應(yīng)急消毒,作用其實都差不多。

  但被抽干了水分,也就意味著女孩膝蓋處的血肉失去了愈合力,被強行斷絕了重新長肉的可能性。

  不過,在下一秒,陳鼎的話鋒就突然一轉(zhuǎn):“但你若是給我做事,我保證會在未來給你一雙建全的腿!”

  薛家能扶持十里廟...

  難道他陳鼎就扶持不得?

  大人物能找白手套...

  難道他陳鼎就找不得?

  殘疾又能怎樣?!

  他陳鼎說讓誰做這北安城里三流九教的老大,誰就能成為這北安城里三流九教的老大!

  上崗要求其實很簡單:

  聽話,且會說話!

  沒錯,完全是字面意思。

  聽他的話,且會說人話。

  只不過,屁股成為腦袋的人太多了。

  他不喜歡麻煩。

  所以找個懂事的白手套,很重要。

  女孩猜不到陳鼎在想什么,但她能猜到陳鼎的意圖,不過黑化后的女孩可沒有了昔日里的猶豫,顫巍巍的跪坐起來,然后用力的跪在地上,彎腰低頭,對面前的黑暗扣首道:

  “韓月月,參見主上!”

  陳鼎眼簾微垂:“叫少爺吧...三月,你背著她。”

  五道黑影中,身材比其余四道黑影稍稍豐滿一些的少女,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動作不自然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把韓月月背在了后背上。

  “很好。”

  “記得小心冷風(fēng)。”

  陳鼎點點頭說道。

  也不知是在夸誰。

  但總有人自己心里明白。

  三月微紅的面容籠罩在黑布下,零散的汗珠已經(jīng)打濕了她的頭巾,斜斜的掛在鬢角的濕發(fā)上,嬌軀上升騰著不明顯的熱氣,讓本就心力憔悴的韓月月,頓時舒服的瞇起了眼。

  這就是心火已起的外在體現(xiàn)。

  不過,若是沒有各種輔助,就算是心火燒到了極致,也不會在沒有運動的基礎(chǔ)上憑空產(chǎn)生熱氣。

  在輔助中,時節(jié)占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則在于陳鼎的磁場。

  精氣神三者,必需充足,如此方能進行修煉;但一群奴隸,吃不飽穿不暖,肯定是達不到這個標(biāo)準(zhǔn)的。

  而陳鼎既然敢讓這幾個女孩修煉,就肯定做好了完美的前置準(zhǔn)備,確保不會因為客觀因素影響,而導(dǎo)致修煉者死亡。

  但心火燃起,只是第一步!

  初生的心火,非常脆弱。

  被冷風(fēng)一吹,就有可能被吹滅。

  簡單點說,就是怒火上頭的人被冷風(fēng)吹清醒了。

  清醒肯定還是要清醒的。

  沒有理智的人,和野獸沒什么區(qū)別。

  但什么時候能清醒,應(yīng)該是修煉者自身說了算,就像是蛇蛻皮一樣,外人最好不要插手幫助。

  但蛻皮這個環(huán)節(jié)終究是要來臨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三月后,陳鼎才平靜的拉開了廟門,率先走了出去,融入到了黑暗中。

  冷風(fēng)襲來。

  不大。

  但足以讓人清醒。

  這是北方獨有的氣候。

  三月咬了咬牙,輕輕的掂了掂趴在自己后背上睡著了的女孩,把心神全神貫注的放在了剛剛見到的慘況上,最后帶著滿腔怒火踏出了門……

  

曾有那樣一句話說:白天是當(dāng)今朝廷的天下,夜晚則是風(fēng)雨樓的天下;在白天得罪了朝廷不要緊,但萬萬不可在夜晚再得罪了風(fēng)雨樓;得罪一者尚能活,得罪兩者,上天入地都沒人能救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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