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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詭棺

第二章:尹氏家族

長河詭棺 羅彪5292 6823 2022-10-19 19:19:24

  這天晚上是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一陣陣的夜風(fēng)吹得人愜意無比。長河西岸邊上更是鋪滿了涼席或是擺滿了竹床,由于入睡的時間還尚早,故而使三五成群的男人們聚集在一起,或是抽煙,或是品茶,亦或是叨著自己婆娘的愚昧或懶惰,也使一些女人們借著皎潔的月光在長河岸邊漿洗著衣服或被褥,或是三三兩兩的老嫗坐在竹床上談?wù)撝霞易宓墓适?,其中也不乏一些孩童穿梭在人群之?.....盡管這是一片祥和且溫馨的時刻,但往往在這種時刻就會發(fā)生一些意外的事件,那就是一直神神叨叨的“王半仙”沒有出現(xiàn)在人群中,而且誰也不知道“王半仙”去了哪里,正在干什么,沒有知道。

  此時的“王半仙”頭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持鐮刀走走停停地出現(xiàn)在尹氏家族的四合院前。她在四合院的艮、巽和兌位上焚燒了幾張冥錢,便開始默念咒語,最后才拾級而上。幾年沒有人打掃,四合院已破敗不堪,庭院里長滿了野草,一些觀賞的樹木也瘋長成了大樹,有的樹枝還穿透了屋頂,一股如此悲涼的感覺不禁油然而生,更令她想起尹氏家族昔日的輝煌:那是一個久到記不清的年代了,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建造者于一次偶然的機(jī)會路過長河西岸,便認(rèn)為這么好的一塊風(fēng)水寶地怎么就沒有人居住與管理,倘若將尹氏家族全部搬遷到此,或許可以發(fā)展成一個大家族,從而就不用再為生計而發(fā)愁,只是從大山里搬出來又談何容易?一家人跋山涉水、舟車勞頓,實在是不容易,即使到了長河西岸也沒有一個棲身之所。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建造者經(jīng)過一番激烈地思想掙扎,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然而,他卻非常不甘心,長河西岸實屬一片風(fēng)水寶地,畢竟長河西岸有著大片肥沃的土地,可以種植水稻、玉米、小麥之類的農(nóng)作物,從而大大的改善缺少糧食的問題,其次就是水利,若是遇到干旱季節(jié),可以引長河的水灌溉土地,如果遇到洪水,可以將水泄入長河,這樣就不會因為干旱或洪水造成顆粒無收。雖然構(gòu)想是非常美好的,但是現(xiàn)實卻是十分冷酷的,先暫且不談舉家搬遷所面對的困難,長河西岸的飲食文化、宗教信仰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于是,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建造者又一次退縮了,直到民國年間,尹氏家族才真正的落戶于長河西岸的長河村。

  在長河西岸落戶的尹氏家族,并沒有迅速展開開墾荒地、建造房屋的舉措,而是在著重的了解長河西岸的地理人文和宗教信仰,尤其是遺留的風(fēng)俗,卻欣然發(fā)現(xiàn)長河西岸的風(fēng)俗與大深山里的風(fēng)俗如出一轍,這使尹氏家族建造者喜出望外,心想長河西岸的風(fēng)俗都與大山里如出一轍,那就沒有什么好怕的了,于是尹氏家族的建造者迅速組織家中的壯丁,開始實施心中的藍(lán)圖,首先是在長河西岸的邊緣開墾荒地,并再三命令壯丁務(wù)必在重陽節(jié)之前可以收獲荒地上的糧食,其次就是在長河村的選址,到底是將房屋建造在長河村的東頭還是將房屋建造在西頭,如果建造在東頭,那就離開墾出來的荒地十分遙遠(yuǎn),這樣就不便于管理,甚至還會出現(xiàn)糧食被偷盜的可能性,但是建造在西頭,那么就不符合東正西卑的思想,雖然不符合東正西卑的思想,可是有利于荒地的管理,時時刻刻都可以知道荒地的糧食產(chǎn)量,更可以知道長河西岸是否達(dá)到了預(yù)期值。最后就是在著重的為自己選擇墓地。對于一個已經(jīng)七旬高齡的老人而言,選擇一塊有利于自己長眠的墓地是一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于是他在每天的日出、晌午和傍晚都會出現(xiàn)在長河的西岸,可是連續(xù)幾天,他都沒有找到一塊十分滿意的地方,直到有一天的暮色降臨時分,他默默地佇立在長河橋上吸煙,無意間瞥見長河?xùn)|岸才是真正的風(fēng)水寶地。且看,長河?xùn)|岸的整個地形走勢猶如一只燕子,燕子的頭在長河里喝水,兩只翅膀上并列或排列這一間間土磚房或茅草屋,而在燕子的尾巴上則修建著一間極具豪華的四合院,隱約之中還能看見“羅氏莊園”的字樣,尤其是在離“羅氏莊園”不足百步的一口水井,更是起到了畫龍點睛的效果,那口水井剛好是燕子的眼睛,如此一塊風(fēng)水寶地,當(dāng)初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呢?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建造者心中的那個恨吶......不是一般的文人墨客就可以闡敘的。

  雖然長河?xùn)|岸實屬一塊風(fēng)水寶地,但是放眼望去,整個長河?xùn)|岸居然沒有一座墳塋!哪怕是無名氏的墳?zāi)苟紱]有一座,這令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建造者不禁頓生疑惑,按道理上講,一塊得天獨厚的風(fēng)水寶地,為什么沒有安葬死者,那么長河?xùn)|岸的死者又被安葬在哪里?他懷揣著心中的疑惑,不禁開始移步長河橋,徑直向長河?xùn)|岸走去。當(dāng)他走過長河橋前的一片蘆葦蕩時,卻欣然發(fā)現(xiàn)蘆葦蕩里是一一座又一座的墳塋,有的墳?zāi)骨斑€有一塊墓碑,而有的墳?zāi)骨皡s是空空如也,根據(jù)那些有墓碑的顯示,幾乎都是羅姓的祖墳,最早可以追溯至豫章堂昇公一代,這是一個怎樣的家族,竟然可以如此之龐大?不僅讓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建造者心生敬畏,而且讓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建造者產(chǎn)生了一個十分荒謬的想法,即一定要囑咐后人,待自己死后務(wù)必要將靈柩抬進(jìn)羅氏的祖墳中。因為在歷史的車輪無情地碾壓之下,羅氏家族出現(xiàn)了一個又一個的名人,他們或是成為一代文豪,或是成為一代名將,故而將自己的靈柩抬進(jìn)羅氏祖墳中,以便沾沾羅氏列祖列宗的光,以更好蔭及后人。

  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建造者的一番冥想,不禁讓他笑出了聲音,而且還帶著這股笑聲回到了家中?;蛟S這次搬家沒有搬錯,不僅開拓了眼界,而且還認(rèn)識了傳說中的羅姓家族。以前,總是認(rèn)為羅姓家族僅僅是長河?xùn)|岸的一個傳說而已,當(dāng)真正的看見時,方才知道羅姓家族絕對不是一個傳說,而是真的存在,他真正的存在于長河?xùn)|岸,還能追溯到豫章堂十一世的昇公一代,這說明羅姓家族早已在長河?xùn)|岸扎根,而且是根深蒂固,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人就可以葬進(jìn)羅姓家族的祖墳中??墒亲约憾家呀?jīng)七十九歲高齡了,根本沒有幾年的活頭,如果在有生之年都不能為自己選擇一塊墓地,那死后又有誰來祭奠自己呢?而現(xiàn)在最大的心愿便是葬進(jìn)羅姓家族的祖墳中,因為尹氏家族確實沒有出現(xiàn)過一位真正的人才,既沒有出現(xiàn)一代文豪,也沒有出現(xiàn)一代名將,倘若可以葬進(jìn)羅姓家族的祖墳中,說不定尹氏家族就能改變現(xiàn)在的面貌。然而,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建造者到死的那一天也未能葬進(jìn)羅姓家族的祖墳中,最終還是葬在了長河西岸,從此以后長河西岸也就成為了尹氏家族的祖墳。

  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建造者死后的第二年,他的長子接替了建造四合院的重任,不僅將之前建造起來的四合院全部拆除,而且在原來的地基上進(jìn)行了拓建,使新建的四合院擴(kuò)大了近一倍,整個四合院的占地面積高達(dá)兩千一百五十平方米。四合院的落成,使他的長子名震長河西岸。雖然他的長子給尹氏家族作出了杰出的貢獻(xiàn),但也給他的長子帶來了不可磨滅的病垢。那是在挖掘新地基時,一個家丁挖掘出了一塊墓碑,根據(jù)墓碑上的碑文顯示,此乃大清王朝一位含恨而終的嬪妃之墓穴,當(dāng)時就有人強(qiáng)烈建議將嬪妃的墓穴回填,畢竟是前朝的人,也屬于老祖宗一輩的,豈可輕易打攪?yán)献孀诘拈L眠?然而,他的長子沒有采納任何人的建議或意見,而是執(zhí)意要繼續(xù)開挖地基,白天每一個人都十分老實的干活,而到了晚上竟然有人盜取墓穴里的陪葬品,那個窮到只剩下性命的家丁也不甘示弱,在地基即將竣工的前夜,趁著濃墨般的夜色悄悄地潛進(jìn)了墓穴。起初,他在墓穴之中確實盜取了幾個金元寶和十幾貫銅錢,還有一些散落的金銀首飾,卻沒有盜取到更有價值的物件,更沒有見到棺槨,于是他非常不甘心,繼而手持農(nóng)具十分賣力地挖了起來。當(dāng)他向下挖了近兩米深時,果然從地下挖出了青磚、木料之類的東西,尤其是一塊金黃色的布料,令他欣喜若狂,也令他更加篤定:下面一定是那位嬪妃的棺槨,如果真的是那位嬪妃的棺槨,那這一生就不用再當(dāng)家丁了,他暗自盤算著棺槨中的財富,而身體猶如上了發(fā)條的機(jī)器,更加賣力的挖了起來......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這句話在他身上體現(xiàn)得是淋漓盡致。經(jīng)過大半宿的挖掘,他真的挖出了嬪妃的棺槨,只見一口上等的金絲楠木棺槨坐西朝東的擱置在一片青磚上,四周雕刻著精美的圖案,而在棺蓋上放置著一只鍍金的鳳凰,尤其是棺蓋前的墓碑上刻著大清王妃博爾濟(jì)吉特·婉兒之墓,這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窮到只剩下性命的家丁居然挖出了前朝的古墓,也許這一次的發(fā)現(xiàn)就能改變家丁的命運!于是他鉚足勁的開始開棺,欲想獲取更多的財富,只是在他撬棺蓋時,從后背吹來一股極為寒冷且陰森的夜風(fēng),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極為幽怨的女聲: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毀我墓穴。此言一出,將他嚇得連忙跪地求饒,在磕頭求饒的時候,他親眼看見了一個頭戴旗頭,身穿朝服的女子靜悄悄地飄到了他的眼前......

  他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瑟瑟發(fā)抖,口中更是語無倫次的求饒,當(dāng)他終于鼓足勇氣抬頭看向女子時,卻發(fā)現(xiàn)眼前什么都沒有,甚至連腳印也沒有留下,難道是太過于緊張,才出現(xiàn)了幻覺,或是之前聽到的那些民間傳聞還縈繞在腦海,故而才出現(xiàn)了剛才的一幕。他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繼而從地上慢慢地爬起來,便手握鐵釬繼續(xù)撬動棺蓋,最后在“轟”的一聲巨響中,棺蓋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見一個栩栩如生的前朝女人安靜地躺在棺材中,而棺材之中沒有任何陪葬品。怎么可能沒有陪葬品?一個前朝的嬪妃怎么可能沒有陪葬品,這不禁使他惱羞成怒,更使他握緊鐵釬用力地?fù)舸蛑讟?,直到筋疲力盡時,方才停了下來。他倚靠著棺槨坐了下來,并默默地點燃了一支自制的“喇叭筒”香煙,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裊裊升起的煙霧給他帶來了一股無比愜意之感,也給他的身體帶來了無比的輕松,也許是這一股愜意或輕松的感覺,亦或是勞累過度,竟然使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當(dāng)他醒來時,居然發(fā)現(xiàn)周圍一片漆黑,隱約之中,只能聽見黑暗的上面有人在說話......

  自從家丁無故離奇的“失蹤”后,四合院的長子便得了一場罕見的怪病,首先是頭頂上的頭發(fā)開始成片成片的脫落,每當(dāng)脫落一片頭發(fā)時,那里就會長出一個膿包,而且膿包終年潰爛,令長河西岸的許多名醫(yī)及一些江湖郎中均束手無策;其次就是周身開始瘋長褐紅色的的花斑,這些花斑長年紅腫、瘙癢,最不能接受的是有些花斑還不能抓,只要被抓破了,便會流出令人作嘔的血水;最后就是他的身體開始逐漸蜷縮,直到頭部頂在了膝蓋上才停了下來。面對一個這樣的情況,長河西岸的一個神仙婆婆終于站了出來,她聲稱:四合院的院子建造在一座古墓上,而古墓中卻多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尹氏家族的家丁,由于他一時財迷心竅,從而進(jìn)入了古墓,四合院的長子不僅沒有采取救人的措施,而且還命令其他的家丁回填古墓,以至于家丁被活埋于古墓中,現(xiàn)在,家丁回來尋仇了,只有四合院的長子以命抵命,才能化解家丁心中的仇恨,而且還要記住,四合院的長子且不可自殺,必須是全身潰爛而死,否則就由下一代繼續(xù)抵命,方能休罷。

  果不其然,四合院的長子于第二年的年終全身潰爛而死,盡管四合院的長子在漫長地痛苦中死去,但是四合院的怪病卻依然沒有得到解決,更詭異的是四合院長子的小兒子始終哭鬧不止,并一直聲稱家中多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叔叔,而且家中的老母雞都是被這個叔叔吸光血才死的。小兒子的一句話,令尹氏家族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之中,其中最恐慌的是小兒子的叔叔,因為這一切都是叔叔的計謀,其實根本就沒有前朝古墓的說辭,而是叔叔為了獨吞尹氏家族的遺產(chǎn)而散布的謠言。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建造者在臨終之前,特意召見了長子,由他繼承尹氏家族大部分的遺產(chǎn),對于次子卻只字不提,還有兩個女兒可以繼承部分遺產(chǎn),當(dāng)交代完后事,尹氏家族四合院的建造者安詳?shù)乃廊?。而沒有繼承遺產(chǎn)的次子決定報復(fù)長子的一家人,甚至要報復(fù)整個尹氏家族。對于怎么報復(fù)尹氏家族,次子一直沒有一個良方,畢竟尹氏家族搬遷至長河西岸僅僅才兩年多,并不是十分了解當(dāng)?shù)氐娜宋摹⒌乩砗惋L(fēng)俗,故而次子才沒有實施報復(fù)計劃,直到長子在建造四合院的第二年的清明節(jié),次子才想到了一個毫無破綻的妙計......

  首先,他在長河西岸找到了一個裝神弄鬼的老婆婆,并要老婆婆堅持聲稱四合院的地基下有一座前朝的古墓,而老婆婆也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竟然向次子索要了五十塊大洋的封口費;其次,他在家丁中物色了一個比較貪財?shù)募叶?,讓家丁與老婆婆合謀害死長子的一家人,起初,家丁怎么樣也不愿加害長子的一家人,畢竟長子的配偶于八年前埋葬了家丁的父親,對于長子的配偶的善舉,家丁始終都銘記于心,因此,當(dāng)次子找到家丁欲想謀害長子一家人時,家丁怎么樣也不肯答應(yīng),但是面對金錢的誘惑,家丁最終放棄了所有的抵抗,并決定加入次子的團(tuán)隊;最后就是如何讓長河西岸的百姓相信真的有古墓的存在?這時,一旁的家丁主動請纓,也使出看家本領(lǐng),他利用高超的木工手藝,沒日沒夜地打造了一口上等的金絲楠木棺槨,并將棺槨連夜埋進(jìn)了四合院院子的地基下......于是便出現(xiàn)了前文的盜墓情節(jié)。

  盡管長子在次子的陰謀中痛苦地死去,配偶也被凌辱,但是長河西岸的無知百姓均一致相信:這都是長子自己造的孽,沒有聽取“神婆”的建議,而是執(zhí)意要建造氣勢恢宏的四合院,如今終于遭報應(yīng)了,甚至還搭上了配偶的名節(jié)。然而,長河西岸的無知百姓卻渾然不知,這一切都是次子的陰謀,他不僅讓嫡親的哥哥死于非命,也霸占了兄嫂,而且繼承了尹氏家族全部的的遺產(chǎn),成為了尹氏家族最大的掌權(quán)者,而他自己也沒有落到一個好下場。在他掌權(quán)尹氏家族的第十六年夏,他帶領(lǐng)長子的小兒子在湖中采摘蓮子,不慎遭遇了大風(fēng)、暴雨和雷電等極端天氣,于是叔侄倆跑進(jìn)家丁的茅草屋中避雨,當(dāng)叔侄倆剛跑進(jìn)去時,一聲響徹云霄的炸雷掀翻了茅草屋的屋頂,緊接著便是一道撕裂天空的閃電垂直地砸進(jìn)了茅草屋里,令茅草屋里燃起了大火,長子的小兒子不顧生命的安危,毅然決然地沖了出去,而他卻始終沒有沖出來,直到大火被雨水淋滅時,尹氏家族的家丁才在一片蘆葦蕩中找到了他的尸首。此時,他的尸首一片焦黑,且沒有任何被火燒焦或燒傷的痕跡,只有一副畸形得比較嚴(yán)重的尸首,并伴隨著一股十分微弱的生命體征。在生命的彌留之際,他對“妻子”道出了全部的實情,原來是他太過于癡戀“妻子”的美色,卻又一直苦苦求而不得,最終以劇毒害死了兄長,并霸占了兄長的遺孀。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擊,他的“妻子”沒有作出任何過激的舉措,僅僅是命令家丁將他的尸首抬回去,以便安排后事,只是他觸犯了尹氏家族的家規(guī),不能被葬進(jìn)尹氏家族的祖墳,故而只能將他草草地下葬了,且沒有立碑,當(dāng)他入土為安后,他的“妻子”自懸于閨房的橫梁上......

  “來者何人?不知深夜造訪,所為何事?”一聲粗獷且禮貌的男聲,打破了“王半仙”的冥想,使她的思想回到了現(xiàn)實中,也被眼前的一幕著實嚇了一跳。不知什么時候堂屋的八仙桌前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群,其中以一個頭戴官帽,身著朝服的老者格外引人注目。

  老者見“王半仙”遲遲沒有答話,不禁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道:“老嫗,家丁在問你話,你怎么不回答?快給本官如實招來,你來此的目的何在?”

  “王半仙”拖著大草鐮一步一頓走到大門口,便揚起手中的大草鐮,道:“我乃收割死神座下首席大弟子,爾等跳梁小丑還不快束手就擒!”

  老者揚起頭哈哈一笑,便用力地拍了拍八仙桌,道:“你就是一個裝神弄鬼的神婆,竟敢冒充收割死神的大弟子,難道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王半仙”見謊言被拆穿,不禁被嚇得瑟瑟發(fā)抖,滿嘴討好的道:“雷大人,我不知道您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想問問您,您不在‘那邊’好好的待著,為什么要多管閑事呢?”

  “大膽狂徒,竟敢說本官多管閑事?來啊,將大膽狂徒打入死牢,待秋后問斬?!崩状笕穗x開八仙桌,大步流星地走到“王半仙”面前,道:“本官乃御賜欽差大臣,素有先斬后奏的職權(quán),你一個市井百姓,就不怕掉腦袋嗎?”

  “王婆,您怎么可以忤逆雷大人呢?雷大人做客敝舍,令敝舍蓬蓽生輝,還不快快求雷大人恕罪。”一個長相俊美,身著綾羅綢緞的女子端著茶杯慢慢地走進(jìn)堂屋,將茶杯奉上雷大人的面前,道:“雷大人,您消消氣,待會奴家親自下廚,給雷大人準(zhǔn)備幾道下酒的好菜,也會奉上上等的女兒紅。”

  雷大人聽聞女子的話語,不禁喜笑顏開,甚至還抬起右手輕輕地拍了怕女子的后背,道:“還是弟妹了解本官,尹老二,你能娶到這樣的好媳婦,可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p>  尹老二連忙迎了上來,畢恭畢敬地接過雷大人手中的茶杯,道:“賤內(nèi)能有這番知書達(dá)理,全都是拖雷大人的福,雷大人,您上坐,賤內(nèi)這就去為您準(zhǔn)備下酒的菜?!彼D(zhuǎn)過身,看著還愣在原地的“王半仙”,道:“王婆,您趕緊回去吧,不然,雷大人真的會把你打入死牢,那時候,我們夫婦倆可救不了您?!?p>  “王半仙”默默地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走下了臺階。她獨自走在青石板的路上,腦海中卻竄出了十萬個為什么:尹氏家族于很多年前就搬離了長河西岸,僅僅剩下一棟殘垣斷壁的四合院,前些年,偶爾還有人回來打掃或祭祖,這幾年完全沒有人回來,而今天晚上四合院里怎么就座無虛席了?那個尹老二是何許人也?還有那個風(fēng)姿綽約的女子怎么身著旗袍?尤其是那個雷大人,他怎么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們真的是尹氏家族的族人嗎?還是......她停下腳步,并回過頭看了看黑暗中的四合院,不禁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曾經(jīng)多么風(fēng)光無限的尹氏家族,沒想到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在唏噓不已的時候,也多了幾分的惋惜,畢竟尹氏家族并沒有因為上一代人的死亡而衰敗,反而在下一代人的接力中而振興,倘若不是發(fā)生了一件特別意外的事件,或許尹氏家族會世代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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