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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行商十年,我不止富可敵國

第四章 十卦九不準

  地牢,刑房。

  司婭兒望著血人一般的胡三微微皺了皺眉頭。

  “錦衣衛(wèi)?我胡某人似乎和錦衣衛(wèi)的小家雀沒有交集,請吃飯的話下次趕早?!?p>  胡三上下打量了一眼司婭兒,紫色的龍首飛魚紋路官衣表明了來者身份,錦衣衛(wèi)小旗官。但他腰間的繡春刀刀柄上纏著剔邊金絲,這就有些耐人尋味,要知道就算是穿紅衣的指揮使也未必敢在繡春刀做制式上的改動。

  “你應該慶幸六扇門的人沒有對你的舌頭動刑?!?p>  司婭兒聲音平靜,但眼神中的寒氣讓一枝梅胡三這個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老油子也覺得脊背發(fā)涼。

  “我說小子,你對胡爺說話客氣著些,不然……”

  所謂跌人不跌面,胡三剛要放兩句狠話,但聲音卻戛然而止,他的目光死死停留在面前司婭兒身上的腰牌。

  一張陰森可怖的獸面鐵牌,詭異的獸眼如同一雙狡黠的狐妖在暗處盯著自己。

  “白虎牌!你到底是什么人?”

  胡三,被六扇門折磨半死仍舊不改匪氣的一枝梅胡三竟然被一塊鐵牌嚇的方寸大亂。

  “既然認出來是白虎牌,勞駕走一趟吧?”

  司婭兒對胡三突如其來的改變沒有絲毫意外,仿佛是司空見慣又像是理所當然。

  胡三的臉上有了掙扎,兩息之后,他的手以一種扭曲可怖的姿勢閃電般掙脫梨花扣,一個燕子點水悄無聲息落在地上……

  ……

  云影坊。

  戌正。

  曹想大踏步走在云影坊往北的市道上,過往的行人少有將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這讓他覺得安心不少。六日后的水陸道場暫緩宵禁,不少的胡商駝隊入城貨賣,這幾日城中百姓見慣了胡人,倒是對他這張突厥人的面孔不覺得奇怪。

  應該和三月北漠一戰(zhàn)有莫大干系,曹想心里盤算,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

  一輪圓月如點了滿盞的紙燈籠高懸掛天上,永定河在云影坊安靜了許多,坊內(nèi)南北縱貫一條通天官渠,數(shù)座半圓拱橋架起馬扎。拱橋如蛛絲外吐,連接而縱橫似交錯阡陌,拱橋疊高互不合影,層層最高至足數(shù)十丈,是曰托天橋。

  托天橋上設樓閣數(shù)十,借以仙居,常有仙鶴落上,云飄天橋上,影落水渠中,每逢望日,通天渠沉月如燈,托天橋撐月而行,拂曉可見日月兩邊鎖,犁眉公劉基美其名曰托天橋。

  托天橋下的南府河畔,曹想親自動手折了蓮花燈點上消業(yè)燭表情肅穆的推入通天渠。

  “哈吉。”

  曹想口中默念一句,這是突厥語代表為亡者超度往生。

  身旁穿著素衣的婦人們從隨身的包裹里取出更多的蓮花燈放入水中,滿天星河共那圓月倒映在水里,蓮花燈上的消業(yè)燭忽明忽暗,漸行漸遠。

  秋風從深秋的寒水吹來,兩岸響起很遠的木魚聲,穿著法袍的僧人和坐擁的小沙彌一起唱起往生經(jīng),他們在超度戰(zhàn)死在北漠的大明亡魂。

  曹想揉了揉腦袋,不久前他才從北方商路走過,親眼見過折斷了的帶著血腥味的刀劍,還有無數(shù)被大漠黃沙淹沒下的森森白骨。

  天橋下,閑游的城中百姓欣賞著順流而下的蓮花燈,無數(shù)的紙蓮花帶著燈焰的花蕊在通天渠中鋪滿,倒也算的上一大盛景。

  賞燈的馬車從曹想面前駛過,妝容綺麗的花巷女人不忘與身邊的官人調情,追逐夜晚與野外趣味的香車停在谷地,花樹在夜空中綻放,官人們許是倦了,拉著妖艷嫵媚的女人去香車里展示另一種風情。

  “好一個大明盛世!”

  曹想看著來來往往的熱鬧人群冷聲說了一句。

  ……

  許平安走在托天橋下,連日來見慣了大漠與黃沙,眼前突然熱鬧起來倒讓他有些不太習慣。

  托天橋下多年以來便是北平城中有名的大耍地界,所謂橋上住仙人,橋下耍把戲。

  與別處不同,托天橋長七十二丈寬四十九丈,左右輔橋左右各四,是歸九之數(shù)。

  因此,托天橋下正是耍把戲的好地方,三教九流、五花八門,江湖中人大多喜歡來此揚名立朵。

  趕上慶壽寺的水陸法會,西域戲法,江南雜客,能看到不少平日里不得一見的東西。

  許平安來時正趕上人多,賣焦葉與胡餅的小販左右兜售,這可是一天最好入賬的時間,市坊之內(nèi)的食肆更會買賣,伙計們支起外攤,炸羊腿、臭豆腐、酸奶糕……

  趕上空處,游方賣藥的江湖郎中,擺攤算命的藍道術士,耍蛇的西域蛇王,簡直讓許平安大飽眼福。

  要知道江湖賣藝和開館授武別無二樣,都講究個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別人耍拇指小蛇你掏出合抱大蛇,別人碎的了兩百斤巨石你碎的了五百斤,那你的朵夠硬,合該觀眾老爺兜里的銀子歸你。

  許平安很快便尋了一處人多的攤子前站定,趕巧兒攤主老漢兒正表演一個古戲法。

  只見老漢兒從胸前一個破兜里摸出一支四寸長的黃香,兩只手就那么對著香頭憑空一捻,黃香立即就燃起了青煙。

  這一手憑空點煙的手段簡直神乎其神,人群中頓時爆發(fā)陣陣叫好聲。

  許平安暗自覺得有趣,不動聲色用靈眼探查,入微秘術之下,他的左眼看到老漢兒的右手食指與大拇指的指甲縫中藏著一些黑色顆粒。

  雖然看不透是什么東西,但許平安知道老漢兒能憑空點香大抵就靠的是那玩意兒。

  這時老漢兒已經(jīng)將黃香插在地上,手里拿著根竹筷。

  青煙徐徐而上,老漢兒用那竹筷只一挑,青煙竟如有靈之物盤繞于竹筷之上。

  緊接著老漢兒手指翻動,轉眼間那竹筷引著煙氣在地上草書了三個大字。

  許平安低頭一看不由地愣住。

  老漢那三個字寫的是:“許平安?!?p>  等許平安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老漢兒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許平安正疑惑,那邊老漢兒已經(jīng)熄滅黃香收拾了攤位起身離開。

  “勞駕,老先生可是認識我?”

  許平安追上老漢兒疑惑的問道。

  老漢兒回頭嘿嘿一笑說道:“十卦九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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