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君子遠庖廚?
幸好開始上菜了。
林正卿吃得津津有味的,不時的還夸夸這些菜:“這道紅燒肉真是入口即化,有點功力哈……嗯,這魚也不錯,鮮味居然沒被糖醋汁蓋住?!?p> 彭杭也沒怎么吃過向松做的菜,也邊把嘴塞得鼓鼓囊囊的,邊說著:“早知道你做飯那么好吃,我就來你們家吃了,去什么福昌樓啊。”
蔡灝本來也吃得挺高興的,聽到這菜是向松做的,說了一句:“君子遠庖廚?!?p> 彭杭覺得自己再忍就要憋壞了,馬上罵道:“來是你們要來,給你們吃還在這說說說,愛吃不吃,不吃就滾?!?p> 蔡灝也氣得漲紅了臉:“你……”
林正卿優(yōu)雅地放下筷子,看著蔡灝說道:“君子之于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這句話是對仁慈的提倡,別斷章取義。是我讓向松給我做的飯,怎么你是對我有意見?”
蔡灝也沒想到一句話會讓自己被集火,他只是習慣性打壓別人。
計永豐帶著歉意地朝林正卿和向松笑了笑,打著圓場:“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怕向兄沉溺廚藝的提升,畢竟府試在即,還是讀書較為重要?!?p> 向松點了點頭,示意各位繼續(xù)吃。
待大家都吃飽后,蔡灝等不及要告辭了。他心里有些埋怨計永豐,不知道今天的飯局有什么好來的,還被罵了一頓,主要還不能還嘴。
蔡灝大步大步地往外走。
計永豐則是問向松有沒有空:“過幾天有個詩會,基本上府城里參加府試的學生都會參加。向兄這樣的才華,正好來交流交流。”
向松滿臉的遺憾,然后推辭道:“剛剛聽計兄一席話,真是醍醐灌頂。我這段時間都不做飯了,不僅不做飯,聚會我也不打算參加了,專注學習才是現在該做的,計兄和蔡兄玩得開心哈?!?p> 計永豐氣悶,這向松真難搞,但是他也沒表現出來,點點頭就走了。
過了幾天,平良給向松帶了個消息:“雖然那賣身葬父的女子被蔡灝收房了,蔡灝并沒有過度沉溺,還是經常去和同窗交流的?!?p> 向松一副看熱鬧的表情,說道:“看來這小孝女并沒有讓蔡灝多喜歡嘛,這枕頭風不太行。”
平良略想了想,試圖分析道:“那既然這招沒用,就應該有下招了。要么是把他手給廢了,要么就是從吃食入口。”
向松也是如此想的:“我們不必出手,盯著就好,如果有證據順便收集一下。還有我和彭杭的吃食也多注意一點,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入這計永豐的眼?!?p> 平良現在已經在府城經營出一個人脈網了,要做到這些事情不是很難,向松也不用多費心了。
向松和彭杭確實在苦讀。府試也是上午考,只用考三天,可試題難度是上升的。
向松還是跟彭杭上午模擬考,下午進行常規(guī)學習,晚上則是找林正卿答疑。
林正卿因為吃人嘴短,府試前每天都會來向宅坐一坐。
還真別說,林正卿那二甲第七名的成績是真的有水平,再加上他在基層待過,對經義的理解和只讀書的人不一樣,是有自己的東西的。
向松就像一塊海綿,只要是林正卿說過的,都會馬上理解消化進去。林正卿每天給向松看文章,都會被他的進步嚇一跳。
林正卿用復雜的眼神看著向松,然后嘆了口氣。
從林正卿身上學了那么多東西,當然要對林正卿好一些。向松給林正卿倒了杯水,然后討好地問道:“怎么了,林先生,是不是哪里不舒坦了。我想定是這凳子太硬了,我給你拍一拍。你這凳子,硌著我們林先生了。”
林正卿撲哧一下笑出來,說道:“你怎么把我當孩子哄?!?p> 向松嚴肅地說道:“我當然是把林先生當先生哄?!?p> 林正卿搖了搖頭,把自己的雜念搖出腦袋,感嘆道:“你的資質差不多是我見過最好的了?!?p> 向松其實不是這么認為的,他是占了多活二十多年的便宜。在五歲的孩子想方設法出去玩的時候,他已經懂得自律了,這種差別越往后會越來越小。就他現在知道的人,例如申嘉樹,在四書五經的理解就比他深多了,也準確很多。他唯一的優(yōu)勢沒準就是經歷過后世的信息大爆炸時代,對一些事情有較獨特的角度吧。
考前,彭和昌也趕了過來。
彭家在府城不是沒有宅子,但是彭杭看上去更愿意在向家住著,加上程三娘和向正都歡迎彭和昌住進家里,彭和昌也就恭敬不如從命。
和彭和昌來的還有馮承弼和平才。馮承弼是給向松和彭杭做考前輔導的,平才則是程三娘去信,想在府城也開一家秋懷找的負責人。
彭和昌暫時把手里的事務都處理完了,這次是專程來備考的。
彭杭已經連續(xù)做了一個多月模擬測試,早就麻了。
彭和昌比彭杭緊張多了,來看他們早上的模擬考試的時候,腳就沒停過,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走,把彭杭都走煩了,直接轟了他出去。
馮承弼也沒想到,明明是給彭杭做心理疏導來的,結果最后變成給彭和昌做,向松和彭杭都好得很。
宜府是個大府,雖然每個縣只錄二三十個,這次府試也有近兩百的學生,最終只取前五十。
四月份很快就到來了,府試也快到了。
這次考試大家都有經驗了,開始有條不紊地準備著。
考前計永豐又來約了向松一次,可又被向松擋了回去??赡苁怯嬘镭S也沒有很瞧得上向松,沒給向家動手腳了。
但是計永豐的事情給彭和昌知道了。
彭和昌生了好大的氣,彭家好不容易出個讀書的苗子,居然有人存心要害,這就是和他過不去了。
彭和昌在府城也有產業(yè),直接開始給計家和蔡家的生意找麻煩,弄得他們兩家非常的懵,好像彭家和自家也沒仇吧。
后來兩家查了一下,自家孩子好像和彭家和向家的孩子起了爭執(zhí),可是這也不至于公報私仇吧,應該還是有沒查到的東西。
兩家再查,這次是真的一點都查不到了。計家和蔡家生意不如彭家,就只能指望著讓自家孩子考過彭家的和向家的孩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