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裝置藝術(shù) 四

　　蘇牧穿過那片透明的隔膜，宛若浮出了水面，蘇牧來到了街道上，周圍的新人并未察覺到他們的一樣。

　　異常司的制服自帶一定的心理隱身效果，子向走在前面而蘇牧和道德緊隨其后，三人穿過中央的廣場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

　　一頭渾身長滿漆黑棘刺的巨角冷蜥從道德腳邊的陰影中顯露身形，它身披邊緣為黑色的白玉鱗片，漆黑的雙眼中流動著銀色的絮狀痕跡。

　　陰影冷蜥的體型巨大，它匍匐在道德的身邊，后者輕輕撫摸著它的腦袋。

　　子向見此，對著身旁的蘇牧吩咐到，“蘇牧你跟隨我去公園尋找線索，道德你就負著整條商業(yè)街?！?p>　　道德聞言微微點頭，巨大的陰影冷蜥蜴融入他的影子中，男人的身影變得黯淡，逐漸融入周圍的黑暗里，一股莫明的印象籠罩了整條商業(yè)街，那是道德的意志。

　　“走吧。”子向輕拍蘇牧的肩膀，扭頭看著他略帶好奇的目光，隨口解釋了一句。

　　“那是道德與陰影冷蜥的心理鏈接強化到一定程度，所接用到的力量?！?p>　　“陰影冷蜥有著極強的肉搏能力，和種族自帶的陰影領(lǐng)域，處在該領(lǐng)域里，道德能夠發(fā)現(xiàn)隱秘角落中的那些不易察覺的細節(jié)。”

　　蘇牧微微點頭，子向笑了笑，抬手掀開一處空間的門扉，從中踏過，兩人便來到了公園的中央，此時正是學(xué)期將末，公園旁邊的川江美元的學(xué)生將自己結(jié)課的作業(yè)安置在了公園中展覽。

　　那些都是一些偏向現(xiàn)代的雕塑，多采用抽象和立體構(gòu)成的方式呈現(xiàn)，所用到的材料可能根據(jù)主題要求而有不同的變會。

　　子向皺眉，他本能的察覺到了其中的詭異之處，但說不出那種奇怪的感覺出自何處，跟隨在他的身旁的蘇牧則并沒有將其放在心上，他饒有興趣地欣賞著這些稚嫩的作品，忽然開口問。

　　“入學(xué)后，我能在川江美院選修一些專業(yè)嗎？”

　　子向略感差異，他還以為是蘇牧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連忙開口到，“如果需要，我可以直接將你安排進這所學(xué)校?！?p>　　“不過如果異常真的盤踞于此的話，那可就真的不好辦了?！?p>　　蘇牧搖了搖頭，“異常可能流竄在那所學(xué)校中，但其的實體應(yīng)該并不在哪?！?p>　　“雖然川江美術(shù)學(xué)院中有著很多年輕且美麗的女生，但是他們的身體比例很少有能滿足‘裝置藝術(shù)’需求的，除非這個異?？刂浦S多實體，而這些實體又以川江美術(shù)學(xué)院為據(jù)點。”

　　說這，蘇牧點開源網(wǎng)，劃出一張線索網(wǎng)展示給子向，“你看，失蹤的女生大部分來自于川江電影學(xué)院和川江大學(xué)?！?p>　　“因此我推測，如果目標只存在同一個體，那么我認為其的核心或許在這些地方的交匯之處，亦或者一處折疊時空。”

　　子向聞言微微點頭，“或許事實的確如此，但是你為什么這么肯定異常會存在實體？你就沒考慮過它可能是一張照片，可能是一句話，更可能是一個想法?！?p>　　“所謂模因，并不是你想象地那樣具有特殊性，它可以是任何東西，這便是異常作為難纏的地方?！?p>　　子向說著，他的語氣變得嚴厲，“我們當(dāng)務(wù)之急并不是找到異常的起源，而是先將那具可能照成巨大危害的雕塑找出來，或是直接找到那些被異?？刂频娜祟??！?p>　　“只要我們證實其存在著巨大的威脅，異常司自然有各種手段將它挖出來?！?p>　　子向拍了拍蘇牧的肩膀，他走上前去站立在公園的中央，龐大的靈性感知將整個公園籠罩。

　　眉宇中總縈繞一抹英氣的男人低頭沉思，許久他搖了搖頭對著蘇牧說到。

　　“這處公園里并沒有隱藏的空間，剛才我向分部提交了你的推測，那些交匯的地點也并不存在著什么異常。”

　　蘇牧點了點頭，“那么就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或許這個異常控制了一小部分人類群體，里面說不定還有御使的存在?！?p>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有些難辦了啊。”

　　早在蘇牧來到這處公園的時候，他就用靈性感知查探了周圍的環(huán)境，黑咻也被他派往公園的各處探查各個角落，或許其中就有他忽略的地方。

　　而最后的結(jié)果依舊是一無所謂，不過蘇牧還是吩咐黑咻們繼續(xù)深入探查。

　　少年并非毫無頭緒，他的視線透過源網(wǎng)上記載的所有信息，將這些線索串聯(lián)在一起，隱隱有一種直覺告訴他，或許事件并不如他表面呈現(xiàn)的這般簡單。

　　蘇牧嚴肅地詢問到：

　　“女生們的失蹤是否和霧氣有關(guān)？”

　　子向搖了搖頭，回答到：“在我們剛接到這個案件時，就對學(xué)城的霧氣進行了檢測，畢竟很多異常都與濃霧有關(guān)?！?p>　　“而且不僅僅是濃霧，我們還對路燈的燈光，街道里的黑暗，乃至是學(xué)城中的各個音頻，源網(wǎng)上流傳的怪談等事物進行了詳細地調(diào)查?！?p>　　“結(jié)果自然是一無所獲?！?p>　　聽聞此言，蘇牧摩梭著下巴。

　　既然如此，是否是這些雕塑出來問題，想到此處，蘇牧的目光從那些雕塑作品上一件件掃過，可其中并沒有讓他感覺到異樣的事物。

　　雕塑本身是不存在問題的，那么問題究竟出在哪呢？

　　此時道德也完成了探察，前來與蘇牧他們匯合，繁華的商業(yè)街里同樣沒有什么明顯的異常。

　　子向皺眉，他連通源網(wǎng)，詢問將目標確定為整個區(qū)域的小隊依據(jù)是什么。

　　不一會他便將上面?zhèn)骰氐倪@些信息分享給了小隊的所有人。

　　蘇牧看著子向傳遞過來的信息，其中的內(nèi)容竟是一則預(yù)言儀式，“裝置藝術(shù)”的事件將由子夜時分發(fā)生重大轉(zhuǎn)變，其影響的大致范圍正是此處區(qū)域。

　　見蘇牧面露疑惑，子向解釋到，“未來和命運實際上有跡可循，世界并非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這般簡單，雖然我也很意外這原來是通過語言得出的結(jié)果?！?p>　　“不過既然如此，在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之前，我們只能先等待?！?p>　　蘇牧點頭表示理解。

　　他對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的認識又深入了幾分。

　　小黑半臥在他的肩膀上無所事事，它打了哈欠將目光投向那些雕塑作品，在它的認知中，這些雕塑作品似乎隱約中牽動著一絲無形的影響。

　　這種影響玄之又玄，就像先前在地底世界的黑暗里，感受到的那些存在一樣。

　　小黑用爪子撓了撓耳朵，四處搜尋的黑咻給他傳來了新的情報。

　　蘇牧所覺，扭頭看向小黑，“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說著，蘇牧透過心靈的橋梁讓小黑把發(fā)現(xiàn)告知了自己：

　　這里的雕塑呈現(xiàn)成一種詭異的狀態(tài)，并且公園的地下埋著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疙瘩。

　　這便是蘇牧從小黑那里得知的消息，他微皺著眉頭，命令一只小黑去取一份樣本給他，數(shù)息后，蘇牧看著手中無比細致的人體雕塑碎片，一個莫明的想法從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