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兩方勢力,虎毒尚不食子!
“咚!”
巨響傳來。
廟內(nèi)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僵立在了原地。
磚石落在地上發(fā)出脆響。
神壇的神像毫發(fā)無損。
倒是砸神像的陳破平已是癱軟倒在地,他額頭開了道大口子,血流如注,不一會兒就染紅大片地面,形狀十分凄慘可怖。
不過,這并不是所謂的‘神靈顯靈’。
造成這一慘案的元兇是神像后方石壁上,已半截沒入其中,尾端還在輕顫的水火棍!
這泥石做的墻壁常人莫說推動,就算是想摳個小洞都得廢半天勁,如今卻被一條一米三的長棍悄無聲息轟了道窟窿。
由此可見出手之人身手了得!
不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數(shù)十個紅衣捕快魚躍而入,沒說二話直接動手,那些鄉(xiāng)勇大手怎么是差人的對手?
片刻功夫。所有人都被控制住,就連身為鄉(xiāng)老的陳名弼也不例外。
“好,好你個一鄉(xiāng)之長,蠱惑人心,祭祀孩童,真當本縣令是擺設(shè)不成!”
聽到這聲怒斥。
在場所有村民都打了個哆嗦,下意識顫顫巍巍抬頭看去。
只見一只官靴踏入廟內(nèi)。
半拉布衣上頭沾著塵土,頭上長發(fā)隨意束起高冠,整個人身上透著一股風(fēng)塵仆仆的意味。
陳名弼看著眼前的人不禁喝罵起來。
“陳江河?你這后生是要作甚!敢辱我...”
話音未落。
摁著他手臂的陳俊冷笑一聲,一邊手下用力,邊怒斥道:“你個老不休的賊頭,還敢與縣令叫嘴?再多言半句休怪我手下無情!”
只是這輕輕一用力,就讓這陳名弼痛的死去活來連聲哀鳴。
“誒呦!我的手!”
這等場景讓原本還想反抗的幾個流氓、莽夫熄了火,就連鄉(xiāng)老都被摁在地上,好像自己被摁在地上也就沒這么難以接受了?
無視哀鳴聲。
陳江河大踏步走到神像前。
供桌上,兩個孩童睜著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叔叔’,咿咿呀呀地,似乎在問他是誰。
原本鐵青著臉的陳江河臉色稍緩,伸手一左一右抱起兩個孩童。
“你不能抱走這兩個孩子,他們是...”
人群中有人高聲吶喊。
下一秒,就被其身后的差人打了一棍,直給捅得齜牙咧嘴叫苦不迭。
“縣令叫你話了?再敢咆哮,先賞你三百殺威棒!”
場中頓時再無一人敢再說一句。
“在場所有人涉及拐賣兒童,草菅人命,全部給我?guī)Щ乜h衙擇日審問!”陳江河大手一揮。
差役們熱血沸騰高聲稱是!
逮捕一村,從當上衙役后,可從沒有這么刺激的事情。
下一秒?yún)s有人打斷了執(zhí)法過程。
“住手!”
一聲佛號在廟內(nèi)響起。
門外,數(shù)十個僧眾走入寺廟,當頭者一身大紅袈裟,正是千佛寺的慧覺主持!
陳江河面對這一眾千佛寺高僧眉頭微蹙。
千佛寺,元會縣最高宗教勢力,對于地方影響甚至高于皇室。
一來是因為山高皇帝遠,縣官不如現(xiàn)管。
二來是整個元會縣內(nèi)六個鄉(xiāng)以及縣內(nèi),大半幾乎都是對方的信徒!
上次陳昶都被帶回衙門,這主持便帶著郡守的親信前來,以大價格用錢贖罪將其置換了出來。
原本陳江河是不想放人。
然而在車遲國律法中,佛門有權(quán)力在一定輕微罪責(zé)內(nèi),以錢贖人。
宗教在車遲國內(nèi)影響可見一斑!
前兩天的牢獄劫人已經(jīng)讓他很不爽,但縱使如此身為縣令的陳江河,還是法隨意無視清佛寺的一舉一動。
強壓心頭怒火,陳江河面無表情道。
“慧覺主持,您這是對我縣衙執(zhí)法有何意見?”
聽著語氣雖是平平,但明眼人都能察覺其中蘊藏的怒意,可惜這似乎對眼前的光頭大和尚無用。
慧覺禪師滿臉笑容頌了聲佛號。
“貧僧不敢!”
“既然不敢就別耽誤本縣令執(zhí)法!”陳江河護手就要命令眾人繼續(xù)。
然而卻被再次攔了下來。
“陳家莊人并未犯錯,縣令卻要將人帶走,這豈不荒唐?”慧覺禪師一臉正色地開口。
這說的內(nèi)容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陳江河不明覺厲的同時,心中怒火更盛。
“禪師,這話是何意?這些人搶人子女組織非法祭祀!若視情況依國法判,輕則牢獄之災(zāi),重則發(fā)配邊疆,就算是您也無權(quán)赦免吧!”
他也不見怎么動作,徑直站在原地等對方說個明白。
“陳家莊祭祀,乃受命于天,祭祀子女皆是經(jīng)由父母同意,如何有非法之處?”慧覺禪師微微搖頭。
同時他轉(zhuǎn)頭看向被壓在地上的鄉(xiāng)老。
“弼施主,我說的對嗎?”
陳名弼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朗聲道?!笆堑?,我們的祭祀是正規(guī)的,獻祭的子女都是由其父母同意,所謂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這本就是尋常之事!”
有一人開口,許多被摁在地上的村民也開始高聲應(yīng)和起來。
如此情形,讓陳江河眉頭緊鎖。
當著自己的面直接串供?
可惡的清佛寺大和尚!
然而他卻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現(xiàn)在唯一能證明的辦法,就是找到兩個孩子的父母,只要有其中一人證明孩子是被強行帶去獻祭就行。
深深看了一眼慧覺。
陳江河抱著兩個孩子朗聲問道?!罢l,是孩子的親生父母?”
半晌,下方無一人回答。
對此他倒是樂享其成,畢竟如果沒人回答就好辦,自己可以直接將所有人拷回去,隨后慢慢審理,有的是辦法從這些刁民無賴口中撬出真相。
“既然沒人回答就是有問題,來人,都給我?guī)ё?!?p> 陳江河冷笑喝道。
一眾衙役正要動手抓人。
角落中,有一素衣女子站了起來,她怯生生舉起了手?!按笕?,民女陳柳兒,這女娃是我的女兒!”
站起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家二爺陳昶的妾室——陳柳兒。
原本有些害怕的女孩在看到母親后,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似乎要去抱自己的媽媽。
看到這一反應(yīng)。
陳江河也能確定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于是他開口道:“你不要害怕,有什么冤屈盡管說來,不管是鄉(xiāng)老、清佛寺都不能為難你!”
陳柳兒應(yīng)了一聲后,深深地看了眼女兒,眼中流露出一抹溫情與...不舍。
這讓陳江河心中一突正欲開口。
“民婦自愿將小女陳思彤交予鄉(xiāng)老...獻...獻祭?!?
貸款寫書
各位讀者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