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國爭雄時代,趙國,嬴姓趙氏建立。
趙國北靠大河,南臨淮水,西依太行,東接北洋,共設(shè)濟北郡、齊郡、膠東郡、瑯琊郡、商郡、碭山郡、東???、安平府七郡一府,其中都城安平。
趙國已傳承200余年,歷經(jīng)近十位帝王,目前趙國君王趙光林,年號洪武。
洪武15年,膠東郡,登州府,瀛縣
烈日當(dāng)空,海風(fēng)呼嘯,瀛縣北郊,田橫山頂,五個人影在黑松林間輾轉(zhuǎn)騰挪,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谋髋鲎猜暡唤^于耳。細細看來,乃是四人正在圍攻一人,中間之人雖然險象環(huán)生,但仍然左攻右擋,銳利的雙眼不斷在觀察四周,伺機而動。
周邊不足百步之遙,有寥寥數(shù)人正在觀戰(zhàn),說是觀戰(zhàn),幾人關(guān)注的重點卻不是場中間的打斗,而是在不停的低聲耳語。
“有人來了”,一人神色一凜,手中鋼刀一橫,其余人等四散開來,均是朝著松林外看去,凝神戒備著。
“殿下,殿下”,一聲聲高呼從遠處傳來,不多時三個人影從山下飛奔而來,戒備的幾人看清來人之后均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打斗中的5人皆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刀劍入鞘。
“殿下,京都派來了使者,正在縣內(nèi)驛館等候”,三條人影說話間來到了近前,還沒站定,中間一人便開口說道。
“京都來的,什么人”開口的正是此前被圍攻之人,此人乃是當(dāng)今國主趙光林第九子,也是其最小的兒子,趙成峻,今年剛滿13歲。其余四人也緩緩來到其身邊,正是其貼身護衛(wèi),安琦、金風(fēng)、龍鳴、滄瀾四人。
“不著急,喘口氣,慢慢說,還是那么毛毛躁躁的”接過旁邊其護衛(wèi)長夏沫遞過來的絲巾擦了擦汗,趙成峻慢慢說道。
“殿下,來的是禮部的人,是個什么司署的郎官”,
“有沒有說什么事兒”,旁邊護衛(wèi)長夏沫開口問道,
“沒有,就說是國主有旨意,要親口傳與殿下”,
“呵,有旨意?那老頭子怎么想起我來了呢”趙成峻哂笑道,
“殿下,慎言啊”夏沫匆忙開口道,其余護衛(wèi)也是緊張的朝著四周看了看,那可是當(dāng)今的國主,當(dāng)今趙國,敢如此稱呼國主的,估計也就其僅此一人了。
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不明就以的哼了一聲,將手中利劍入鞘,
“走吧,回去會會這個郎官大人”趙成峻率先邁步向前走去,其余眾人緊緊跟隨。
半刻鐘后,馬匹嘶鳴,一行十余人向著二里外的瀛縣縣城奔去。
此時,瀛縣驛館。驛館會客處,一人端坐正堂,雙目微垂,剩余三人或坐或站,輕聲交談。屋外,三人正焦急的看向驛館大門,
“縣令大人,這都過去一個時辰了,要不要派人去催催”驛站長劉遠開口說道,
“稍安勿躁,薛大人不是過去了么,那可是殿下的貼身護衛(wèi),”
“這都過去快一個時辰了,還沒有消息傳來,下官這是怕中間出現(xiàn)什么變故,您也知道,咱們這個殿下行事可是有點...”驛站站長劉遠開口說道,
“那又有何妨,殿下乃是當(dāng)今國主之子,身份何其的尊貴,就算姍姍來遲那又怎樣”,
“話是這么說,可來人畢竟是禮部,乃是宣讀國主旨意的,代表著國主”,劉遠沒有再說下去了,因為在場的眾人都遠遠聽到了馬匹的嘶鳴聲。
來了,屋外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整理衣冠,向外看去。
“終于來了”,屋內(nèi)的幾人也是紛紛停止了交談,中間垂目端坐之人也睜開雙眼,站了起來。
片刻后,一行人魚貫而入,打頭之人,身高6尺有余,劍眉星目,一身青色勁裝,腰掛寶劍。正是趙成峻。其余十名護衛(wèi)緊隨其后,手按劍柄,神色肅穆。
“殿下”,縣令王恒、驛長劉遠等人紛紛行禮,
“都是熟人,不用那么多禮”,趙成峻揮揮手,笑呵呵的說道,
“殿下此言差矣,臣子行禮乃是禮法規(guī)定,禮法不可廢。臣,禮部左侍郎田浩大人治下司禮署儀仗郎官李賀拜見九皇子殿下”,
“哦,李大人”趙成峻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禮部司禮署是朝廷負責(zé)禮儀教化的署衙,平常根本打不著交道,“煩勞李大人千里迢迢的趕來瀛縣,不知有何貴干”,
“奉國主旨意,特來此地,請九殿下接旨”
“兒臣接旨”趙成峻單膝跪地,其余眾人紛紛下跪,
“國主口諭,洪武15年九月初八,于文德殿舉辦太子冊封典禮,在外皇子均要參加,不得無故缺席,否則重罰。”
“兒臣領(lǐng)旨”,趙成峻開口,起身,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
“殿下,旨意宣讀完畢,微臣就告退了”李賀拱手行禮,就要離開,
“李大人請便”,看著李賀等人消失在驛站大門,趙成峻皺著雙眉,沉默不語。
盞茶時間,夏沫走了進來,
“殿下,李賀等人徑直出了西城門,看方向,應(yīng)該是奔著登州府去了”,
“知道了”,
“殿下,卑職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有話說有屁放,磨磨唧唧的”,
“這個李賀缺乏對殿下的尊重,要不要?”下面的話夏沫沒說,
“瞎子都能看的出來,當(dāng)今九皇子,皇宮小透明,可不是隨便說說,我一個尚未出閣的皇子,無根無萍無人脈的,被朝臣輕看很正常,這種事無需掛懷。不過,就是冊封個太子而已,送一封書信來即可,還專門派人來,至于這么興師動眾的么,九個皇子,除了我在外地,其余人都在京都,這話分明是對我說的,老頭子這是要干嘛”,
夏沫等人沉默不語,不知如何接話。
“夏沫,咱們離開京都三年了吧”?趙成峻默然說道,
“是的殿下,下個月就滿三年了”
“你們來我身邊也已經(jīng)五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趙成峻感慨道,
“三年了,一點頭緒都沒有,這樣回去,我不甘心”,
“殿下,來日方長,日后殿下出閣封王后,再追查也來得及”,
“時間過得越久,越難啊”
“功夫不負有心人,那些宵小之徒早晚會被授首,老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趙成峻和夏沫二人相互聊著,屋內(nèi)眾人均是沉默不語,趙成峻一介皇子為何來到瀛縣這偏僻之地三年之久,他們心知肚明,可是他們不能說也不敢說,九皇子雖說才年滿13,但是狂暴起來,那景象,想想都不寒而栗。
“都散了吧”趙成峻揮揮手,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夏沫,你和金風(fēng)準(zhǔn)備些祭祀之物,明天一早,出城”。
二人領(lǐng)命而去,趙成峻則帶著剩余眾人緩緩出了驛站,留下的瀛縣縣令王恒、驛長劉遠等人相互看了看,嘆了口氣,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