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寒在這片本就充滿殺戮的土地上,展開了他的殺戮。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夜君寒殺得所有妖魔膽寒,看著夜君寒的目光都帶著恐懼,害怕。
很快就出現(xiàn)第一個逃跑的妖魔,一發(fā)不可收拾,如同在小池當中丟下一塊石頭,掀起陣陣漣漪。
更多的妖魔也跟著逃跑,夜君寒揮劍斬下身前妖魔的頭顱,看著遠處,使出踏云,將云層踩在腳下,墨色冰劍不斷揮舞著,一顆顆頭顱帶著驚懼和不甘心掉到地上。
“他還是人類嗎?為什么他能夠追著我們砍殺,這不合理!”
“這是……魔主!絕不是人類,他絕不是人類!”
“恐怕十萬年前的那些人族強者都沒有他那么強,這是何等的怪物!”
這些妖魔都是那些被困在這里十萬年的妖魔后輩,那些無比強大的妖魔在這個牢籠中,死的死,老的老,早已經(jīng)沒有當初意氣風發(fā)的樣子。
他們不過只是一群可憐的囚徒,被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夜君寒并沒有因為他們的聲音停下殺戮的步伐,他的修為也開始往一個
詭異的方向前進。
夜君寒并不在意,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在變強就足夠了。
夜君寒停下腳步,手中墨色冰劍上的血液一滴滴滴落,無數(shù)妖魔埋骨于此。
“這里,不能久留。”夜君寒感受到遠方有著可以讓他心悸的氣息,而且還不止一道,此刻正在向他這個方向趕來。
清風之勢環(huán)身,腳踩浮云瀟灑離去,只留下殘肢斷臂,妖魔尸體的寒冰地獄。
夜君寒剛剛離去,他之前站立的位置就出現(xiàn)一個人影,一身黑衣一頭白發(fā),帶著幾分有趣看著夜君寒離去的方向,“有意思。”
其后一個冒火的牛頭人出現(xiàn)在黑衣白發(fā)之人身后,恭敬地行了一禮,“黑白執(zhí)事大人,好久不見!”
“爆炎牛魔,確實很久不見,你這是要?”黑白執(zhí)事面帶微笑看著爆炎牛魔,然后看向那具被夜君寒切割得很完美的尸體,簡直可以說是一件藝術(shù)品。
“找人。”爆炎牛魔也是看向那具牛頭人尸體,眼中冷芒閃過,無數(shù)火星噴射出來,“然后,殺了他!”
火星落入寒冰當中,并未消失。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無數(shù)火星在冰上連成一片,形成一片火海,永夜寒冰被融化。
“那就去吧,不必在我這邊耗時間?!焙诎讏?zhí)事靜靜站在原地,身旁的火焰無法靠近他,全部被他隔絕到三尺之外,就好像他身旁有一個屏障,擋住火焰的侵襲。
爆炎牛魔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害怕恐懼,點了點頭,消失在原地。
“有趣的小家伙,希望你可以在這頭牛魔手下活下來吧?!焙诎讏?zhí)事臉上的笑容從未消失,一直在笑,但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夜君寒并不知道這一切,他還在逃竄,他心中的危機感還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明明他已經(jīng)跑到十萬里之外,可這揮之不去的危機感一直包裹著他。這讓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不過現(xiàn)在只能跑,留在原地就是找死,他還不想就這樣死去。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好像變熱了,就連周圍的石頭也變得通紅。這就好像走進了一個微波爐,他就像一道食物被加熱。
夜君寒心中突然預(yù)警,向旁邊一躍,他剛剛站立的土地突然射出一道巖漿,就如同噴泉一樣。
“我這是站在一個火山頭上嗎,突然就噴巖漿?!币咕€來不及休息一下,下一道巖漿從他腳下滾動,明顯可以感受到腳底那一塊拱起。
夜君寒想都沒想,連忙躲開,可他剛剛跳開,一道巖漿從地底噴出,覆蓋住還在空中的夜君寒。
“不過爾爾。”爆炎牛魔從地下鉆了出來,看著被滾燙的巖漿吞噬的夜君寒,眼中閃過冷意,“但是本座可不會就這樣讓你這樣死去?!?p> 巖漿分開,化作一根根鎖鏈想要鎖住夜君寒。
可出乎意外的是,夜君寒在巖漿當中毫發(fā)無損,渾身寒意逼人,隔絕巖漿,眼中閃過一道黑光,手中出現(xiàn)一柄墨色冰劍,朝著爆炎牛魔斬去。
劍氣在空中畫出一道半月,給這已經(jīng)黑暗無數(shù)年的牢籠帶來光亮。
突兀地劍光,使得爆炎牛魔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下一刻夜君寒手中墨色冰劍砍到其身上。
墨色冰劍砍在爆炎牛魔身上之后直接融化,甚至還沒有接觸到皮膚,就被其身上那燃燒的火焰燒化。
“沒有的,你的冰毫無作用?!北着D斐鲆桓种笇⒁咕畯楋w出去,然后拍了拍肩膀,不屑地看著夜君寒。
“是嗎?”夜君寒從地上爬起,身體被永夜真氣覆蓋,整個人融入黑暗當中,就連爆炎牛魔都看不清楚他在何處。
既然劍無用,那就用拳頭。
夜君寒在黑暗當中,拳頭不知在何處,一拳接著一拳打到爆炎牛魔身上。
“這力度……”爆炎牛魔感受著打到自己身上的力度,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他一開始看到夜君寒使用劍時,心中還有些發(fā)怵。
可令他沒想到,夜君寒的肉身如此強大,居然能夠傷到他。不過他也抓住夜君寒攻擊的節(jié)奏了。
只見他的手往黑暗當中伸去,抓住一只朝著他的拳頭,猛地一拉,將夜君寒從黑暗當中拉了出來。
“小子,你還太年輕了,你以為躲在黑暗當中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爆炎牛魔獰笑道:“現(xiàn)在就給我去死吧!”
爆炎牛魔掄起夜君寒往地上砸去,來回幾百次,夜君寒都開始翻白眼了。
如此猛烈的攻擊,夜君寒這小身板根本無法完全抵消傷害,與大地劇烈碰撞地震蕩使得他不能很好地進行反擊。
爆炎牛魔使出大螺旋,原地旋轉(zhuǎn),夜君寒就好像化作直升機的機翼,不停地轉(zhuǎn)動,最后被爆炎牛魔丟了出去,打到一座山內(nèi)。
爆炎牛魔扭了扭脖子,雙手貼地,地底的巖漿翻涌,地面溫度快速升高,石頭都被燒出蒸汽。
轟——
如同火山爆發(fā),巖漿從地底沖了出來,將夜君寒完全覆蓋。
這一次夜君寒沒有使用寒氣護體,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十分混亂,難以掌控,只能眼睜睜看著巖漿一點點吞噬自己。
就在夜君寒要被巖漿淹沒之際,他身旁出現(xiàn)一道身影,黑衣白發(fā)。
他的出現(xiàn)使得這片天地都為他一靜,巖漿繞過他,爆炎牛魔也停下攻擊,連忙后退。
“執(zhí)事大人,您不是說讓我自己來嘛,怎么還勞煩您親自出馬?!北着Dг诳罩幸苿友杆?。
我早該意識到的,那個人族小子和黑白執(zhí)事后面那個人絕對有著莫大關(guān)系,兩者都為人族,都為劍修,說不定就是其弟子。
黑白執(zhí)事看著爆炎牛魔遠去,也沒有出手攔下,只是看著。
“小兄弟,你沒事吧?!焙诎讏?zhí)事看著頭破血流的夜君寒,嘴角帶著微笑,淡淡說道。
血液模糊了視線,夜君寒看不清眼前之人,可他能夠感受到這個被剛剛那個冒火的牛頭人稱作執(zhí)事大人的家伙的善意。
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后就陷入沉睡,黑白執(zhí)事看著夜君寒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站在旁邊。
地窟中的這片天依舊是那么難看,可今天他心情不錯,可能是在這個人族劍修上看到他的影子了吧。
“嗯?”黑白執(zhí)事感覺有什么東西滴到他的臉上,伸出手一摸,原來是雨,好久沒有下雨了。
雨稀疏地落下,越來越大,大珠小珠落玉盤,黑白執(zhí)事伸出手去感受著雨打到手上的感覺,心中更加開心。
這雨一下就是三天三夜,夜君寒也昏迷三天三夜,中途也不是沒有醒過,只是因為傷勢過重加上之前人性與魔性的爭斗導(dǎo)致精神虛脫后又殺了無數(shù)妖魔。
夜君寒在與爆炎牛魔戰(zhàn)斗就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
雨停了,黑白執(zhí)事看著天空,好像在期待著雨后天晴,可是這個只有黑暗的牢籠怎么會有光明呢?不過只是他的癡心妄想。
爆炎牛魔此刻也沒有離的太遠,他還在關(guān)注夜君寒,他后輩子孫就這樣被夜君寒殺了,他不氣憤才怪。雖然他還有很多子孫,可那個是他最喜愛的,是他最看重的。
之前他就已經(jīng)快要得手了,只是黑白執(zhí)事突然插手,導(dǎo)致他只能退去,不然他可是會死的,他可不想因為一個死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哪怕死人是他最喜愛的后輩。
“醒了?!焙诎讏?zhí)事看著夜君寒緩緩睜開眼睛,輕輕一笑。
那個家伙,簡直就是一個怪物,而且那個人手下這種怪物不止一個。
爆炎牛魔眼神帶著驚懼,想到自己當初看到那場戰(zhàn)斗,不,應(yīng)該是戰(zhàn)爭,黑白執(zhí)事等人在那個手持長劍的人的帶領(lǐng)下屠滅千千萬的妖魔。
黑白執(zhí)事當時殺人時,依舊帶著他現(xiàn)在臉上的笑容,那笑容一如既往,從未變過。
夜君寒與黑白執(zhí)事對視,沒有說話,從亂石當中掙脫,一身寶貴的衣裳首飾全都在之前的戰(zhàn)斗變得破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