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蛇岐八家的反應
橘政宗的頭磕在地上發(fā)出咣的一聲巨響,芬里厄默契的把昏迷的政宗先生往肩膀上抗……
洞拐沖著瞪大眼睛,眼珠子幾乎要跳出來的芬格爾擺了擺手:
“已經沒事了,你可以慢慢看你的壁畫了?!?p> “不是說不動手的嗎?”芬格爾說,他當然知道被洞拐一下干倒的男人是誰,蛇岐八家的大家主,橘政宗,這性質就相當于沖進卡塞爾綁走了昂熱!
全日本的黑道都會因此而瘋狂!
“這家伙挺多是個替身而已,沒幾年活頭了?!倍垂掌沉碎僬谝谎邸?p> 芬格爾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那算是好消息,蛇岐八家的大家主不知不覺被人替換了,說明我們的敵人不是整個日本分部?!?p> “壞消息是,橘政宗背后藏著一個更大的陰謀,而且,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要做好被日本分部追殺的準備了?!?p> 洞拐說,“蛇岐八家不會放過任何可疑的對象,神秘失蹤的本部專員芬格爾顯然也在懷疑名單里?!?p> “那道沒什么事情啦,想動我芬格爾也得問我背后的人答不答應,我現在也是有靠山的人。”芬格爾拍了拍洞拐的肩,“是吧,兄弟。”
“壞了,”芬格爾面色忽然一變,“必須想辦法通知我?guī)煹?,他雖然是S級但也不是皇那種超級混血種的對手啊。”
“想不到你還挺講義氣的嗎,”洞拐打了個哈欠,“放輕松,沒找到證據前,他們不敢輕易動你師弟。”
“也對。”芬格爾想了想,“如果師弟跑了,這不就不打自招了么……”
……
……
矢吹櫻心有余悸的站在源氏大廈前,目送本部專員離去。
待到完全看不見何耀的身影,她那顆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實在是電梯里那種瀕死感太真實了,死亡的陰霾纏繞在她腦后,揮之不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但她在那一刻,確切感到,何耀產生了進攻的想法,仿佛獅子捕獵前的序曲。
哪怕在繼續(xù)參觀的過程中,
這位本部精英隨時都可能暴起發(fā)難。
櫻其實并不畏懼死亡,成為源稚生秘書的那一天,她就已經做好了為少主而死的準備,但是坦然赴死,跟沒有意義的送死是兩碼事。
在威壓中死去,顯然跟有意義搭不上邊……
櫻心中還有一個不愿承認的想法,如果何耀在大廈內動手,少主真的能夠阻止么,那將是不亞于次代種之間的交戰(zhàn)。
戰(zhàn)斗的余波足以讓整棟源氏大廈成為歷史。
她有自己的私心。
在烏鴉他們心中,源稚生是戰(zhàn)無不勝的神,而櫻,從不這么想,源稚生在她心里,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已,會流血,也會死。
不過,萬幸,最后何耀還是選擇了退走。
矢吹櫻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接完電話后,她神色一變再變,最后狠狠一拳捶在墻壁上。
出事了!出大事了!
宛如晴天霹靂!
蛇岐八家大家長,橘政宗先生,在蛇岐八家自己的地盤,神秘失蹤了!
那個用無與倫比的個人魅力征服了整個蛇岐八家,少主父親一般的存在……
矢吹櫻如墜冰窟,通體冰寒。
……
……
依舊是那座古典的神社,幾百個黑衣男女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低垂眼眸,不言不語,神情肅穆的宛如幾百座墓碑。
他們身上還有尚未擦拭干凈的血跡,有敵人的,有自己的,風塵仆仆的樣子,往日里絕不會允許踏進這座神社一步,這是對蛇岐八家的不敬,是一種羞辱。
可是他們現在還是來了,因為還有更大的羞辱需要他們洗刷。
那個他們所敬愛的老人不見了,那是他們蛇岐八家的大家長,他們現在要去把他帶回來,哪怕是天涯海角也無所謂,哪怕敵人再殘忍也無所謂。
每個人都抱著死意而來。
蛇岐八家,日本黑道上的古老皇帝,終于在此刻張開他黑鴉一般的羽翼,他的尖喙,他的利爪將撕開來犯者的胸膛,取出那顆熾熱的心臟祭祀。
源稚生身披黑色付羽織,蜘蛛切插在神社的地板上,寒光映照出他空洞的眼眸。
他一只腳撐在地上,不是標準的日式跪姿,反而更像是幕府時代的浪人劍客,一只手上拿著瓶威士忌,淺飲慢酌。
他只是強烈地想喝酒。
他還能有什么辦法去洗去痛苦呢。他是蛇岐八家的少主,萬眾矚目的黑道領袖,這樣的男人是不被允許流淚的,必須永遠堅毅,就像是湍急水流中的頑石。
哪怕再疼再累,也沒有后退的選擇,就算前路只有粉身碎骨這一條路,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留給后來者一個偉岸的背影。
況且,他還需要酒精,幫助他下定決心。
他從來不是嗜殺之人,就算是殺掉墮落的鬼也要難過很久,可是接下來,他的決定將會帶走很多條人命。
不行。
還是下定不了決心,他這樣優(yōu)柔寡斷的人果然不是當王的料吧……
源稚生放下酒瓶,自嘲一笑。
他多想就這么喝下去,就這么喝到昏迷多好。
但是不能,他的前面再也沒人能夠遮風擋雨,而王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少主,人已經到齊了。”烏鴉俯身在源稚生的耳畔低語。
“諸位,大家長失蹤了,在源氏大廈,”源稚生吐氣開聲,聲如驚雷,“就在我們蛇岐八家的眼皮子底下!”
“這是挑釁,對我們蛇岐八家尊嚴的踐踏,那些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必將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所有人都知道魑魅魍魎指的是什么。
龍馬家主說:“我們已經確定是猛鬼眾做的么,會不會是本部的人,那個失蹤的芬格爾……”
“本部專員目前沒有異動,我們也加大力度去找芬格爾了?!痹粗缮鷵u頭,“現在要談的,是猛鬼眾?!?p> “我們要對猛鬼眾……開戰(zhàn)么?”犬山家主輕聲說。
所有人都沉默,然后憤怒在這種沉默中孕育而生,在不見光的陰影中,蛇岐八家早就與猛鬼眾碰撞多次,殺死也失去了許多人,其中不乏有他們的親人和愛人。
但是從沒有提出過要和猛鬼眾開戰(zhàn)過,那些惡鬼是殺不死的,他們本就寄宿在蛇岐八家的靈魂當中,如影隨形……
只是,猛鬼眾這次做的,有些過分了--他們習慣性的把所有鍋扣在猛鬼眾頭上。
“不,”源稚生搖頭,他將殘酒淋在刀上,刀刃上流動著湛清色的寒光,“這只是開戰(zhàn)前的警告?!?p> “壓縮他們的活動范圍,依附于他們的勢力,依附于他們的人,挨個警告,必要的話清洗……直到他們交出大家長,否則……”
源稚生拔出蜘蛛切,眼神睥睨。
“那就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