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人生如戲,演繹不同的悲歡離合,曲折離奇。
茫茫眾生相,蕓蕓俗世人。每個人從日出到日暮,走過一段短暫的旅途。
這像一場游戲,走完這條人生路,就完成了從生到死的使命。
沒人知道這是為什么,有人說是天道循環(huán),又有人則將之歸于命運。
天道循環(huán)奇之又奇,命運更是虛無縹緲無從捉摸。
命運弄人,有人甘之如飴樂在其中,更多的人想要跳將出來,演繹更精彩的人生。
路遙,就是一個不甘于命運的人。
少年落魄的他,浮沉于紅塵俗世,前路一片茫然。
事業(yè)無成,所愛之人嫁作人婦,林林總總之不如意,讓他的心臟都要被擠壓爆裂。
所以,他選擇了抗爭。
而他的抗爭,卻是世人眼中的離經(jīng)叛道,精神錯亂。
終南多隱士,轉(zhuǎn)眼十年已過。
與那些各色隱居之人不同,路遙沉迷于那些道家典藏志怪傳說,笨拙的的吞吐朝霞暮色,安撫將要爆裂的心靈。
在這個網(wǎng)絡(luò)大時代,各色典藏信手拈來,讓他的心神有所寄托。
那些目的不一的所謂隱士,路遙不屑一顧,對那些迎著朝霞拍攝作秀的人更是嗤之以鼻。
可凡事有例外,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他認識了一個老人。
老人出身中醫(yī)世家,七十余歲,子女早亡,孤身一人。
一來二往,路遙成了老人的忘年交,和他學(xué)習(xí)經(jīng)絡(luò)針灸藥理之術(shù)。
高人不顯于世,可在路遙眼中,這個清心寡欲的老人就是高人。
不說他醫(yī)術(shù)有多高,單單那渾然天成的太極拳,就不知比那些所謂宗師強過了多少。
“小路,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還真耐得住性子。大好年華,你于山野為伍,如此蹉跎時光,毫無年輕人的朝氣?!?p> 路遙也是無語,他也沒想到這一待就是十年,那顆躁動不已的心安穩(wěn)了許多,爭名逐利的念頭淡然了不少。
見他不吭聲,老人慨嘆:“我也就罷了,無牽無掛。你不同,年紀輕輕,又學(xué)了我的本事。單憑那經(jīng)絡(luò)針灸,以及藥理之術(shù),就能博取一個不錯的前程?!?p> 路遙苦笑:“來這時間長了,那些念頭就不那么執(zhí)著了。管他世人如何看我,人生苦短,好不容易清凈下來,何必自尋煩惱?再說了,回到塵世,我頂多是個不錯的中醫(yī),又能得到些什么呢?”
“對了,你上次講到始皇陵的種種傳說,到底有幾分真?”
“都是祖上收集的只言片語,加上民間流傳的傳說,誰知道真假?反正幾千年了,以如今的科技,不是還沒有開啟陵寢的跡象嗎?怎么,你想去看看?”
“是啊,從來沒去過。兵馬俑都不曾見,何況那神秘的始皇陵了。還別說,我現(xiàn)在就對那些奇聞秘談感興趣?!?p> 念頭一動,便一發(fā)不可收拾,路遙有些急不可耐。
要想生存于山川,一些工具必不可少。一切準備停當(dāng),已經(jīng)裝滿了一個登山包。
“你還年輕,人生的滋味并未嘗遍。這套針具祖上流傳,也不知多少代了,你學(xué)了我的本事,我把它送給你,或許對你有所幫助?!?p> 那套針具材質(zhì)不明,整體呈青白色,堅韌鋒銳,入手寒涼。
老人無后,交給路遙算是傳承,二人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情分在其中。
路遙接過,與老人揮手作別。
始皇陵南依驪山,北臨渭水。
驪山是秦嶺北麓的一個支脈,因山體像一匹驪色的駿馬,因而得名。
驪山斷層錯落,山巒溝壑相間,構(gòu)成了一條條南北走向的山谷,形成了一條條的河流。
始皇帝的陵寢就位于驪山北麓,這里環(huán)境優(yōu)美,樹木蔥郁,谷峰錯落相間。
山體在陵寢以南弧形分布,狀似盛開的蓮花?;柿晡挥隗P山峰巒環(huán)繞之間,與驪山渾然一體,宛如蓮蕊鑲嵌正中。
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卻很骨感。看過了兵馬俑后,路遙卻止步于這座世界上最大的帝陵之前。
國家對于始皇陵的保護,可所謂達到了極致。
明里暗里的武裝守衛(wèi),層出不窮的監(jiān)控設(shè)施,讓這里成為了一方禁地。
未能踏足那片古老的土地,路遙心中滿是遺憾,所有的一切停留在不同版本的描述之中。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不能踏足,那么尚可遠觀。
于是他決定登山,登上驪山遠望那段塵封的歷史。
驪山青秀險峻,攀登極為不易。路遙一路披荊斬棘,摸索前進。
第二日的黃昏時分,路遙已接近峰頂。
黃昏下的始皇陵,莊嚴肅穆,說不盡的厚重滄桑。
雖說尚看不清全貌,可那撲面而來的古老氣息,還是讓路遙心醉神迷。
稍作休息,補充了一些能量,路遙繼續(xù)上路。
入夜了,漫天的星星睜開了眼睛,照耀著天地。
微風(fēng)吹散了兩日來的疲憊,星光下的始皇陵幽遠神秘,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幽光。
路遙沉浸在無邊的幻想之中,構(gòu)造著屬于始皇帝的種種傳說。
始皇無疑是歷史上最具爭議的一個帝王,有人說他“德兼三皇,功過五帝”,也有人說他殘暴成性,殺戮成狂。
但在路遙心中,始皇無愧于帝始之名,遺澤福佑華夏數(shù)千年。
緬懷前人,仰望星空,今夜的星光格外的明亮。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北極星的一縷星光,照耀在身后的三峰之間,是那么的與眾不同。
三峰圍成之地,像一口幽深的古井,井底那一抹亮白是那么的顯眼。
鬼使神差之下,路遙忘記了周遭的危險,追隨著那縷星光而去。
一路跌跌撞撞,到達底部之時,已是凌晨兩點。
讓他大失所望的是,除了那一片光暈比他處稍顯明亮,這里并沒有什么不同。
失望之余,路遙心中升起了危機感,不禁為自己的莽撞而后悔。
黑夜里,偶爾的蟲叫鳥鳴是那么突兀,每一聲都撩動心弦。
“真他媽見鬼了,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路遙暗罵一聲。
為了安全著想,路遙開始搭建野外帳篷。地上的沙石很硬,撐帳篷的橛子很難砸入其中,每一次錘擊的聲響都讓路遙膽顫。
“難道這就是命運?要不然怎么就來到這個滲人的地方了?”
或許是老天聽到了他心中的呢喃,或許是命運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
又一次的錘擊過后,腳下開始震顫,砂石開始陷落。
路遙眼前一黑,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緊閉雙眼,路遙心神已經(jīng)麻木。經(jīng)過氣流的沖刷,穿過冷水的擠壓,咚的一聲終于感到了親切的地面。
怎么回事兒,我還沒死?
慢慢睜開眼睛向上望去,眼前的一幕,嚇得他立馬又把眼睛閉上。
這不是真的,這是做夢!對,是我摔壞了腦袋,出現(xiàn)了幻覺!
掐了掐手背,疼痛感明顯傳來,定了定心神,路遙再次睜開了雙眼。
他眼睛越睜越大,嘴巴不知不覺的張開,路遙呼吸都陷入了停滯。
頭頂有水,不知通向何方。水里有魚,嗯?怎么那么像蠑螈?
再看四周,巖壁上鑲嵌著一個個幽藍的珠子,散發(fā)著滲人的光芒。自己著陸了沒錯,不過卻是掉在了一個漆黑的鍋里。
離譜的是,鍋里居然有土,屁股底下竟然還有一件黑色的長袍!
路遙肝膽俱裂,雙手合十不斷祈禱:“有怪莫怪,不知者不罪,打擾先人清凈,我這就離開!”
掙扎著站起身來,冷汗滴落在土中瞬間不見了蹤影,可周遭的景象瞬間讓他傻了眼。
周圍黑漆漆的鍋竟然還有八個,不同的是,那些鍋里閃爍著不同的光芒。
死就死吧,反正早晚要死!死都不怕,路遙心神反而沉靜了許多,爬出了大鍋之外。
定睛望去,他發(fā)現(xiàn)那些鍋其實不能算鍋,而是一尊尊古鼎。那些鼎中,裝滿了亮閃閃的寶石,每一顆都無比的純凈,散發(fā)著濃濃的光韻。
財帛動人心,何況是如此之多!不過路遙暫時沒有那么多心思,只有滿眼的驚奇。
難不成我穿越了?可是又不像,手機有信號,上面的日期顯示又過了一天。
媽的,該不是掉進盜墓者打的洞里了吧?
墓?等等!路遙心思活泛了起來,一個大膽的猜想浮上了心頭!那些關(guān)于始皇帝零碎的傳言串聯(lián)了起來,結(jié)合眼前的九尊大鼎,路遙誕生了一個顛覆性的想法。
始皇帝一統(tǒng)華夏大地,鑄九鼎鎮(zhèn)壓氣運,穩(wěn)固國祚,莫不就是這九尊?
這么說來,驪山始皇陵是一座巨大的疑冢?征調(diào)百萬民夫,歷時幾十年修建的陵寢,竟然是一疑冢!誰能想到,不可一世的大帝,竟然帶著九鼎埋藏在這里!
路遙的心急劇地跳動,奔騰的血液似乎要沖破血管,眼角鼻孔都流出了血絲。
可他對這一切渾然不覺,沉浸在這埋藏了數(shù)千年的秘聞當(dāng)中。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始皇帝費盡心力修建陵寢,最終卻藏身于此,蝸居一地,到底是要隱藏什么呢?
震驚過后,路遙緩過神來,感受到了四周的陰冷,不禁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