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簍小島生有青竹,紅鴛斬了幾根,削出了一堆竹片。
而后赤煉用火將之烤黃串聯(lián)了起來,制成了五卷書簡。
接下來,就到了路遙的表演時刻,以銀劍菊的劍葉,在上面篆刻了起來。
不久之后,刺腰,風(fēng),痹,痿,厥,五卷書簡就已完成。
范統(tǒng)送給路遙的令牌還在,如今他要用一用,通過珍寶閣辦些事情。
扶風(fēng)城如今風(fēng)起云涌,正是珍寶閣斂財(cái)?shù)暮脵C(jī)會。
黃昏已過,競寶會開啟了大門,陸續(xù)有修行者趕來。
這些人中,有兩人惹人注目,就是岐黃山莊的兩位莊主,岐山和姬周。
“姬兄,珍寶閣說手上有五卷岐黃術(shù),也不知是真是假?”
“應(yīng)該假不了,拋出岐黃術(shù),明擺著沖咱們來的。岐黃術(shù)早已失傳,里面不止有醫(yī)道,也藏著關(guān)于修行的秘密,無論如何也要得到?!?p> 外面的競寶如火如荼,路遙坐在后堂安穩(wěn)如山。
“真要定那么高的價(jià)格?”
“高還不好?越高你們不就賺的越多?五卷晶石五百萬,取一成就有五十萬。放心,他們會出手的!”
競寶會進(jìn)行了一半,臺上出現(xiàn)了五卷書簡,岐黃山莊的二人瞬間來了精神。
主持之人做足了架勢,開始侃侃而談。
“或許諸位不知道,遠(yuǎn)古有岐黃術(shù)流傳。歲月悠悠,世事演變,到了如今,已經(jīng)成了絕響?!?p> “珍寶閣有幸得到了其中的素問五卷,今日公諸于世,期待有緣人?!?p> “這東西不但有其實(shí)用價(jià)值,也是祖宗的傳承?!?p> “素問五卷,不進(jìn)行競價(jià),定價(jià)五百萬無屬性晶石!”
這話一出,場上瞬間啞了火,那可是五百萬!
“哼!拋出岐黃術(shù),明顯是沖我們來的!晶石我們出的起,不知道素問五卷是真是假,是哪五卷?”
“兩位莊主,珍寶閣見多識廣,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原本,但里面篆刻的東西假不了。”
“這五卷是刺腰,風(fēng),痹,痿,厥,雖然不知道有何用,或許能為尋找其他散落的經(jīng)卷提供些線索?!?p> 珍寶閣之人說的五卷,確實(shí)是素問里的五個門類,不過卻是雞肋一般的存在。
兩位莊主在乎的,就是從五卷身上找些線索。
思量再三,姬周開口。
“這五卷分量不足,我們也是考量可能存在的線索。晶石四百萬,多了就算了!”
“兩位莊主,一下砍掉兩成,不合適吧?這樣,為了傳承的保存流傳,珍寶閣退一步,四百五十萬?!?p> 能出到四百,就足以看出他們心中的渴望,多出五十又何妨?
結(jié)果也沒超出預(yù)估,岐黃山莊以四百五十萬的價(jià)格拿下了素問五卷,匆匆返回了山莊。
知識就是財(cái)富,路遙此刻深有體會。五卷雞肋換來四百多萬,坑了岐黃山莊一把,實(shí)在是痛快!
“多謝幫忙!晶石給我四百萬就好,那五萬你就留下,和范兄交個朋友?!?p> “哈哈,你還真是名不虛傳!再有這樣的好事,記得找我啊?!?p> “有機(jī)會,會的。在扶風(fēng)留些日子,我就離開了,不想惹麻煩?!?p> “路遙,那真是素問五卷?”
“不管真假,他們認(rèn)為是真就好!”
一個乾坤袋,香囊大小,卻是舉重若輕,裝得下晶石四百萬,實(shí)在是神奇。
“范兄,這乾坤袋我也用了有些年頭了,可知是什么人所制?”
“平常所見,大多是七巧閣所制。不過在久遠(yuǎn)的年代,不只有乾坤袋,還存在過別的收納之物,手環(huán)戒指之類?!?p> 乾坤袋涉及到空間,早晚要研究一番,因而路遙有了這一問。
路遙離開了競寶會,兩位莊主也回到了岐黃山莊。
花費(fèi)了巨大代價(jià)得到的素問五卷,三位莊主研究了半天,卻是毫無意外所得。
“的確是素問五卷,也僅僅如此而已。府庫晶石少了三成,就換來這些寡淡的湯水,珍寶閣真是可惡!”
“怨不得別人,人家說的明白,東西收與不收取決我們。我在意的是它的來歷,他們是從哪里弄到的這些東西?”
見兩位莊主愁苦,伶仃卻是淡然。
“這五卷雖說雞肋,可偏偏就有留存,那其余的呢?那些才是精要,真就那么失傳了?”
“我認(rèn)為,既然這五卷流傳了下來,其他的也不會傳承斷絕。只是不知道藏在哪里,或者在誰手中?!?p> 坑了岐黃山莊一把,路遙心情大好,來春坊喝最烈的酒,看最火辣的舞。
而此時扶風(fēng)城來了幾波人,很快這里的局勢動蕩了起來。
天元三山一殿,加上珍寶閣,一個扶風(fēng)引來了天元五大勢力。
姬高陽的名頭太大,無論寶藏真假,他們都要插上一腳,爭上一番。
春坊歌舞升平,紙醉金迷,闖入了一些不速之客。
在這些人中,路遙見到了一個快要遺忘的人,張三。
這些人不是來消遣的,他們看的不是舞,而是飲酒看舞的路遙。
“哈哈,都盯著我干什么,我比那妖嬈的舞姿都好看?”
路遙無視了張三的存在,讓他很不滿。
“多年不見,你還是那樣,又在盤算什么坑人的把戲?”
“我和你說話了?沒記錯的話,你幾次三番想殺我來著,沒忘吧?”
“哈哈,沒錯!可那又能怎么樣呢?你是混得風(fēng)生水起,還弄了個教主的名頭?!?p> “我也不差,進(jìn)了天元山離陽堂,你想殺我?一個人族的公敵,想殺我?”
路遙笑了,笑容非常和煦。
“天元山怎么了,天元山想殺我,我還能坐以待斃不成?”
“你怕是忘了,我手上可有兩條暉陽的命,你比他們厲害?”
沒鎮(zhèn)住路遙,張三意識到不好,剛想退走,卻已經(jīng)為時已晚,一個烈火牢籠將他困在了原地。
下一刻,套在嘯月頸上的戮心藤冒出了尖刺,卷住了張三的脖子。
“吆,這么大火氣,小侍女伺候的不滿意?”
這下春坊更熱鬧了,來的不是別人,是修羅殿夜奴這個妖女。
隨行的兩人路遙認(rèn)識,就是那殘相和拘牙。
“你怎么來了?”
“聽說有什么寶藏,當(dāng)然來搶一搶了。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搶?你們這些大門派,不怕傷了和氣?”
“搶奪機(jī)緣各憑本事,死了活該,難道要讓上一讓?”
“隨你,我要辦正事,一會再說!”
“妖精,還不動手?讓他死慢點(diǎn)。”
戮心藤的尖刺扎進(jìn)了張三的脖子,然后緩緩轉(zhuǎn)動了起來。
感受到流失的血?dú)?,張三發(fā)出了哀嚎。
“住手!”
春坊進(jìn)來了四個人,為首的中年人氣勢龐大,散發(fā)著驚人的氣勢。
“路遙,放了張三!擺脫了修羅殿的追殺,又來惹我們天元山?”
“呵呵,我管你是誰?有人要?dú)⑽?,我還要伸出去脖子等著?簡直是笑話!妖精,還等什么!”
一聲令下,戮心藤絞斷了張三的脖子,火牢收緊,焚毀了他的肉身。
路遙沒給天元山面子,當(dāng)著火云真人的面,絞殺了離陽堂的張三,三個弟子怒火中燒,紛紛取出了隨身兵刃,攻向了路遙。
而那火云真人則是鎖定了龍嬌嬌,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個女子的事,他聽說過,盡管自己高上一小境,那也不見得討得了好。
意外的是,碰撞還未開始,就被一蓬黑色劍芒打斷。
出手的是夜奴,她站到了路遙的身邊。
這種局面火云真人始料未及,滿眼不敢置信。
“同為天元大派,修羅殿要插手天元山的事?”
“哈哈,老家伙,你代表的了天元山?反正我只代表我自己,不牽扯修羅殿的立場。”
火云真人怒氣沖霄,一聲怒吼,春坊變成了滿地瓦礫。
“斷云!出來!”
“唉,還是被你察覺到了。這事我管不了,她是一部天驕,我只管護(hù)道,別的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怕是和路遙做了什么交易吧?否則,憑她能試劍奪魁?”
“你是哪個?”
“天劍山,烈焰劍閣,赤鋒!”
“不好意思,不認(rèn)識!”
修羅殿和路遙站到了一起,任誰都沒有想到,這本是不該發(fā)生的事,可偏偏就發(fā)生了。
這種情況,路遙也是迷惑不解。夜奴幫自己也就罷了,那個斷云怎么也來幫自己?
四方人馬兩兩站隊(duì),一時僵持在那里。
這時珍寶閣的人出來打圓場:“你們真要廝殺一場?扶風(fēng)藏著的人不少,不怕別人渾水摸魚?”
“要打要?dú)ⅲ鹊匠P山有了結(jié)果也不遲!”
這是臺階,也是實(shí)情。
為了一個張三和修羅殿開戰(zhàn),這不現(xiàn)實(shí),因?yàn)闋砍短蟆?p> 雖然兩看相厭,但修羅殿并不好惹,否則早就被聯(lián)合絞殺了。
風(fēng)波暫時平息,可關(guān)于路遙的傳聞,在縱容妖獸吞吃人族金丹的基礎(chǔ)上,又加上了修羅殿這一筆。
修羅殿是天元的邪教,那些大勢力雖然克制,可無時無刻不想除去。
來到了山崗,遠(yuǎn)觀那明滅的火光,路遙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幫我也就算了,那個斷云怎么回事?”
“你猜?”
“滾!”
“沒情調(diào)!你忘了丹元子?”
看著夜奴那陰森的笑意,路遙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雖然不知她怎么做到的,但有一點(diǎn)可以確定,斷云已經(jīng)不是斷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