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人族大戰(zhàn),波及了整個世界,妖神巨魔參與其中,讓人族世界一度瀕臨崩潰。
姜氏和公孫氏兩大修行王朝,鏖戰(zhàn)多年,最終公孫氏贏得了那場兄弟之爭。
兩大修行王朝本是同源,一場大戰(zhàn),雖然生靈涂炭,也讓雙方融為一體,空前強盛。
公孫氏制霸人族天下后,向尚未歸化的九黎部發(fā)起了征戰(zhàn)。
而在九黎部,有一座葬魔山
兩大修行王朝的大戰(zhàn),那些天妖巨魔的主要戰(zhàn)場就是那里。
這是雙方有意為之,因為那些異族太過強大,為了不把中央世界打爛,就禍水東引,順便震懾和削弱這些邊民。
大戰(zhàn)滾向了他處,這里也尸骨成山。
有一日天生異象,星辰沐浴火光墜落,砸入了尸山之中。
血色火焰焚燒了十幾個日日夜夜,那些尸骨血肉被融為了一體,造就了葬魔山,成了黎民的圣地。
不久,葬魔山發(fā)生震動,有人破山而出,被擁戴為黎民的首領(lǐng)。
而那破開的山洞,就是后來的神魔洞。
“那個人就是你的前身,一半叫妖離,一半叫黎貪?!?p> “昔年鑄劍大神歐冶子鑄有名劍三柄,乾坤落入公孫氏手中。七星龍淵和修羅,幾經(jīng)輾轉(zhuǎn),被我得到?!?p> “人族的大戰(zhàn)是天地的陰謀,有一雙黑手在背后推動。為了護佑黎民,阻止那場陰謀,某人給你梳理了修煉之路,而我送給了你修羅劍。”
“遺憾的是,歷經(jīng)百戰(zhàn)你還是敗了,被公孫氏以乾坤劍斬殺在此處?!?p> “至于你為什么能活著?應(yīng)該和修羅劍有關(guān)?!?p> “這柄劍是天下第一邪兵,卻是與你相合,你的一半神魂應(yīng)該就是藏身劍中才逃過一劫。加上這里侵染了你的鮮血,才有了復(fù)生的機會?!?p> “當然,最大的原因或許是他,讓這世界有了改變。”
夜奴大致聽明白了,自己是個死過一次的人,是個天生地養(yǎng)的人,一個曾經(jīng)很厲害的人。
但她還是不能相信,仍有很多疑惑。
“以血養(yǎng)魂沒問題,可我的神魂怎么會進到這柄劍內(nèi)?還有,如果這是真的,我活了,那所謂的另一半呢?”
“不是什么劍都能藏魂的,但你手上的,是頂尖的神兵利器?!?p> “我的七星龍淵還封著巨龍之魂呢,只是我為了神魂不散抽取了它的力量,導(dǎo)致它煙消云散?!?p> “至于你的另一半,是徹底的死了,永遠沒有復(fù)生的機會。被乾坤劍所斬,神魂俱滅永不超生。即便你實力超強,也只逃脫一縷殘魂,結(jié)局也是灰飛煙滅。更何況,那一半的肉身被斬碎吞食,就連七魄也不例外?!?p> “其實驗證你是不是妖離很簡單,這片血楓林浸潤了你所有的鮮血。你得了路遙的經(jīng)文,可以抽取殘余的血脈之力,不至于走火入魔?!?p> “到時你實力攀升,可以牽引修羅劍內(nèi)的殘魂歸位,必然會記起一些過往。”
這片血楓林是她生長的地方,之所以還存在,就因為她的克制。
但為了解開謎團,看來是不得不毀掉了。
血楓林血紅的火焰燃燒了七日七夜,路遙等人在天魔崖上也駐足了七日七夜。
同樣,整個修羅殿的目光關(guān)注了七個日夜。
道道燃燒的血線,從地下,從樹中,匯聚到了木屋中。
殘魂歸位,魔星降世,天雷滾滾不休,天空一片血紅。
夜奴身現(xiàn)皮甲,暗紅的長發(fā)迎風(fēng)狂舞。
大地一顫,身影直射高空,血色劍芒連連噴吐,迎上了道道雷霆鎖鏈。
見了這種情景,白矖抿嘴失笑。
“看來她是回歸了,能這么和天道叫板的,也沒有誰了?”
路遙早就震驚的神經(jīng)麻木了,回想種種,他都經(jīng)歷了什么?
見到了白矖和紅袖,見到了七星龍淵和修羅,知曉了自己那荒誕的身份。
如今見到了硬剛天道的夜奴,遠古人族的第一女戰(zhàn)神。
難道自己的出現(xiàn),會讓天地走向復(fù)古之路?這算不算一種輪回?太可怕了!
血火對雷霆,劍芒對鎖鏈,半個時辰后,煙消云散,天地恢復(fù)清明。
這個世界,又有了些不同。
夜奴為何突然遭遇天劫,修羅殿的人不清楚。
她不可能這么快越過暉陽,那是什么讓上天震怒?
此時的血楓林已經(jīng)化為了塵煙,留下了深達千丈的巨坑。
夜奴盤坐坑底,周身血氣環(huán)繞,雙眉緊皺,神色一變再變。
一會兒憤怒,一會兒冷冽。
殺機收放,經(jīng)歷過悲喜,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躍縱上天魔崖,眼神在白矖和路遙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你是素女?那他該不會是那個人吧?”
“哈哈,如你所想!他就是那個人,只不過記憶永久缺失,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呵呵,丟了記憶,又這么弱,這次看你怎么跑!”
路遙如墜云里霧里,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不過夜奴笑的那么邪惡,不由渾身一個激靈。
“他本來也不強,只不過腦子太過靈光,要不然還用護法?當然,現(xiàn)在更是弱的無法直視?!?p> 拍掉夜奴在臉上不斷揉捏的手,路遙反駁道:“我不強?不強那東西會選擇我?”
“這誰知道那個禍害怎么想的?或許是你的智慧?”
“當然,你跑的還是很快的,否則妖離早就抓住你了?!?p> 跑得快?路遙頓時覺得自尊心嚴重受挫,心生不滿。
“我還是很強的,至少現(xiàn)在很強!”
“哦?哪方面?”
“嘿嘿,某方面!”
夜奴不屑笑道:“有多強?欲修羅的法門可是我創(chuàng)的,要不要試試?”
路遙寒毛直豎,趕緊躲到白矖身后。
汲取了殘余的血脈之力,修羅劍內(nèi)的殘魂也歸了位,夜奴的修為只爬升了一個小境界。
修煉時代復(fù)蘇,只要她成長起來,必將又是睥睨一代的逆天人物。
紅袖訴說了天地的變化,以及九鳳和九尾狐的現(xiàn)世,夜奴頓時來了精神。
“咱們實力孱弱,他們也好不到哪里去,得先下手除掉才行!”
“除掉?不容易!她們得天道眷顧,修煉肯定會突飛猛進。還有一點,這兩個極為擅長蠱惑人心。九鳳現(xiàn)在下落不明,那九尾狐就在天劍山,看著吧,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成為那里的重要人物?!?p> “憑我們現(xiàn)在的能力,怎么殺?”
“修煉不能一蹴而就,那種靠外物提升的境界,缺少了感悟的積累,只是徒有其表,自斷前途!”
四人交流了好一陣子,才下了天魔崖,跟隨夜奴來到了奴部。
魔星現(xiàn)世,天元山的一個女子心生感應(yīng)。
她不明白,那個人明明被乾坤劍斬殺,怎么可能會復(fù)生,而且和記憶中的不一樣?
搜索殘存的記憶,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應(yīng)該是那人消失的妻子。
女子叫鳳九,一身火紋羽衣,氣度堂皇大氣。
她以超強的天賦開路,很快就進入了離陽山,成了有史以來最強的天才。
那些有關(guān)火焰的法門,在她手上信手拈來,除了境界不高,她掌控火焰的能力,連峰主都自愧不如!
遠在天劍山的蘇心月心情更是復(fù)雜,雖然困惑,卻知道是敵非友。
天劍山弟子準備全面入世,而在這之前,要遴選出天才弟子的領(lǐng)頭人,帶領(lǐng)弟子角逐天元。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修煉的狂歡,境界實力的增強,助長了欲望的貪婪,殺戮,掠奪在各處上演。
消息紛紛傳回修羅殿,路遙訴說了心中的擔憂。
“這樣下去,將迎來修煉的盛世。到時候人人如龍,內(nèi)心的貪婪會無限放大,這是不是步入了另一種輪回,走上了復(fù)古之路?”
夜奴手指伸張握拳,循環(huán)不止,口中發(fā)出咯咯怪笑。
“不管你想做什么,如果不夠強,你只能看著!我們能做的,就是不斷的變強,直到窺破天地的秘密,能主宰世界的變幻,才能改變天道的軌跡!”
夜奴的崛起,鐵血的手腕,讓奴部的處境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修羅戰(zhàn)場還未開啟,她已經(jīng)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
修羅殿的問題由來已久,那些人不把奴部的女人當人看,只是當做泄欲繁衍的工具。
一個兩個,十個百個,殺的多了,也就怕了,有了一些初步的規(guī)矩。
規(guī)矩只有一條,無論這些女子怎么選擇,都要出自自愿。
規(guī)矩立下了,要想收到成效卻不容易。
這些人已經(jīng)奴性深種,心理已經(jīng)扭曲,有的對那種種恥辱不但不反感,反而還有種變態(tài)的享受。
一番努力沒有得到多大改變,夜奴臉上罕見的浮起憂傷,狀態(tài)也有些萎靡。
那些恬不知恥的人,她可以隨意打殺,可面對這些可憐蟲,卻是倍感無力。
眾人一籌莫展,路遙提了些建議。
“他們那些畸形的思想已經(jīng)根深蒂固,一代傳一代。要想改變,只能從成長中的人入手?!?p> “環(huán)境會改變一個人,首先要遴選出受毒害較輕的人,讓他們離開奴部?!?p> “還有,必須摘掉奴部這個招牌,廢除奴這個姓氏。”
“交生和恒奴已經(jīng)消亡,血脈早已駁雜不堪。那些挑選出來的人,需要有新的身份,新的姓氏?!?p> “當然,這需要你有足夠的威望,足夠的權(quán)力。放心,我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