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剃個光頭,天天梳頭天天梳頭,麻煩!”對著鏡子看了看剛扎好的頭發(fā),吳念再起勾起想剃光頭的心思,這頭長發(fā)雖然看起來還算英俊瀟灑,還是覺得前世的短發(fā)好,每天起來用手胡亂抓兩下就可以,哪像現(xiàn)在這般像個娘們一樣,還要梳妝打扮一番才能出房門。
可一想到剃了,就長不出來了,最終還是放棄這種念頭。
“真他叔的帥!”忍不住對著鏡子那熟悉又陌生的臉蛋夸了一句,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向樓下走去。下樓時一腳踏空,險些摔倒,幸好現(xiàn)在身輕如鳥,一個側(cè)身就飄了下去,落在龍石的草藥園上。
“完了!”看著腳下被踏折的青玉蓮,吳念貓著身子環(huán)視一周,幸好龍老不在,這老犟怪對他這些藥草可是愛惜得很,被他看見了還不知如何收場,難得他最近心情不錯,可不能讓他生氣了。
把折倒的青玉蓮扶正,用泥土堆起,跳到石道邊看去應(yīng)該看不出大的異常,才拍去手上的碎泥向店外走去。
“這么早就來生意了?”還沒走完過道,就聽見龍老在店鋪與人交談的聲音,趕緊快步走了過去。
“不對???龍老今天的語氣怎么這么火爆?”吳念還沒跨入拱門,便聽見龍石氣憤的大罵聲,趕緊把邁向拱門的左腳縮了回來。
“彭子云!收起你那虛偽的狗皮,在我面前還這么裝,有意思嗎?”這時又傳來龍石略帶憤怒的聲音,吳念心中不由一凜,彭子云?這個名字他不陌生,仙兵閣的執(zhí)事,之前在竟技館時聽林木圣說過,那一次還害他輸了不少元石,難道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又想起那夜魂游時看見那個鬼鬼祟祟的盧大寶。
“你這臭石頭,還是像以前那么樣,一點沒變,真是又臭又硬!”聽到彭子云尖銳的回話,吳念知道原來不是來找自己的,之前與龍老閑聊中得知,他與這彭子云曾經(jīng)都在一個道器修復(fù)店做學(xué)徒,而他也就是與這個彭子云對賭,說是百年內(nèi)龍石只能修三百上元以上酬金的道器,至于賭注是什么?當(dāng)時他卻含糊其辭不愿說,當(dāng)時吳念就覺得應(yīng)該不簡單,也覺得龍老太過呆板,才會上了彭子云的套路。明眼之人都可以看出,彭子云這是讓龍石自絕生路,也不知是什么樣的賭注讓龍老甘愿上套。
吳念氣定神閑,調(diào)動神識之眼透過院墻往店鋪看去,看一看這仙兵閣的大執(zhí)事到底是何路神仙。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便忍不住就想笑。
可真沒想到這是一個大胖子,吳念清楚這世界的載體無非就那幾款,超出幾款之外的,那肯定是前世本貌。
可仔細(xì)觀看這腰粗臉胖,肥頭大耳的樣子,雖然也不難看,甚至那兩條鼠尾眉還有些喜慶,但離高大威猛,英俊瀟灑還是差上幾條街,難道他前世是唐朝的?審美觀不同,以胖為美?
“如今是你破了規(guī)定,你輸了,輸了就要兌現(xiàn)當(dāng)初的約定。難道你想反悔?”還沒等對面怒目橫視的龍石開口,彭子云兩條細(xì)眉向上一揚,收回了那嘻皮的笑臉,繼續(xù)逼問道。
“你放屁!老子六十多年來什么時候破過規(guī)!”看來龍老真是怒了,或者是從看見眼前之人起就怒火中燒了,緊握著的拳頭就沒松過。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這段時間修的東西,哪一件上過三百上元?你莫要不承認(rèn)!我的人這幾天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看著激動得就要打人的龍石,彭子云陰陰一笑,陰陽怪氣的說道。
“放屁!放屁!你放屁!”本就不善言辭的龍石,終于舉起那只小巧的挙頭,一個箭步就沖到彭子云的面前,勾起的拳頭最終停在那肥胖的雙下巴下方,只差半一寸半之距,凌厲的拳風(fēng)把胖子原本垂在前胸的黑發(fā)吹得散亂飛揚。這看起凌厲的一拳,竟被這死胖子穩(wěn)穩(wěn)擋下。
吳念在龍老起步時,心中一驚趕緊邊走邊大聲叫道:“龍老!是不是昨天那只野狗又來討骨頭了!”。擔(dān)心龍老不是胖子的對手,雖說大陸內(nèi)禁止打斗,就怕萬一急紅了眼收不了手,那就麻煩。
聲未落,人已至。越過拱門,就看見兩人僵持的畫面,這時都齊刷刷的看著吳念。
彭子云聽見來人一上來就罵自己是野狗,馬上惱羞成怒,身為仙兵閣的執(zhí)事,這么多年除了那犟驢似的老石頭,那有人敢對自己這么不敬,再仔細(xì)看清來人的面貌,更是怒火中燒,七竅冒煙,這不就是上次斷自己財路的那個小子?
“找死!罵誰野狗?”一把推開龍石,一個沖刺就奔到吳念面前,想給吳念一個下馬威。
只聽見“砰!”的一聲,一個大肉球直接把墻撞出一陀凹陷。
雖然這速度快如疾風(fēng),可在吳念容魂之后的感應(yīng)里,并不覺得有多快,就在他欺身之時,一個左閃就輕松躲過,順便來了個順?biāo)浦?,助了他一臂之力?p> “龍老救命啊!”剛一推過,吳念驚呼大叫一聲,飛快的跑到龍老的身后,露出滿臉的驚嚇之色。
想不到這胖子肉身這么結(jié)實,這猛的一撞也就是額頭擦紅了一小片。
彭子云站直之后,伸起右手揉了揉,瞬間滿臉脹紅氣得冒了煙,真是沒想到不但沒教訓(xùn)到別人,自己反而撞了一身灰。
龍石原本鐵黑的臉,看見彭子云灰頭灰臉的模樣,又回頭看了看扯住他手臂的吳念,立即忍不住“哼哼唧唧”的笑出聲來,瞬間樂開了花。
看著前面擰著拳掌,周身冒著青煙的紅臉胖子,怒視著吳念不放,一步步走過來,那架勢比狼王還要兇上一分。
吳念趕緊運轉(zhuǎn)元力,緊緊的盯著隨機應(yīng)變,吳念清楚,他那可不是真的氣得冒煙,那是金道境的元氣外放。
“你想作甚?”龍石見狀,箭步向前厲聲問道,“真是不要臉皮啊,對后輩出手不得,還要耍爛!”
吳念看見護在自己前面的龍老,心頭一暖,真沒想到平時這么吝嗇的犟怪,關(guān)鍵時刻會挺身而出。
“哼!讓開!”彭子云正在氣頭之上,不顧龍石阻攔,伸出大手用力一推,可惜龍石卻紋絲不動。
“金道境!”看著兩人身上都泛著青茫,吳念雖然早就猜到,但也暗暗吃驚,這氣場比之前陸天龍強了可不止一點半點,任自垣不是說南湖大陸的道士要比東廣的強嗎?看來什么都不能盡信啊。
龍石雖比彭子云矮了一頭,可是氣勢一點不懼,仰著頭不屑的說道:“怎么?你還真的打算在沒約戰(zhàn)下動手?”
也許是龍石的話提醒了他,又或者明白在龍石身上也討不了好。彭子云漲紅的臉漸漸變白,最后肥白的大臉輕輕一抽動,如同風(fēng)爐口的鼻子噴出一聲“哼!”雙手一錯,兩人終于分開。
“卟啉!咣當(dāng)!”兩聲,余威竟然把一旁的柜臺撞得搖晃了一下。
彭子云雙手向后一甩,對著吳念兩眼一瞪說道:“小子!剛才是不是你摸了一下我屁股?”
吳念被他突如其來一問,心里雖然不懼,但也不想多事:“應(yīng)該?好像?是碰了一下,剛才你突然奔來,讓我感到非常害怕,下意識就躲了開來,右手躲避不及被刮了一下,現(xiàn)在還痛!”說完左手捧右手,一副還很疼的樣子,心想你又不是美女,摸你屁股?我才沒這癖好。
看見吳念故作姿態(tài)的樣子,龍石心中暗暗偷笑,又看彭子云一副不甘罷休的樣子,左腳往前一挪,當(dāng)在吳念前面怒眼一瞪:“怎么了?你還想動手?”。
“哼!一個銀道境的小道士,我還不屑出手!”看見龍石一副護犢的樣子,大臉一仰,繼續(xù)說道:“不過,老石頭!我們的事還沒了,還是把東西交出來吧!”
“我沒輸!為何要給你!”一提這事,龍石的臉?biāo)查g就黑了下來。
吳念看了眼睛不由轉(zhuǎn)了轉(zhuǎn),之間他們的對話也聽了不少,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這說起來也都怪他,為了練手把龍老破了幾十年的規(guī)矩,可這種賭約本來就不公平,這死胖子太壞了,一想到這就忍不住說道:“這位胖…前輩,我?guī)煾荡_實沒輸,你這有點強人所難???”
“沒輸?”彭子云看見吳念插話,本來想發(fā)火的,可隨之又笑著問道:“對了!這段時間你是最清楚的了,我問你,你們最近所修道器都多少元石一件?”
“三百上元!”吳念知道他想要干嘛,毫不含糊的說道。
聽到吳念這么說,彭子云瞬間拉長了臉:“放屁!有的三百下品都沒有?啍!不承認(rèn)?老實告訴你們,這幾天我的人都來修過!”
“哦!那是折扣之后,我們起價都是三百上元以上,嘿嘿!不信,你可以問一下!”
“你!”
“所以!我?guī)煾挡]有破了規(guī)矩,也并沒有輸!”看見彭子云語塞了,吳念斷定他的人也會和他說過,要不然也不會觀察幾天之后才來找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