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這是對他的挑釁
“他沒死!”
足足愣了一分鐘,沐小心才一把抹掉滿臉的眼淚,撲到樹底下。
這才發(fā)現(xiàn)她看到的人影,根本就是楊重的外套。
外套的下擺恰好藏在陰影里,加上被草拱起,這才顯得好像個真人。
原來我只是虛驚一場!
嚇壞了的沐小心緩緩靠在了樹上,咬牙:“楊重,你混蛋你,你是不是想要嚇?biāo)牢已??!?p> 說完,她就開始捂著臉蹲在那嗚嗚地哭。
楊某人趴在那也不敢動,盡管他跳下來之后特意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趴著,可樹干又不是席夢思,肯定隔得慌。
有心下去,卻又怕嚇壞了沐小心:從五樓跳到相隔七八米的梧桐樹上卻沒一點事沒有,這可不是體格好能糊弄過去的。
起碼,得裝得很疼。
“你呆在那別動,我這就喊人來幫你!”
哭了半天,沐小心才抹了把眼淚,喊人去了。
沒多久,保安就帶著梯子來幫忙了,在他們的攙扶下,楊重一臉蒼白地下來了。
剛落地,沐小心就撲了過來左看右看,看他哪里受傷了。
檢查一番,發(fā)現(xiàn)楊重只是簡單的皮外傷后,才松了口氣。
楊重還在傻乎乎地問:“老婆,我怎么不會飛了呢?”
“傻子,世界上哪有什么太上老君呀!”
沐小心氣呼呼地罵了句,楊重眨了眨眼:“不可能呀,如果我不是太上老君,治療那個老頭的方法又不是爺爺教的,那我是跟誰學(xué)的呢?”
見他一臉茫然,很傻很天真的樣子,沐小心臉上露出苦澀。
如果不是她糾結(jié)這個問題,非要追問,也不會逼得楊重跳樓了。
現(xiàn)在看來,連楊重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治病。
難道真像爺爺說的那樣,楊重其實是個天才,無意識中破解了宋老的疑難雜癥?
不管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楊重好好的,就夠了。
沐小心緊緊抱著楊重的腦袋,揉啊揉:“跟誰學(xué)的,都不重要。以后不準(zhǔn)再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知道嗎?”
“嗯?!?p> 楊重含糊地應(yīng)了聲,特享受的在沐小心懷里蹭了蹭時,眼角余光才注意到保安們正滿臉古怪地看著他。
唉,這個傻子怎么就這么好運得到了城南第一美女的垂青呢?
傻人有傻福!
一夜,很快過去。
心疼楊重的沐小心,回家后又拉著他檢查了半天,才放心睡覺。
等折騰完,也差不多凌晨了。
楊重沉沉睡去,等第二天醒來,沐小心已經(jīng)去工作了,還在茶幾上留了他喜歡吃的早餐。
“以前乖老婆都不會留早餐給我的,看來裝瘋賣傻,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p> 楊重正感慨呢,門被敲響了。
他打了個哈欠過去開門,然后就看到了宋楚辭那張冰山一般的臉蛋,脫口而出:“我靠,傻比妞?!?p> 罵誰呢?!
宋楚辭好看的眼角重重抽了下,立馬焦急地說:“楊重,我爺爺……”
啪!
話都沒說完,楊重就又把門給關(guān)上了。
門后的宋楚辭輕輕咬了下嘴唇:“親愛的楊先生,你也不想我先去醫(yī)館找來沐小心,由她親自來請你吧?”
這個臭娘們,只會拿乖老婆來威脅我——楊重沒轍了,皺眉開門:“有事?”
“給我爺爺看病?!?p> 宋楚辭瞪著他:“他今早又病發(fā)了,情況很危急!”
“病發(fā)?”
楊重一挑眉:“雖然我只給他留了三個月的命,但這三個月內(nèi),他不會出問題才對。你亂給他吃藥了?茯苓黃芪?還是靈芝、雪蓮?”
他簡單一問,宋楚辭就用力開始點頭:“雪蓮!”
楊重嘴角微微翹起,冷笑起來:“活該,雪蓮雖然驅(qū)寒壯陽,吃完后能有一定功效??伤氲氖歉纹⒛I三經(jīng),以宋老頭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根本承受不住藥效,吃,就是找死。你從哪找來的三流貨色,給老東西看???”
“他、他姓黃,是個外國來的專家?!?p> 宋楚辭磕磕巴巴地說:“我、我只是想……”
楊重白了她一眼,冷笑:“自作聰明?!?p> 瞬間,宋楚辭臉色一白。
姓黃的專家,是昨晚葉煊赫介紹來的。
為了追求宋楚辭,葉煊赫也是下了血本。
這個黃專家在外國華僑間,相當(dāng)有名,請來看病的花銷,也是一筆天價。
要不是對宋楚辭勢在必得,葉煊赫也不會請他來。
本來嘛,宋裕仁的病是老毛病了,經(jīng)常會有人介紹大夫給他,加上葉煊赫言之鑿鑿地吹黃專家多么多么牛,宋楚辭就心動了,明明已經(jīng)得到了楊重的承諾,還是想讓對方試試。
最好是能看好楊重留下的后遺癥!
那樣,宋楚辭就再也不用鳥楊重,更能報復(fù)這些天來的恥辱。
于是,黃專家來了,并且很快就判斷出了宋裕仁有啥病。
然后,就開了幾盒藥。
其中最重要的一盒,就是上品雪蓮做的。
當(dāng)場,宋楚辭就安排人煎藥了。
讓她高興地是,爺爺吃完后真的恢復(fù)了很多,精神面貌更好了。
可她沒高興多久。
只一晚,宋裕仁就再次病發(fā),早上五點鐘天剛蒙蒙亮,他就渾身發(fā)顫,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宋楚辭嚇得魂都要丟了,忙用最快速度趕來找楊重了。
“著急也沒用,他現(xiàn)在什么情況?”
楊重一問,宋楚辭就趕緊描述了一遍。
聽完,楊重才打了個哈欠,走回餐桌前:“不著急,他不會有事的?!?p> 楊重知道如果不給宋老頭看病,她恐怕還會把昨天的劇情上演一次又一次,淡淡地說:“等我吃完飯,就去。”
宋楚辭眼眶微微發(fā)紅:“現(xiàn)在就走!”
“等著。”
楊重頭也不抬,拿起了一根油條。
宋楚辭一僵,咬著牙站在了那:如果是別人,她肯定一把拽上去,命令他現(xiàn)在就走了。
就算楊重說爺爺不會有事,可每過一秒,爺爺都要承受多一秒的痛苦!
她當(dāng)然著急!
可他是楊重。
深知楊某人是什么脾氣的宋楚辭,只能站在那,等。
楊某人則吃得慢條斯理,一頓早餐足足吃了半個小時。
宋大小姐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故意慢吞吞的。
微微咬牙:“楊重,你是不是覺得晾著我,很有意思?”
“沒意思?!?p> 楊重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端著碗站起,看也不看他:“你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我吃飯慢,是因為老婆叮囑過,要細嚼慢咽?!?p> 說著,他一頭扎進了廚房。
宋楚辭攥了攥拳頭:細嚼慢咽?上次在餐廳你吃相跟豬一樣,怎么沒見你細嚼慢咽?他根本就是在故意懲罰我亂給爺爺請醫(yī)生,因為,這是對他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