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殺我……”
一切都發(fā)生得如此突然
岳南忠驚恐萬分地看著地上的尸體,顫抖著扔掉了槍,跪在地上痛哭。
“志,你醒醒,為什么,為什么我明明打得是那個怪物,志,?。 ?p> 他緊緊的抱住隨從的身體,悲痛欲絕,刺耳與悲愴的哭喊聲在山里傳散開來。
“如果死的是我,那就好了,為什么,我最重要的人都一個個離去了?!?p> 哭喊聲久久不去,在山谷里縈繞回轉。
不知道過了多久,岳南忠已經哭不出聲來了,他一直抱著隨從已經冰涼的尸體,仿佛試圖讓他不要那么冰冷。
“老人家,你可聽說過梅花落?”
聞言,悲傷中的岳南忠一激靈,他之前只顧著因為誤殺隨從而痛哭,全然忘了邊上還有一個妖怪。
他猛地一回頭拾起地上的手槍,對準了仍然伏在男人尸體上的女人,不過女人問話之時就已經抬起頭來。
霧氣很淡,因為天已經蒙蒙亮了。
他看得很清楚,那個女人,沒有問題!
是一個頭發(fā)已經被霧氣打濕,臉上也全是眼淚與鼻涕混雜的人類女人。
他們都渾身濕漉漉的。
“你絕對知道梅花落對吧?”
見對面的老頭盯著她,女人再度開口,不過語氣變得兇狠凌厲起來。
岳南忠不語,就這樣死死地盯著女人,目光如針芒,就像餓狼打量獵物一般。
針尖對麥芒,雙方都互不退讓,也沒有交流,在這個詭異的地方,詭異地互相看著對方。
沒過幾分鐘,女人自顧自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癲狂,甚至翻起白眼,在地上翻滾。
沒多久,她好像恢復了正常,撐住殺死他丈夫的石頭,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也不管丈夫的尸身,失魂落魄地下山去了。
一路還念念有詞。
隱隱約約,岳南忠聽見她念的是:
“梅花開,人相逢,生路”
“梅花落,弄人心,死路”
“梅花?”岳南忠猛然想起來,昨天隨從看見地上點點落梅花,可是自己還沒來得及去看隨從說的梅花,正巧就聽見女人呼救了。
然后自己產生了幻覺,把志當成妖怪打死了嗎?
梅花弄人心,要置他們于死路。
他就這樣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隨從的尸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應該是一場夢吧?
如果是冤魂討債為什么會要殺死志呢?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槍,想著就讓自己隨風而去吧。
冥冥中好像聽見了許多惡鬼的嘲笑聲。
“老人家,老人家,你快醒醒!”在不斷的呼喊聲中,岳南忠醒了過來。
是警察。
“是你報的警嗎?”
“不是”
“現場只有你一個人?”
“不知道”
“是誰殺了人?”
“我”
“先把嫌疑人帶走!小張,現場先保護一下。”
這起殺人案,王志始終沒有頭緒,任是百思亦不得其解。
這還要回到兩天前,青霞鎮(zhèn)公安局接線員接到報警電話,說在青衣山發(fā)生了意外墜亡事故。然后不管接線員再怎么呼叫,對方也沒有信號。
出于對民眾的生命安全負責的認真態(tài)度,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局長立即派王志帶著刑偵大隊上山搜救。
因為青衣山人煙稀少而且道路險阻,所以還尋求了相關部門的協助,多方上山搜救。
到了地方發(fā)現霧氣騰騰,根本沒辦法行車只好步行上山。
可是,找到報案人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是被邊上的老人用手槍打死,至于老人,什么都不肯說。
只是經常對大家咧著嘴笑。
“隊長,外面有個道士找你。說知道這個案子的一些事情。”
“帶他進來?!?p> 接待室
王志見到了這個道士
頭戴九梁巾,身披天青色大褂,倒是胡須溜長,實實在在的一副正一派道長風貌。
“道長對此事知道些什么?”
“隊長你們抓住的那個嫌疑人乃是青州市岳家家主岳南忠,前幾日本欲找我做做法事,不知怎么回事上了青衣山,發(fā)生了這檔子事?!?p> 道長捋了捋胡須,接著說:“那山上可邪乎了,隊長你來以前經常出事?!?p> ……
二人交談結束之時已經晚上八點。
王志結合老道的意見,上報給了局長,最終得到同意,由王志領隊,六名刑偵隊成員押解岳南忠,老道作為助力,再探青衣山,尋找真相。
夜已深了,王志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躺在單位的床上發(fā)呆。
“咚…咚…咚”
嗯?他隱約聽見客廳傳來奇怪的聲音。
王志探起身子細聽
沒了?
“真的是最近神神經經的?!?p> 說罷又躺了回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迷迷糊糊好像被什么吵醒了。
“呲…呲…呲”
又被奇怪的聲音驚擾,王志警惕起來。
床下好像有什么東西?
“呲啦呲啦”
就像指甲在黑板上面反復劃過的刺耳聲。
王志感覺有點瘆得慌。
但畢竟是警察,膽大,他猛地一下開了燈,翻身而起朝床下看去。
“嗯?什么也沒有?”
仔細檢查了一番,也沒有任何電子設備。
王志此時背對著房間門,他感覺不對勁,有氣流涌動,難道背后有人!
他飛快地轉身一個飛踢。
沒人,空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好奇怪?!?p> “咔吱…咚”客廳的大門突然發(fā)出聲響。
王志本就緊繃的精神還未放松,便再度集中起來,他隨手抄起邊上的雞毛撣子,向客廳走了出去。
烏云密布,完完全全遮住了月亮,整個客廳也被黑暗所籠罩。
王志本想借著房間的光去客廳開燈看看發(fā)生了什么,結果忽然房間的燈就關了。
“搞什么鬼,是誰在裝神弄鬼?”
顯然,沒有任何回應。
王志摸著黑走到了電燈開關處,伸手摸了摸。
嗯?是什么東西黏糊糊的
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他,那是血。
他不禁后背發(fā)涼,心跳加速起來,手離開關也就幾厘米的距離,然而第六感告訴他
不能開燈!
也不能走動!
有危險!
王志雖然也有些害怕,但是并沒有恐慌。
他心想:不能坐以待斃,現在我在明,敵人在暗,不利的是我,實在不行就開燈博一搏。
打定主意,深吸一口氣,涼意大減。
“咔噠”
映入王志眼簾的果然是血
一個大大的血手印
王志快速回身環(huán)顧四周,手拿雞毛撣做出防御姿態(tài),手上的青筋看得出來,他的精神很緊繃。
可是并沒有人!
“嗝吱”
突然門打開來。
緊繃中的王志反手就是一撣子打了過去。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