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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通史話

84章劉秀子與秦占

鄧通史話 鄧成渝 1237 2023-12-10 10:02:03

  寂寂深宵閑窗斷,一番風(fēng)雨霜下寒。昔日巷陌熙攘聲,凜冽凄風(fēng)動竹簾??此铺一M山園,別是人家兩重天。

  且說這劉秀子知道無法與滿腦子銅嗅的父親交流,各自回到房中看書去了。外面的雪下個不停。她的心思也不能全部留在書里,時不時想到那雪里趕著路的秦占,如果他當(dāng)真如自己的堂兄鄧饒一樣,為了權(quán)貴伺候那長公主,這樣的人也就罷了。

  而這劉疏見到女兒忽然安靜下來,心里想著;這下算是清靜下來。只等待下雪天趕緊過去好啟程趕路。

  再說那秦占,頂風(fēng)冒雪地趕到梁國,生平第一次來這么繁華都市,心想先找一個地方住下再去找貴人安排的人吧。心里心疼金錢,那里敢在繁華的大街找旅館。還好劉疏給他的包袱里塞滿了鄧頭幣,也夠他一年半載的不缺吃穿了。牽著馬轉(zhuǎn)到大街后面的小巷中,這秦占節(jié)省,埋頭往那小街小巷的旅店而去,找了一家門前冷落的客店走進(jìn)去,問那店家道:“老板,這里尚有客房?幾人搭鋪的那種也行。”那老板見到他身上披著毛皮大氅,這件毛皮大氅還是從那莊子出來劉疏送他的。用不懷好意的眼光瞟了一眼說:“只有一間樓頂上的獨門獨戶的房子,價格比樓下的貴一點的”那眼神就像是說,穿著這個衣服還來住什么小店呢。“就這間吧。”

  踩著吱吱作響的樓板跟著店家爬上樓去,一看,果然是一間象模象樣的房間,一應(yīng)俱全的家俬,那床鋪上的被褥厚厚一疊地堆在那里,床鋪旁邊有個花窗,直對外面的院子,幾棵樹上掛滿了冰柱,白皚皚的一片。“公子先進(jìn)去,一會兒我便讓店小二給你扛個火盆來。賬目嗎一日一結(jié)。”“好的。”

  這秦占進(jìn)了屋子,忽聞琴聲入耳,卻不知所奏何曲,唯覺其調(diào)甚為凄婉悲涼。秦占想道:“這么僻靜的巷尾,莫不是那煙花酒巷,那來這么的好聽的琴曲。定神聽著。不大不一會兒店家的人來了,兩個男的抬著紅紅的一個火盆進(jìn)來,秦占好奇地連忙問那兩人道:“煩問二個小哥,那外面那里傳來的琴聲?”兩個店小二擱好了火盆,眉飛色舞地說:“是那前街的樓子里傳來的,那里是這里最有名氣的嬌樓最近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來了一個女子住在那里,成日都琴聲悠揚不斷。仿佛是什么有錢人家破落了的女孩子被賣掉的。成日都彈奏這些凄苦的曲子”。感覺驚奇。打開窗戶望下看去;看到一座色彩艷麗的樓房的背面,下面有一個院落,門窗大開,只見一個年輕的女子,正立于高卷的絲簾前,身體上裹著色彩艷麗的袍子,婷婷裊裊,手里捧著一個發(fā)亮的銅火爐,正在指揮身下邊的一個瘦弱的女孩子彈琴。眺望院子里的那棵掛滿冰棱的什么樹木。檐前還有一侍女的女童,身著舊棉袍,似乎不堪這冬日的戶外的寒冷。雙手伸入?籠里。站在臺階上跺著腳。仿佛門內(nèi)那個小女孩便是這店小二說的那個女孩子了吧。只見她胸前橫陳一把大琴。仔細(xì)看那女子,十二三歲的樣子。心里不免有些心酸難過,可憐那小女子,小小年紀(jì)被賣到這青樓里。正在暇想之中,忽然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緊,連忙關(guān)好窗戶。先是洗漱一番,用布擦干凈身上的袍子準(zhǔn)備出門去找要見的人。

  下了樓索性將信封取出,到那前臺問那店老板:“煩請問一下,你知道這信上寫的地方嗎?”那店老板看了睜大眼睛說道:“就是在我們前面的大街上那家嬌樓。這可是我們這塊有名的地界了。”

  按那店老板指的地方而去。見到眼前的地方正是那燈紅酒綠,這里原也是鄧饒的生意地,雖說他本人不在此地經(jīng)營,是他母親家的一個什么親戚在經(jīng)營。也不問原由地走上去將劉疏的信遞給那前臺的人,那人接過信看了:“你是元君的什么人?這信是寫給我們老板的?!薄拔也皇撬裁慈耍且粋€叫劉疏的老伯讓我轉(zhuǎn)交的。”正在此時,只見那鄧饒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上來,聽見他們說到自己,便上前詢問道:“什么事情?”“這個人交來一封書信,是寫給大人您的。”那鄧饒拿到看了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秦占,見他風(fēng)塵勃勃的樣子,神情不卑不亢。立即領(lǐng)著他走到樓上的自己的房間里,坐下來問了原委。聽秦占講了自己路過莊子的事情后。鄧饒問道:“我姑父他們還好吧?”“還好?!薄澳阋菜闶俏姨妹玫木让魅肆恕D愕氖挛曳旁谛纳?。正好,前幾日聽說一個人去赴任,中途患病死在路上了。這是個縣令,我讓他們給你去頂替好了。初試官場縣令只是一個小官,待以后有了機會再說吧。我這就去告訴那邊,幫你拿到官文,你明兒一早便來就是?!?p>  這秦占辭了出來,心里想著,這有權(quán)有勢的人是不同啊,當(dāng)即就安排了一個前程給自己。

  原來這鄧饒在銅山與劉疏發(fā)生矛盾后并沒有回京城,直接到了梁國他的經(jīng)營地界兒。這不,又碰到劉疏的人來托事,立即做了個人情。

  星分牛斗,疆連淮海,揚州萬井提封。花發(fā)路香,鶯啼人起,珠簾十里東風(fēng)。豪俊氣如虹。曳照春金紫,飛蓋相從。巷入垂楊,畫橋南北翠煙中。追思故國繁雄。有迷樓掛斗,月觀橫空。紋錦制帆,明珠濺雨,寧論爵馬魚龍。往事逐孤鴻。

  回到小店,那老板問他可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秦占說找到了。那鄧饒也遞了名片給自己,拿給那老板看。接過看了驚呼:“先生你知道這元君是什么人嗎?”“不知道。”“是皇親貴族啊。你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命。一般人做夢都見不到他。”平白的對他無端的熱情起來仿佛自己也成了皇親貴族似的。回到房間,又是親自送茶倒水的,還問找元君什么事情,秦占告訴了老板自己的所經(jīng)歷的事情:“天吶!您先生是前生的造化,遇到天大的貴人了啊。他們家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自己鑄錢自己用的鄧大夫啊。救了他們家的千金小姐,給你安排個官兒什么的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出了門,又反轉(zhuǎn)身來告訴秦占:“先生,我這小店從今兒起,先生想要住多久便住多久,不收先生分文。全當(dāng)我認(rèn)到個貴人。今后先生若是發(fā)達(dá)了,走過路過不要忘了進(jìn)來看看哦?!?p>  第二日,這秦占果然收到鄧饒讓他赴任的官文。鄧饒見到秦占儒雅斯文便邀他去長安玩耍幾日。這秦占雖是從小都遠(yuǎn)居窮鄉(xiāng)僻陋之山區(qū),對長安自己從來沒有去過,自己前程大事皆是人家給予的,于是應(yīng)邀而去。這鄧饒呢是想用秦占這個朋友去九皋那里顯擺。

  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煽肮吗^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shù)。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

  且說這劉秀子卻是一直住在鐘鳴鼎食的富有之家,與父母住在一個屋檐下,因為挑剔又不要父母作主,二十好幾歲依舊單身。成了劉家的老姑娘。卻有些不顧禮儀傳統(tǒng)的任性??匆姼赣H趕走了自己一見傾心的人,心生厭惡,知道那秦占必定離開,于是頭天晚上也收拾了行李不等的包袱,早早的跑到莊子的大門外候著,心想與他私奔。

  清晨,飛雪飄飄,秦占便早早地起床背上行囊,騎上馬準(zhǔn)備離開莊子。

  再說那院子門外,因為大雪紛飛,見到一個女子身披裘皮錦袍站在雪地里正凍得面龐通紅,雙手不停地搓著。仿佛聽到門內(nèi)的聲音,心里驚喜。仔細(xì)一看,正是劉秀子。原來這女子竟是如此的多情膽大的人……心里納悶。瞬間有了應(yīng)對措施,躍馬揚鞭沖過去,又猛回頭高聲誦起:

  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煽肮吗^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shù)。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雪地里的秀子聽了驚訝不已。顧不得外面寒風(fēng)凜冽,目送著他遠(yuǎn)去。

  好久,屋內(nèi)的丫頭去叫小姐吃飯,不見人,急忙跑去莊子門外見到雪地中的小姐,像個雪人,嚇得上前擁著她回到房間,又將暖哄哄的銅爐子裹上錦布遞到小姐懷里。把那屋子里的火盆燒得旺旺的。這才跑到廚房熬了豆粥,端著去給小姐。走到客廳,見到劉疏一本正經(jīng)地坐在那里,兩腳并攏擱在火盆邊的木架子上,雙手伸入火盆當(dāng)中正在取暖。見到丫頭面色凝重便問道:“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堂屋外面的院子,剛才還是初雪初曉的樣子,又忽然飄飄浮浮地下起雪來?!薄笆前。@不秀子小姐怕冷,還未起床,我這熬的米粥端去?!闭郎?zhǔn)備低頭離開,又聽到劉疏說:“你伺候小姐也有些年頭了,回頭到了梁國我找戶好人家讓你出嫁。”“老爺老爺,千萬別說這些話,我這輩子跟定小姐了。”“那正好,尚若到了梁國遇上了門當(dāng)戶對的公子,也是小姐與你的前世造化了。你說那秦占,雖說是一表人才,還有些學(xué)問,在這個世界上,光有這些夠嗎?得有人欣賞他啊。看在他救秀子的面上,我將他推薦給了那長公主在梁國的一個什么沾親帶故的人,他若有命富貴在天。”丫頭聽了,驚訝不已,回道:“那長公主屋里不是有鄧饒,元君嗎?”“你們才在銅山發(fā)生的事情……”也是哈,他早己讓我心涼透了心,可再一想,那不就是死了一個妾嗎,我女兒不是還健在嗎,我與那鄧饒必竟有親緣關(guān)系,與那女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劉疏想到。

  這丫頭只得匆匆地走過。去到小姐身邊,將這事告訴了小姐,那劉秀子聽了,火冒三丈地沖到客廳指著她父親破口大罵道:“你身為人父不顧及子女的感受,還將自己女兒的救命恩人送給長公主那老妖婆……你做生意,連這人肉生意也做了……”“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大冷天你還深更半夜地跑去雪地里站著等著,他不還是離開了嗎!人家讓你跟他去喝西北風(fēng)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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