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諾貝爾獎?【求收藏、推薦】
陳和的母校之行結束了,已臨近傍晚。
校長再三挽留吃飯,被他以母親大病初愈,需要照顧為由給推脫掉。
走出校門后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看到號碼后,心中一動,是紀曉晴打來的。
大橋上,江水遠去,夕陽斜照。
紀曉晴穿著一身淡綠色長裙,秀發(fā)披肩,夕陽在她臉上、頭發(fā)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初秋的晚風有些涼意,把她的頭發(fā)吹得貼在了臉頰上。
橋上人來人往,兩人扶著欄桿一動不動,同時看向江里的一艘輪船。
“陳大科學家。”
紀曉晴突然莞爾一笑。
陳和的心臟像受驚的兔子,下意識地跳了一下。
“明天我就要走了?!?p> 紀曉晴轉過身背靠著欄桿,雙臂橫放在上面。
“哦,你報的哪所大學?”
大學這個時候也都開學了,她是要報道去。
“不是。”
紀曉晴的臉背對著夕陽,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我要出國了,家里人上個月就給我辦理好了手續(xù)。”
她輕聲說出來,低頭看著腳尖。
陳和心里莫名有些刺痛,可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哦,那恭喜你啊!”
“我也恭喜你,大科學家,真讓人刮目相看!”
紀曉晴也笑了起來。
后來兩人同時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夕陽早已無影無蹤,橋上的燈突然打開。
橘黃色燈光下,兩人的影子有一部分重合在一起。
“你就沒什么想要跟我說的?”
紀曉晴盯著陳和。
陳和與她對視一眼,連忙轉過視線。
“說什么呢?”
“你知道我想聽什么?”
陳和的心砰砰亂跳,張了張嘴,卻始終沒說出來。
微風吹過,紀曉晴頑皮地笑了。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p> 陳和剛剛鼓足的勇氣瞬間被這句話攪得蕩然無存。
“祝你以后萬事勝意!”紀曉晴語氣很真誠。
“你以后也萬事勝意!”陳和語氣很真誠。
少女在霓虹燈下?lián)]手告別。
陳和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背影,最終也轉過身去。
就在他轉身后,橋一頭的紀曉晴突然轉身,低頭看著手機上那個熟悉的名字。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把信息刪掉,眼淚悄然落下。
有時總覺得來日方長,可一不小心就后會無期。
少年心事輕如水,悠悠蕩蕩過空城。
……
陳和在家里陪伴母親快一個月,看著母親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他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這天洪向前打來電話,說是上層要他回京都。
當天下午專車就已經(jīng)來到家樓下。
還是回來時那個司機,兩人寒暄幾句,告別母親,再次踏上去往京都的路。
回去和回來時心情不一樣,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夜里十點多到達京都市,接待他的是杜仲海和宋博文,兩人帶著尹啟航與吳旭。
這次上層要陳和回京都是有四件事要與他商議。
其中三件事杜仲海他們是知道的。
一是上層決定授予陳和院士稱號。
二是華清大學和京都大學同時聘請陳和為教授。
三是國際上諾貝爾獎評委會決定授予陳和諾貝爾物理學獎、諾貝爾化學獎以及諾貝爾生理學或醫(yī)學獎。
一個人在同一年同時獲得三個諾獎,這在科學界簡直是史無前例的壯舉!
第四件事是什么,上層只是說嚴格保密,只有讓陳和一人知曉,連杜仲海他們都不知情。
不過前三件事隨便拎出來一個都夠人吹一輩子。
尹啟航一肚子鬼點子,不知道他怎么說服杜仲海他們,讓他們先對陳和保密,想捉弄他一下。
陳和與他們四人也算老相識了,見面后沒有太多拘束,只是宋博文話語里盡是唏噓。
常溫超導體材料的研發(fā),他估錯時間,沒有參與感。
可控核聚變的實驗成功,他本以為最快也要三個月,誰知道一個多月就弄出來了,等他主持完院里工作后,黃花菜都涼了,讓他再次零參與。
用他的話說,自己兩次與劃時代的成就擦肩而過。
飯桌上尹啟航依然海量,喝酒像喝水一樣,他們四人反倒是文明吃菜,都羞與他坐一桌。
酒足飯飽后,陳和問起來到底什么事,四人默契地搖頭。
這時尹啟航咕咚灌下一杯啤酒,拍著陳和的肩膀:“老陳啊,不是我說你,你說這次回來算什么,高考該錄取的都錄取了,現(xiàn)在把你擺什么位置?”
一番話戳中陳和的心病,他苦著臉詢問:“華清大學和京都大學就不能考慮優(yōu)先錄取我?”
四人同時搖頭:“不能!”
陳和大失所望。
杜仲海緩緩說道:“我們學校都要按照章程辦事,沒有上層指示,也不能隨便開后門吧,何況你現(xiàn)在家喻戶曉,全國人民都盯著你呢?!?p> 陳和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想借酒消愁。
尹啟航接過話:“就算招你來我們學校,這算什么,我在上面講課,你坐在下面聽,我是不是要說,這位同學,請你教教我們可控核聚變怎么弄的?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說著頭搖得想撥浪鼓一樣:“不行,我看不行!”
陳和再次請求:“沒有什么辦法嗎,我保證上課時不亂說?!?p> 杜仲海和宋博文畢竟年齡大,不忍心再捉弄陳和,兩人哈哈大笑:“好了好了,跟他實話實說吧?!?p> 尹啟航仿佛沒過癮一樣:“唉,沉不住氣。”
隨即笑著對陳和說:“我親愛的院士,您在說什么呢,您看這個?”
說著拿出邀請函遞給陳和。
陳和接過一看,松了一口氣,然后白了尹啟航一眼:“肯定是你出的主意?!?p> “授稱儀式隨后上層會舉辦,這也是先讓你知道,免得分心。還有一件事就是諾獎的事?!?p> 宋博文把這件事說了一遍。
陳和沉默不語,過了半天才問了一句:“上層什么意思?”
“上層的意思是讓你自己決定,再過一個多月吧,去瑞國領獎,這可是我們國家從來沒有過的大事??!”
杜仲?;卮稹?p> 其實他想說,上層真正潛臺詞是,這樣國寶級的人物,哪里敢放任他跑到國外去。
只不過考慮到年輕人第一次獲得如此成就,只能先詢問他的意思,以免打消了他的積極性。
陳和搖搖頭:“可能這次我要讓上層失望了?!?p> 四人都不解陳和這句話的意思。
……
第二天,陳和就被有關部門招過去,由華夏工程院和華夏科學院共同授予陳和為兩院院士。
同時他成為了華夏國歷史上最年輕的兩院院士。
儀式結束后,與科技部門的朱振華見面,談起諾獎頒獎的事。
三封領獎邀請函遞到陳和手里。
陳和拿起精致的燙金紙,是華夏文,上面寫著:尊敬的陳和先生,是您的卓越才能,完成了可控核聚變這項劃時代的成就,這是人類掌握火種使用以來最偉大的科學事件!新的科技革命由此開始,人類文明之火由您點燃!我評委會特授予您諾貝爾物理學獎。
尊敬的陳和先生,您的常溫超導材料使得人類從此擺脫電阻的阻擋,能量的利用效率將會達到史無前例!我評委會特授予您諾貝爾化學獎。
尊敬的陳和先生,您的妙手回春將挽留萬千生命,癌癥這個世紀難題在您讓人嘆為觀止的操作下,化為烏有。同時也為各種細菌病毒性疾病指明了突破方向,這是自消滅天花以來,人類與疾病斗爭取得最偉大的勝利!我評委會特授予您諾貝爾生理學或醫(yī)學獎。
陳和冷笑一聲:“諾獎評委會對于夸贊人的用詞向來毫不吝嗇?!?p> 朱振華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
陳和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滿足,就去領獎!”
朱振華有些奇怪:“什么要求,你盡管說?!?p> “就是重新頒發(fā)給聶醒民一個諾貝爾獎?!?p> 陳和斬釘截鐵。
朱振華有些為難,他也聽說過當年聶老因為回國事件,拒絕了諾貝爾物理學獎,最后頒發(fā)給了另外一個人,這件事在當年還引起不小轟動。
朱振華無法做決定,送走陳和后連忙請示上層。
來到一間辦公室內(nèi),侯聞書坐在里面,聽完朱振華匯報工作,他笑著搖了搖頭。
“沒想到年紀輕輕,跟我那老朋友這么像!后繼有人啊!”
朱振華仿佛明白了,試著詢問:“您的意思是?”
“就按他說的去做!”侯聞書一錘定音。
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不過內(nèi)心還是暗喜,陳和做出這個決定,反而省去他不少麻煩。
他本來打算如果陳和同意的話,會先做他的思想工作。
最后實在不行,就派一個人去替他領獎,就說陳和院士最近身體抱恙,不能親自來參加頒獎典禮。
如果按照陳和現(xiàn)在的做法,大概率最后會跟諾獎評委會鬧掰,這樣最好。
鬧得滿城風雨,陳和的光環(huán)反而比獲獎更加耀眼,試想一個敢跟諾獎評委會拉扯的人,那得牛到什么程度!
最重要的是,獎項都是虛名,技術在自己手中握著,不讓陳和出去冒險才是王道。
第二天一條國家媒體的通告,引爆全網(wǎng)。
陳和再次成為輿論焦點。
眾人為他取得的成就而震驚,也為拒絕領獎而感到惋惜。
夾雜著這些情緒,迅速在網(wǎng)上掀起該不該去領獎的討論。
支持陳和的人說,我們?nèi)A夏國總算硬氣一回了,區(qū)區(qū)諾獎算什么,那點獎金還不夠塞牙縫,我有實力得獎,但就不去領,就是玩!
反對者也有自己的觀點,說科學無國界,獲獎證明我國的科技實力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況且這次一下獲得三個,在歷史上絕無僅有,如果不領獎,實屬可惜。
雙方在網(wǎng)上做出了曠日持久的爭論,只是不見正主發(fā)聲。
到最后有陰謀論者公然質疑,說這次是政治立場斗爭延伸到科技界的表現(xiàn),陳和是不是被什么人左右了!
事已至此,陳和不得不出面澄清。
他給出的理由很簡單:說是科學無邊界,可當初聶醒民獲獎時,諾獎組織卻成了政治的幫兇,這次無論是誰,只要不按照他說的去做,堅決不去領獎。
他的發(fā)聲,使反對者和陰謀論者都閉上了嘴巴。
沒錯,科學無邊界,可這群打著科學幌子的組織卻無時無刻不是政治的附庸品。
國際上也對此事高度關注,諾獎評委會仿佛受到奇恥大辱,他們發(fā)話:“諾貝爾獎從來沒有為一個去世的人頒發(fā)過!”
然后他們又另外評選出今年的諾獎獲得者。
只是那幾個人卻表示不能領獎,給出的理由是:除了陳和,任何人沒有資格獲得此獎,如果他們貿(mào)然領獎,將會被釘在歷史恥辱柱上,不是他們不愿意領,而是不敢去領!
諾獎評委會無奈,只得轉頭向華夏國求和,表示愿意為聶醒民事件道歉,但是獎項真的無法再為一個去世的人頒發(fā)。
陳和也不再與他們廢話,直接向上層請示,在國內(nèi)設立一個“醒民獎”,獎項面向全世界,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每年評出為人類做出貢獻的人。
上層很快作出批示:“已提上日程!”
諾獎評委會這才意識到,他們遇到一個強硬難纏的對手,只是為時已晚,諾獎三項大獎落空,顏面掃地,公信力一落千丈。
國際評論無奈地感慨:“華夏國又出了一位聶醒民式的人物,他強硬到不可戰(zhàn)勝!可怕的是他才十八歲,未來不可限量,華夏國在他的帶領下,必將站在世界最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