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婚后生活1

　　一架飛機劃過天空。

　　剛下飛機，孫漫急匆匆的趕回家，而西華則大包小包的跟在身后。

　　公孫家，是孫漫的老家。孫漫父親的靈柩已經(jīng)搬回老宅，并在老宅置辦葬禮。

　　當孫漫趕到的時候，堂內(nèi)已經(jīng)掛上白帆，法師也前來做法，萬年不聯(lián)系的親朋好友也身穿一襲白衣齊聚一堂。有名的無名的親戚也紛紛出現(xiàn)，孫漫沒能一一去辨別。

　　當眾人看到孫漫和西華的那一刻，人群里有人忍不住惋惜：“可惜了公孫女，剛新婚不久就碰上喪禮，哎這婚事是福還是禍啊。”

　　“噓快別說了，死者為大?！蹦侨酥棺≈{言者，人群里又安靜了下來。

　　西華和孫漫二人在族人的帶領(lǐng)下上樓，各自回房間換上孝服，孫漫雙手撐著梳洗臺面，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雙目紅腫，面頰上全是淚水的痕跡，虛弱又蒼白的神態(tài)似人又似鬼，她突然瘋狂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蒼天有眼?。　?p>　　隨后又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白皙的臉上瞬間長出一個紅色的巴掌印，很快又消失。

　　孫漫不解氣的又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巴掌，逐漸瘋狂的扇打自己，最后打著自己的頭，凌亂的頭發(fā)，臉上和頭部傳來的痛感還不能緩解孫漫心中的痛。

　　她內(nèi)心無比糾結(jié)，有大仇得報的欣喜，又有父女親情的懊悔，還有未能盡孝的愧疚。這到底怎么回事？

　　她失聲痛哭的蹲坐在地上，背靠著墻，心中無數(shù)懊悔與愧疚涌上心頭，她埋頭下去痛哭，偶爾傳來幾聲抽泣的聲音。

　　西華擔心的來到孫漫的房間，敲了敲門。

　　孫漫聽到聲響，猛吸一口鼻涕和淚，大致整理一下發(fā)絲，狠狠的嘆了口氣，平復好自己的情緒，這才起身去開門。

　　她平靜的情緒看到西華的那一刻瞬間又繃不住了。

　　孫漫兩眼淚汪汪的看著西華，一把撲進西華的懷里痛哭著，西華感覺內(nèi)心像是被狠狠的撞了一樣。

　　西華愣了幾秒之后，緩緩抬手抱住孫漫，一只大手輕輕的搭在孫漫的頭上，輕撫著。默不作聲的陪伴孫漫。

　　孫漫哭了好一會兒，悲傷的心情舒緩了不少，孫漫抽泣幾聲脫離西華的懷抱，問：“有……有紙嗎？”

　　西華下意識摸了身上的口袋，沒能尋出一張紙巾，道：“沒有。”

　　孫漫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西華，轉(zhuǎn)身進了房間，整理好自己的形象，深吸一口氣，大哭一場憔悴了不少。

　　孫漫眨巴著眼睛，企圖蒸發(fā)掉又重新跑出來的淚水，可淚水怎么都止不住。

　　孫漫又再次低下頭默默的悲痛著，淚水一行一行的流下，始終止不住。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心事，這一路上你偽裝玩的特別開心，但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你總會偷偷哭，現(xiàn)在看來……”西華沒再說下去。

　　孫漫像是被戳破心事的不滿的問：“你是學心理學的嗎？”

　　西華露出微笑，不忍心的提醒一句：“不過家里還需要你來主持大局?！?p>　　他看到孫漫一遍又一遍的痛哭著，自己心里也在滴血。

　　“我知道……”孫漫長嘆說。

　　孫漫又再次擦拭淚水，悠悠的出來了，西華剛想上前攙扶，孫漫輕輕的推開西華的手，無力的說道：“我自己可以?！?p>　　說罷，孫漫立馬走了，那倔強又堅強的背影深深的刻在西華的腦海里。

　　靈堂內(nèi)

　　母親抱著舅媽在放聲痛哭，身邊一群親近的親戚也都在默默流淚。

　　孫漫悲傷的上前抱住母親，孫漫哽咽的喊了一句：“媽……”

　　“漫哪漫，我的漫兒你終于回來了啊啊啊啊啊——”母親悲傷的哭聲穿透靈堂。

　　“啊啊啊啊啊——，漫啊漫，你爸怎么就這樣拋棄我們走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母親哇哇大哭，說到傷心處，又狠狠的捶了錘幾下孫漫的后背。

　　“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啊————”母親向天不甘質(zhì)問。

　　“嗚嗚嗚——老孫啊老孫吶，你好狠的心吶就把我這樣給丟下了，把我們母女三人給丟下了！”

　　孫漫默默承受著，她看到母親如此的悲傷難過，此刻她更加不能因此倒下。

　　孫漫倔強的咬住下唇，又悄悄地流下眼淚。

　　她默默的聽著母親的哭訴，又時不時的安慰母親，母親哭到傷心處，一時間暈了過去。

　　孫漫強裝鎮(zhèn)定安頓好母親，孤身一人前來靈堂主持大局。

　　孫漫望著父親的靈位默默流淚，心里有很多問題想要質(zhì)問他。

　　同時愧疚一直以來對父親都沒有什么好臉色，每次談話都是不歡而別。也后悔的是為什么沒能多點關(guān)心關(guān)心父親，要是早點發(fā)現(xiàn)，父親也不會去世這么早，要是多點關(guān)心，我們也不會鬧得這么僵。

　　“爸……”孫漫小聲的叫了一聲，悔恨的淚水劃過臉龐。

　　第二天，更多的親朋好友同事都前來吊唁。

　　孫漫強撐著身子，平緩沉重悲哀的心情在靈堂內(nèi)接風。

　　“孫老師，請節(jié)哀啊?！?p>　　“孫老師，請節(jié)哀?！?p>　　“孫漫請節(jié)哀。”

　　“小孫啊，聽說你爸過世，我很難過，還請你節(jié)哀啊?！?p>　　孫漫感動的流下眼淚，紛紛向他們一一道謝：“謝謝你們。”

　　“漫兒……”楊春花一身素衣，滿臉哀傷的看著孫漫，哽咽的說道：“伯父過世，還請你節(jié)哀順變啊?！?p>　　“好，謝謝你這么忙還有時間來看我。”

　　“我再不來看你，就不是你好姐妹了?！贝夯ㄐ奶鄣膯枺骸霸趺礃?，還撐得住嗎？”

　　“嗯……”孫漫虛弱的回應(yīng)。

　　“公孫老兄啊…………”西華父親進門就大悲大叫，孫漫被這一嗚呼吸引注意力。

　　西華母親一看見身著白色孝服，臉色慘白疲憊不堪的孫漫，心疼的上前拉住孫漫的手：“漫兒?！?p>　　孫漫看著面前身著樸素卻又不失貴氣的婦女，忽地有種熟悉感，連忙道：“阿姨？”

　　“好孩子?！蔽魅A母親聽到孫漫認出自己后，感動流涕的抱了上去。

　　“我知道這件噩耗，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現(xiàn)下大局還需要你來住持，還請你千萬保重身體，有什么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和西華，從今以后我們就是你的后盾?！?p>　　孫漫感動的抬手抱住西華母親，說：“謝謝阿姨。”

　　“公孫老兄啊，公孫老兄，你怎么就這么去了呢！”西華父親痛哭流涕的說：“你放心，漫兒既嫁入我家，從此就是我們家的人，我會替你好好的照顧漫兒?！?p>　　“公孫兄啊啊啊?。　?p>　　一頓立誓之后，西華父親又開始深情悲切的喊了起來。

　　西華母親只覺得耳朵吵，和孫漫告別之后，趕緊拉著西華父親走了。

　　“好了，走吧，走吧?！?p>　　孫漫忙活了一會，終于能安靜的坐在靈堂前吊唁了。

　　不久，孫漫的妹妹孫靜只身趕了回來。

　　“姐……”孫靜叫了聲面如死灰守在靈堂前的姐姐，語氣疲憊又有些悲傷。

　　孫漫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愣了一秒之后緩緩起身，回頭。

　　她和妹妹許多年未見，有很多話哽咽在喉嚨里一時間又說不出。

　　孫靜又悲慘的叫了聲：“姐…………”她走向?qū)O漫，孫漫悄悄的掐著自己的虎口，強裝鎮(zhèn)定的吸了口鼻涕，上前抱住孫靜安慰：“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上樓看看媽吧?！?p>　　“這里有我守著?！?p>　　“嗯……”孫靜哽咽的回應(yīng)著，悲傷之余還有些震驚，姐怎么還能這么冷靜。

　　孫漫拍了拍孫靜的后背，后背傳來的刺痛讓孫靜倒吸一口涼氣。

　　這微弱的呻吟傳入孫漫的耳邊，孫漫看了眼靜兒，沒說什么就放開了。

　　靜兒上了樓，孫漫若有所思的看著靜兒離去的背影。

　　但是此刻她沒有心情去當偵探。

　　夜晚

　　孫漫趁著夜色不明，人影稀疏悄悄在無人的角落里失聲痛哭。

　　西華白天院里忙，晚上還趕時間長途跋涉回去陪伴孫漫。

　　挺拔的身影在幽暗的燈光下無限拉長，孫漫看到地上拉長的影子，輕輕抬頭一看，是剛從醫(yī)院趕回來的西華，那身白色的工作服十分的顯眼又帶著醫(yī)院消毒水的刺鼻。

　　孫漫不想讓西華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趁著暗色悄悄抹干眼淚，起身想要迎接西華，誰知蹲太久猛地起來眼前一黑，眼看著就要倒下去西華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孫漫。

　　“沒事吧？”西華擔憂的看著孫漫，輕輕的問道。

　　孫漫搖搖頭，虛弱的回應(yīng)道：“沒事?！?p>　　西華緊緊的攙扶著孫漫找了個椅子坐下，西華也跟著坐在旁邊。

　　孫漫覺得渾身不自在連忙起身問候著：“麻煩你了，讓你兩頭跑?！?p>　　“你還沒吃飯呢吧，我去給你找吃的。”

　　說完，孫漫剛要走，西華一把拉住孫漫，溫柔的說：“陪我坐一會吧?！?p>　　孫漫眼眸泛起微微漣漪，內(nèi)心像是被觸動般有一股暖流劃過，她回身看了眼西華怔了一秒后又乖乖的坐在西華身邊。

　　二人沉默的坐在對方的身邊，面對幽暗的燈光發(fā)呆。

　　“伯母怎么樣了？”西華率先開口。

　　“老樣子……”孫漫回憶起母親悲傷的情景又不免多了幾分憂愁。

　　西華瞅見孫漫還是一臉悲傷的樣子，索性就閉上嘴。

　　過了許久，西華剛要再次開口：

　　“你……”西華話音未落，肩膀上像是有重物一樣輕輕的搭在自己肩上。

　　孫漫倚靠在西華的肩膀上睡著了，連軸幾天的守靈讓孫漫這個倔強的巨人偶爾也會有松懈的時候。

　　西華看著孫漫熟睡的側(cè)顏，露出寵溺的笑容，他仔細端詳著，絲毫不敢亂動。

　　他察覺到孫漫落下的碎發(fā)，連忙抬手小心翼翼的為她別在耳后。

　　西華回眸發(fā)現(xiàn)與孫漫的距離近在咫尺，他能明顯感受到孫漫的氣息，西華繃直了身體，盯著孫漫幾眼后又怯怯的收回手。

　　“爸爸……”孫漫在夢里喃語著，眼角流落幾滴淚。

　　“爸爸……爸爸……”孫漫又喃語幾聲，西華聽到后，心疼不已。

　　就算是在夢里也這么傷心嗎？

　　幾個小時后，法師重新上場開始法事，孫漫才從睡夢中醒來。

　　西華悄悄地揉揉快要僵硬的手臂，孫漫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枕著西華的肩膀睡著了，害羞的連忙起身。

　　“對不起，我竟然睡著了?！?p>　　西華這才可以舒緩血液麻痹良久的手臂和僵持許久的肩膀，一頓舒展骨頭咔咔響了幾聲。

　　“嗯……”西華舒心的呻吟一聲，連忙站起來舒展腰骨，道：“是啊，睡得可香了。”

　　說完，有意無意的看向肩膀處流下的一道口水的痕跡。

　　孫漫順著西華的視線望去，下意識擦了擦嘴邊，卻沒有口水。

　　她抬頭疑惑的看向西華，西華看著孫漫癡傻傻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你——”孫漫有些惱，剛要責罵一頓西華，卻聽到樓里熙熙攘攘的聲音，就知道一天的守靈又來了。

　　孫漫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她依依不舍的看了西華幾眼，忽然一個溫暖的懷抱竟撲面而來。

　　他想了很多安慰的話，可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千言萬語只有一句：“晚上等我回來?！?p>　　孫漫遲疑了幾秒，乖巧的點點頭，“嗯?！?p>　　小夫妻就此別過。

　　已經(jīng)是臨近法事的最后兩天，悲傷的氣息沒有剛開始那么沉重嚴肅，親戚們的臉上大多舒展不少，也有說有笑的談?wù)撝沂隆?p>　　只有孫漫還沉浸在悲傷里面無表情地看著談笑的親戚，卻又不能說什么。

　　母親也沒有剛開始的悲傷暈過去，現(xiàn)在的情緒是穩(wěn)定了一些。

　　孫漫姐妹二人終于齊聚一堂守靈。

　　“你背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孫漫手里燒著著紙錢，頭也不抬地小聲質(zhì)問一旁的靜兒。

　　靜兒聽到后瞬間慌了神，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哪有怎么回事，沒有的事，姐?！?p>　　“別騙我了?！睂O漫不容靜兒狡辯，斬釘截鐵的繼續(xù)追問。

　　“沒有?！膘o兒笑了笑，企圖掩蓋自己的慌張。

　　“再不說來我可就不理你了?！睂O漫抬頭緊盯著靜兒，她低沉又嚴厲的語氣讓靜兒打了個冷顫。

　　靜兒慌張的避開孫漫審視的眼神，剛要狡辯：“誒呀……沒有——”

　　再次對上姐姐那犀利的眼神，就知道怎么樣都瞞不過姐姐，于是虛心的咽了口口水開始如實招來：“我們準備離婚了……”

　　“離婚？！怎么回事你們兩個？”孫漫燒完手里的紙錢，正襟危坐起來。

　　“他打人……”靜兒說著，低下頭流下后悔的淚水，“姐，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一意孤行遠嫁的，我真的錯了……”

　　孫漫看到妹妹這般難過，在心里也是心疼妹妹，不再繼續(xù)追問，她偷偷抹掉眼角流下的淚水，主動上前抱住妹妹。

　　靜兒趴在姐姐的懷里痛哭，哀嚎著：“姐……”

　　“不要怕，我支持你的選擇，有什么困難和我說，我會是你永遠的后盾?！?p>　　…………………………

　　西華看了一上午的門診，更加疲憊。好不容易可以歇一會兒，科室又通知開會。

　　一群身穿著白色長袍的人紛紛走進會議室，齊坐一堂。很快科室主任攜帶幾位副主任進來坐上主座。

　　公西華聽著聽著逐漸皺起眉頭，他的內(nèi)心亂作一團麻。

　　夜晚

　　西華換下工作服又照舊來到孫漫家，一如反常的是今晚不是孫漫守夜。

　　孫靜看到西華回來后，禮貌的打招呼道：“姐夫?！?p>　　西華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不自在的“嗯”了一聲。

　　他左顧右盼，絲毫沒有孫漫的身影。孫靜瞧出西華在找姐姐的身影，連忙解釋：“姐姐這些天忙累了，我讓她上樓休息了?！?p>　　西華松了口氣，說：“那就好，她終于肯休息了。”

　　“是，我姐這個人就是倔強，我苦口婆心地勸她，她才肯去休息的?！?p>　　“好，謝謝你，也就是她才聽你的話?！蔽魅A舒心的笑了笑，繼續(xù)說：“我上去看看她?！?p>　　孫靜連忙讓路，西華熟練的上樓找到孫漫的房間。

　　走廊一片漆黑，西華摸黑來到孫漫房間門前，他在門前躊躇一番，有些煩惱。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屋內(nèi)無人回應(yīng)。

　　正當西華繼續(xù)敲的時候，門打開了。

　　一道亮光瞬間照亮西華身上背負的黑暗，孫漫看到西華的那一刻，感到有點驚喜，很快又鎮(zhèn)定自若。

　　“你回來了？”孫漫擦干淚水，哽咽的問。

　　西華看到孫漫的那一刻，臉上的陰郁瞬間消散，他輕聲回應(yīng)：“嗯。”隨后拿起手里一直提著的蛋糕盒子。

　　孫漫察覺到角落里有人竊竊私語的討論自己，連忙說：“進來吧?！?p>　　西華順著孫漫的眼神瞥了一眼角落里竊竊私語的八卦天團，就進去了。

　　門關(guān)上后，西華才說：“看你最近很悲傷，心里一定是最苦的，所以買了塊蛋糕給你，我想，吃點甜食內(nèi)心也會甜一點?！?p>　　孫漫興致不高，強顏歡笑的說：“謝謝。”接過西華遞過來的蛋糕禮盒，大致端詳一番。

　　孫漫疲憊蒼白的神情多了絲煩憂，她小心翼翼地問：“公西華，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幫忙?！?p>　　西華盯著孫漫，她的眼神很是那么堅定，神情是那么嚴肅認真，西華心里感覺此時不簡單，也下意識的嚴肅起來。

　　“你說，我會盡全力幫你?！?p>　　孫漫聽到這句話，眼神瞬間黯淡不少，神情也有點失落。

　　西華一看立馬慌了，趕緊解釋：“我肯定能幫上忙?！?p>　　孫漫又重新抬眸看著西華，看到西華慌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西華看見孫漫笑，自己莫名的也跟著開心。

　　孫漫說：“那這件事情我就拜托你了?！?p>　　西華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俊?p>　　孫漫招手示意西華湊近耳朵，西華很是聽話乖乖把耳朵湊近了，孫漫看西華這次竟然沒有和自己唱反調(diào)，又笑了笑。

　　隨后趕緊湊上去在西華耳邊密語。

　　西華聽完后，若有所思的看著孫漫，孫漫瞧出西華的神情有些為難，于是邊說道：“果然還是有些為難你的，算了，我家里的事情也不該拿來麻煩你?！?p>　　“不會，只是我有些同情靜兒?！蔽魅A嚴肅的回應(yīng)：“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來處理?！?p>　　孫漫感激的看著西華：“謝謝，算我欠你一個人情?！?p>　　公西華看著孫漫，心里又糾結(jié)又不舍。

　　“怎么了？”孫漫看出西華有些苦惱，連忙問。

　　西華看了眼滄桑的孫漫，還是不忍心把實話說出，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沒事，你早點休息。”

　　說完，西華轉(zhuǎn)身離開了。

　　孫漫望著西華離去的背影有些陰郁，仿佛千斤重擔皆在其身。

　　……………………

　　喪葬最后一天，孫漫父親出殯那天，很多親朋好友身著白色孝服在陵園內(nèi)紛紛低頭默哀三分鐘，西華偷偷瞥了眼孫漫，果不其然，孫漫又偷偷流淚。

　　孫漫險些站不住，連忙抓住身邊的春花，春花見機立馬緊緊攙扶著孫漫，哽咽的說：“挺住了?！?p>　　孫漫點頭回應(yīng)。

　　西華父親站在西華的身旁，小聲的囑咐：“這段時間醫(yī)院的工作該放下就放下吧。好好陪伴你媳婦?！?p>　　西華面露難色，若有所思地看向?qū)O漫的背影。

　　喪葬結(jié)束后，按照習俗子女得守孝三年，三年內(nèi)不得辦喜事，夫妻不能同房，同時還得佩戴白色襟帶以表示在守孝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