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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何雨柱崛起

第7章 兔子

四合院:何雨柱崛起 五代同堂 2201 2022-08-23 11:35:58

  說實話,何雨柱沒見過院長幾次,大部分時間何雨柱與這個孤兒院的聯(lián)系只是建立在孤兒一個人身上,這種細細的關系,甚至都可以沒有。

  可是何雨柱還是一眼發(fā)現(xiàn)了院長蒼老過去的身影,因為在這樣冷清的環(huán)境里,就算是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也會變得熟悉起來。

  更何況是那種仿佛因為疲勞而縮在一起的身形,很刺眼的。

  然而當何雨柱問及孤兒的時候,氣氛一下變得很尷尬,因為何雨柱根本想不起來孤兒的名字,經過一番焦急而無措的胡亂比劃之后,到最后,心情莫名沉重起來的何雨柱只能猶疑地將“孤兒”這個稱號輕聲報出。

  誰知道這樣的輕聲卻比之前所有努力都要有效。

  “那個孩子呀,何雨柱記得的,”

  老院長的額頭因為一瞬間的回憶皺得厲害,何雨柱卻沒從中看出什么美好,之前說不出名字引來的沉重似乎又一次卷土重來,“那么多孩子當中,只有他一個人那么喜歡別人叫他孤兒。”

  奇怪的是,這句話不能讓何雨柱高興,只是更加促進了何雨柱追問下落的意圖:“那他后來怎么樣了?”

  老院長的反應明顯遲鈍了一拍:“……后來?”

  “對啊,”

  何雨柱看上去一定很急切,身子微微離開椅子,撐著桌面的雙手有些顫抖,卻不是因為期待——好像……是一種害怕,“他……后來被怎么樣的人家收養(yǎng)了?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嗎?”

  “他……在9歲的時候就……死了啊。這孩子就是因為先天性心臟病被父母拋棄的,身體一直都不好的……”

  ——孤兒很早就死了。

  孤兒已經死了。

  孤兒死了。

  老院長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何雨柱卻都沒有聽進去。

  因為他這才想起,少年之時,自己在前面奔跑,孤兒卻只是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走著,手里緊緊握著那個奧特曼,不管走得多艱難都不愿意松手。

  于是期待著的未來死了。

  何雨柱突然覺得自己失去了唯一的崇拜者,而他居然連他生命中唯一忠誠的崇拜者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其實自己體會到的那些起伏,何雨柱有多么希望與孤兒分享,因為何雨柱覺得,只有與自己當時的崇拜者分享,自己的一切努力才是有意義的。

  至少,他也想當一回別人的奧特曼。

  而他現(xiàn)在的感覺,就好像奧特曼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他要保護的人類——自己的存在反而成了這個世界上僅有的不合理。

  孤兒死了,死在了還沒有失去天真的年紀。又像是代替逆來順受的何雨柱,生生抹去了之前的年少。其實何雨柱有些寂寞,有些羨慕,有些嫉妒,有些惆悵,說到底卻也只能無奈。

  少年何雨柱突然就不復存在了,隨著那個遙遠的M78星云漸漸消逝——何雨柱似乎這才是真正脫離了少年。

  只是還未來得及觸摸到那些舊時光,一切就都先他一步前往了他相反的方向。

  于是,何雨柱記憶里的英雄不曾出現(xiàn)。

  走出孤兒院,緊隨而來的就是一陣略帶涼意的風,微縮著脖子的何雨柱揪了揪襯衫的袖子,突然想起第二天公司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要開。

  就伸手隨便攔下一輛出租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地方,任憑一種沉重感徹底籠罩了他。

  在他身后,那個在高樓林立間,異常矮小的孤兒院,瞬間就被埋葬在來往車輛帶出的塵灰里。

  還有那只兔子。

  當何雨柱認識它的時候,它說它已經三百歲了。盡管在說這話的時候,它毛茸茸的鼻翼只是像平常一樣微微抽動,連扇都懶得扇一下。

  這真是一只奇特的兔子。

  它不像愛麗絲的兔子先生,甚至連他一半的紳士風度也沒有,它不會拿著一個懷表焦急地跑來跑去——“啊,何雨柱要遲到了何雨柱要遲到了?!?p>  它所會的只是蜷縮起前爪,勉強支起自己的老腰,跌跌撞撞地走上兩步,接著又四肢落地,趴在樹蔭下。

  不過更多的時候,它只是慵懶地躺在原地,半瞇著那雙紅得妖異的眼睛,偶爾歪過頭來舔舔何雨柱為它帶去的糖果。

  唯一它勉強稱得上習性的,就是在每個星期天的傍晚六點鉆入一個仿佛從來只在此時出現(xiàn)的樹洞,然后,再在第二天同一時間出現(xiàn)。

  啊對了那個樹洞。

  它來自于一棵從來沒有在何雨柱面前說過話的樹,只在那個特定的時間出現(xiàn)。每當星期天的傍晚來臨,它便出現(xiàn)在何雨柱的生命里。

  而每次何雨柱想要靠近這一個神秘的樹洞,卻從來沒有能夠在兩米以內看見過它。

  何雨柱曾經問過兔子好幾次,那個樹洞里到底是什么,而兔子總是一如既往地舔舔糖果,再慢條斯理地回答:“秘密?!?p>  說這話時它仍是沒有半點動口的意思,鼻翼仍是微微抽動,保持著一個奇異的弧度。

  可何雨柱卻覺得它在笑。很神秘的那種。

  于是那個樹洞就真的成了何雨柱的秘密,連同那只慵懶的兔子。直到十三歲那年的一個傍晚,兔子鉆進樹洞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

  就連何雨柱自己也不知道,在哪一個星期天,哪一個傍晚六點,那個樹洞會從何雨柱的心底再開一個大口,突然出現(xiàn)。

  再后來,就搬家了。

  那棵沒有說過話的樹,直到何雨柱和它告別的時候也沒有回應過何雨柱,甚至連葉子都沒有晃動一下,慵懶得一如那只消失的兔子。

  于是。

  隨著一個一個又一個星期天的過去,何雨柱的骨頭也在咔叭咔叭作響,何雨柱知道,這叫做長大。

  在這樣一個略帶酸痛的過程中,何雨柱的聽力卻始終沒有隨著何雨柱的身體一起成長,反而日漸消退著,就連那些別人聽不到的聲音,也開始日益稀疏起來了。

  樹、花、鳥、云、風似乎都變得沉默寡言,不管何雨柱是抬頭,凝望,還是思考,還給何雨柱的始終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自然地,也再也沒有過一只會說話的三百歲的慵懶的兔子。

  當然也沒有樹洞。

  但是,那些迷蒙的聲音一旦響起,就必定在何雨柱的耳朵里炸開,隆隆作響,一個字、一個字的,清晰而又模糊,雖然話語中的內容何雨柱已不再聽得懂。

  只要何雨柱記得何雨柱曾經聽懂過,那就夠了。

  而這些聲音,又一次、一次地讓何雨柱感覺到,這個世界那種,震耳欲聾的安靜。

  安靜著,安靜著,安靜到何雨柱意識到何雨柱真的已經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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