緱修吾回到幽暗處的古殿內(nèi)打坐,一道宛如幽冥深處聲音響起:“不愧為四大真神之一,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神識便開始恢復(fù)?!本椥尬岜犻_眼,卻看不到任何,內(nèi)心竟生出絲恐慌:“是誰?”
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是誰?哈哈哈,幽暗原神。你還是健忘。千萬人祭的引魔陣該啟動了?!本椥尬岢粤艘惑@:“是你。如果我要不呢?”那縷聲音道:“你怎么會說不?從泰衡鼎一過,還真洗髓換心,怎么可能?你可是原始真神。人的本性不會變,更何況神?!睅椎雷虾诘木馑查g沒入緱修吾腦內(nèi),一陣鉆心扭筋的疼讓緱修吾在地上翻滾起來。
“恢復(fù)神意哪有這么容易,你盡力去想一想,你會想起來的?!蹦锹曇袈h遠,“千萬人祭,引魔陣,拔出紫魔锏,你將不懼鴻蒙戟?!本椥尬崽鄣迷诠诺顑?nèi)上下翻騰,嚇得前來的寒影頭一縮,直接滾下山去,虧得尾巴纏在了樹枝上,否則一條莽蛇精被自己摔死,會在神魔界遺笑千年。
和坤宮內(nèi),宮蒼虛被蒲思柳押著跪在榻前,宮再敘被捆綁著扔在地上,褚畔云也被捆綁著扔在地上。蒲曉潤依舊緊閉著眼躺在榻上,眉宇間緊皺。在他人看不到的夢境里,蒲曉潤驚恐得無處躲藏,只得死死縮著身子,抓著床單,面容已經(jīng)扭曲:
層層疊疊的尸體飄浮在暗紅的血河上,擠擠撞撞,放眼望去漫無邊際?!昂茫『芎茫∪f的生人血祭終于將我從原始迷境中喚醒。你,真是好樣的,如你所愿。哈哈哈……”聲音渺渺遠去。一雙雙血紅的手伸向蒲曉潤“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凄厲的聲音緊緊握住了蒲曉潤的心,蒲曉潤的心生生地疼。先太子滿身暗紅,滴血的雙手倏地伸向蒲曉潤,死死掐住蒲曉潤的脖子:“皇后,還我命來……”
榻上的蒲曉潤使命地踢蹬著雙腳,近旁的侍者緊緊按住蒲曉潤,生怕她從床上滾下來。蒲思柳在耳旁輕喚:“太后、太后!”蒲曉潤掙扎得渾身是汗,終于在一聲驚恐萬分的驚叫之中醒來。醒來的眼神,嚇得近旁的侍者趕緊伏跪在地,連蒲思柳也接連后退了幾步,伏跪在地。
蒲思柳跪著身體有些顫抖:“太后,國不可一日無主。”蒲曉潤修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tài),緩緩地坐了起來,看著宮再敘,眼眶便紅了,眼淚隨即滾落下來:“你、你個逆子,你、你竟然殺兄、弒父!”蒲曉潤悲傷得渾身顫抖,好一會兒,才站起來,掄起巴掌,使出渾身的力氣,抽在褚畔云的臉上:“你個賤人,你養(yǎng)的好兒子!”
褚畔云的臉被這一巴掌抽得通紅,身子在地上滾了兩滾。褚畔云不僅不難過,反而仰面大笑:“錐心挖骨的感覺如何?今天,若是我不殺皇上,皇上是否會活著,你心里沒數(shù)?蒲曉潤,你沒得選。”
蒲思柳臉色慘白,倒是宮蒼虛穩(wěn)身一拜,伏地不起。蒲曉潤大驚道:“虛兒,你?”宮蒼虛面色一沉:“皇祖母明鑒,皇祖母應(yīng)該知道,當時現(xiàn)場出現(xiàn)了大量的暗衛(wèi)。請皇祖母明鑒。孫兒只是想去救皇上和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