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安從后視鏡里瞄了陳巧一眼,朝身旁司機囑咐道:“師傅,去紅園小區(qū)?!?p> “好嘞!”
一路上,陳巧皆沉默著沒有說話,路少安的貼心她能感受的到。
有時候或許他會十分幼稚,但是大多數(shù)時候,他還是很成熟穩(wěn)重的……
到了小區(qū),路少安指揮著司機直接開到了陳巧家樓下,然后支付了15元的打車錢。
下了車。
陳巧捋了捋頭發(fā),看著前方一起下車的路少安說了句:“謝謝!”
路少安:“沒事,你……回吧?!?p> “嗯!”
雖然陳巧有很多話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可是話到嘴邊卻還是沒有說出來,她望了一眼他,低著頭慢慢朝家走去~
路少安想叫住她,解釋中午的事情,可是……終究也是沒有說出口。
對不起呀!
小漂亮。
我知道是自己太慫了,連喜歡你都不敢說。
可是~
我沒有池子的做事堅持、認真負責;
我沒有魏國的帥氣長相、為人處世;
我沒有武千帆的能言會道、花言巧語;
我沒有林濤的聰明好學(xué)、勤奮刻苦。
我真的怕……怕你喜歡的不是我!
~
看著消失在單元門里的陳巧,路少安漫步朝小區(qū)里一個亭子走去,坐在圍欄旁的長椅上,他腦海里回想著自己與陳巧的點點滴滴……
與她相識是剛進初中的時候,兩人都靠窗位置坐,陳巧坐在他后面。第一節(jié)數(shù)學(xué)課,她的橡皮便不小心掉了在地上,自己便紳士地低頭去幫忙尋找到,轉(zhuǎn)身遞給了她。
那一刻~
陽光照耀在她那精致的臉上,就連絨毛都清晰可見,那笑起來瞇起來的閃亮黑眼睛,那小巧的鼻子,還有耳鬢處的劉?!?p> 路少安覺得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生,莫過于此了!
而他那時候的玩伴不多,發(fā)小池子、魏國、武千帆三人都是初二時才到班里的。
有些內(nèi)向的路少安,在班里面就像是一顆沉睡的石頭,三棒子敲不出一個響屁來,隱隱有抑郁的征兆~
是陳巧,治愈了年少的他。
在路少安滿臉青春痘,最自卑難受的時候,她曾在眾人面前說過這樣一句話:
“我覺得路少安挺帥的呀!他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可好看了~”
那一刻,陳巧就像一道光,照亮了路少安的全世界……
從那以后,路少安的學(xué)習(xí)越來越差,生活卻是慢慢開朗了起來。有了玩伴,也多了歡聲笑語!
長椅上。
有些冷冽的空氣里,路少安呼出口熱氣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抬頭看了眼夜空,拍著屁股起了身~
許久沒跑步,今天他準備跑回家!
月色朦朧。
少年勻速跑動起來,跟隨著他的,還有身邊那斑駁修長的影子~
回到家時,他已是大汗淋漓。
摸索了一下口袋,路少安朝還沒有熄燈的主臥喊道:“爸、媽!我買了兩個烤紅薯。不過有些涼了,我放爐子上了,你們想吃一會拿!我先洗澡了……”
路父(母):“好,洗完你早點休息?!?p> “嗯嗯~”
拿上換洗的衣服,路少安進了衛(wèi)生間開始洗起熱水澡,今日的些許煩惱,也隨著流水煙消云散……
少年就是少年,他們看春風(fēng)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fēng)不悲,看冬雪不嘆,看滿身富貴懶察覺,看不公不允敢面對,只因他們是少年!
~
次日。
天氣依舊灰沉沉的。
不過氣溫卻是令人感覺很是舒適,沒有一點濕冷的感覺,估摸著很快便可以放晴。
路城拿上了魚竿,還有妻子準備的一些小吃酒水,開車帶著兒子路少安朝南郊的渭河駛?cè)ァ?p> 渭河。
是黃河的一大支流,在青城市內(nèi)穿城而過,成語里的涇渭分明,涇水清澈、渭水渾濁,“渭”指的便是此~
路城這次帶路少安去的渭河,乃是青城市人工引流開鑿的一段人工河,被稱為:“南河”。
南河上有一座“南門網(wǎng)紅橋”,夜晚時異域風(fēng)情的橋頭燈光璀璨,算得上是一地標性建筑。
月圓之夜,路少安與秦頌雅在屋頂上見到的便是這南門橋~
而南河兩岸,還修了一條長達六公里的綠化觀光帶,統(tǒng)稱為“南門公園”,也就是路少安曾經(jīng)跑步訓(xùn)練的地方!
路父將車停到了公園小廣場旁邊的免費停車場,然后和兒子拿著東西,尋找起河岸邊最佳垂釣位置。
作為新手小白+初級入門的父子倆,決定學(xué)習(xí)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在正垂釣的一白發(fā)老漢不遠處,找了片位置坐下擺好工具。
路父雖然對釣魚研究不深,不過總歸比起連魚竿都沒碰過的兒子路少安要懂得多一點,他開始細心教他釣魚工具如何使用……
“爸,我要釣大魚。小魚我不要~”
路父:“那就拿這個最大號的魚鉤,這樣小魚咬不上,只有大魚能吃?!?p> “好?!?p> 路少安經(jīng)過一番簡單了解后,父親撒下紅蟲顆粒開始打窩,他則是掛好餌料,開始了人生第一次下桿~
唰!
完美的甩桿入水,路少安覺著自己對此還是有些天賦的嘛。
路城:“等那個魚漂動了,你就開始收線,不過收線不能操之過急,感覺拉力重的時候,要適當松線,這個力度要掌控好……”
一知半解的路父,開始將自己有限的釣魚技巧,給兒子路少安講了起來~
路少安豎起耳朵認真聽著父親的話,眼睛則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彩色的魚漂,生怕錯過大魚上鉤。
可惜……
等了小半個鐘頭,除了微波蕩漾,魚鉤并沒有絲毫的動靜,路少安瞧了瞧不遠處的白發(fā)老頭,此時已經(jīng)不知道釣上多少條魚了~
“爸!你先看著這桿,我去那邊老爺爺那取點經(jīng)去。”
“哈哈哈,行!”
路父接過魚竿,靜心繼續(xù)等待起來……
“爺爺好!我能不能過來坐在一旁看看,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路少安很有禮貌的和老爺爺打起招呼。
“哦,小伙子。想學(xué)釣魚呀?可以呀!坐吧~”
“謝謝爺爺!爺爺貴姓?”
“我姓魯?!?p> “哦!魯……魯爺爺好。我姓路,石子路。嘿嘿~”
“哈哈哈,小路你好?!?p> 魯建華聽后樂呵地著回應(yīng)起來!
或許~
是老人家許久沒有和小輩說話了,碰見看起來并不討人厭煩的路少安,魯建華倒是與他相談甚歡,直接讓他叫自己“老魯”就行。
兩人天南海北地聊著各種生活趣事,還有學(xué)校里的學(xué)習(xí)之類的,對于重點釣魚卻是沒有聊幾句……
路城見兒子去了許久,有些著急地呼喊了兩聲。
聽見父親的聲音,路少安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回應(yīng)了父親兩句讓他放心,他開始與“老魯”交流起釣大魚的技巧~
魯建華:“釣四公斤的大魚?那對你這初學(xué)者,可是有不小的難度呀!”
聽完路少安的敘述,老魯皺著眉頭有些犯難起來,別說小白路少安了,他這個多年的老釣手,都很少能釣到那么大的魚。
“沒事,盡力就行!”
話雖如此,路少安卻是已經(jīng)擔憂起,自己到底會被剝奪掉哪項技能天賦。
老魯:“想釣大魚,那可得要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才行。最好的辦法就是打隔夜窩,提前一晚上將魚窩打好,然后要布置多條真假桿。還有就是要活的蚯蚓來做餌最為保險~”
“蚯蚓?”
路少安聽后倒是想了起來,發(fā)小池子他們家院里菜地,土壤那是相當肥沃,蚯蚓賊多。
小時候有一門科學(xué)課,老師要大家準備“蚯蚓”觀察蚯蚓吃東西,別人都是去花鳥市場買蚯蚓,路少安幾人直接自己去挖~
“老魯,這活餌料蚯蚓沒得問題,今天我就去逮個幾十條備著。你教教我怎么打隔夜窩,明天我定要掉一條大魚上來。”
打量了一番路少安,魯建華開心地大笑兩聲:“呦呵,你這要真能弄來活餌料,我必幫你釣一條大魚上來?!?p> “好嘞,明天你瞧好吧!”
……
中午。
路少安拾掇好東西,提溜回去的水桶里倒不是一無所獲,路父換了小魚鉤,釣上來幾條食指長的鯽魚。
臨走時,魯老爺子還特意送了兩條兩斤多重的大鯉魚~
回到家中,路母便讓它們成了鮮香美味的紅燒鯉魚和魚湯,那個鮮味實在是無法用語言表達,一口魚湯路少安都拌了半碗大米飯下去。
午休片刻,路少安穿好衣服去了發(fā)小池昌旭家。
“叔,池子在不在?”
看到門口的池子父親池唐,路少安笑著打了個招呼。
“池子他……”
平日里池父雖然話不多,可是人卻很是和氣,和路父一樣不抽煙不酗酒。
不過池父比路父還要疼愛子女,路少安父親有時還會動手打路少安,池父卻是從來沒有動手打過,管教兒子也沒有路父嚴格!
從小到大,路少安都十分羨慕池昌旭,因為這家伙的父親就是童年里夢寐以求的父親,池母也是熱情好客,經(jīng)常留路少安在家里吃飯。
所以池父池母也算是與路少安相熟多年了,不過今日里池父說話,卻是猶猶豫豫的讓路少安心道不好……
“怎么了,叔!池子出事了?”
池父看著兒子發(fā)小,嘆了口忙著手里的活,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池子他在高中打架,被開除了!”
“什么!?。 ?p> 聽到這個消息后路少安呆愣在了原地。
“叔,這……這是怎么回事?”
池父擺了擺手,似是不想再提這傷心事,說道:“你自己問他吧?,F(xiàn)在池子和他媽去涼州了,準備在那里找個職高讀?!?p> “……”
路少安抿了抿嘴唇,拿出手機立馬打了個電話過去準備仔細詢問一番。
沒想到~
卻是直接被掛斷了!
“怎么回事,掛我電話?應(yīng)該…在忙吧?給魏國打個問問吧,他應(yīng)該知道?!?p> 想著,他又撥通了(果子)的電話……
?????
看著又被掛斷的電話,路少安眉頭擰巴在了一起!
“靠,這是怎么回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