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眼熟但我有點想不起他是誰,好像是昨晚說要送我回家的男人。白休一直看著我笑,他似乎想對我說些什么,我禮貌的朝他點了點頭。
“姐,你出來一下。”我想起外面坐著的母子兩,拉著姐姐就朝門外走去。
“怎么了?”
“外面有個小孩。”
“什么?小孩?你看到他了?”姐姐一聽到小孩很緊張的看著我。
“???我當(dāng)然看到他了,還有他媽媽,哎呀姐,外面有個小孩生病了,走,去給他看病。”
“哦,原來....”七滿松了一口氣,她朝妹妹的身后望去,還好昨晚的那個東西沒有跟在她的身后。
白休明顯失落了,他的笑容從看到小蠻的燦爛到眼睜睜看著她走出去,臉上只有無奈的一笑。一個通宵加兩個白天了,他主動要求留在診所里照顧老大,為的是什么?難道真的像他們說的是為了上位,他才不想,他只是想能看到小蠻而已。盡管熬了那么長時間了,人疲憊不堪他還是在看到小蠻的一刻讓自己笑得最燦爛,可很明顯她沒認出自己,至少一開始看到自己這個新發(fā)型時沒有認出來,白休摸了摸自己的頭不由得意味深長的一笑。
頭被公交車前座的靠背狠狠砸了一下我才清醒過來,額頭上的疼痛讓我想喊想叫,一看此時的91路公交車上已經(jīng)擠滿了人,我拼命的克制住自己,只能用手撫摸撫摸。
“柏龍?”
我一定是剛剛那一砸頭腦不清醒了,居然在那一堆人里面看到柏龍,想想也不可能的,柏龍家在城南區(qū),他上班開車的。隨著公交車行駛?cè)巳洪_始晃動,我又看到他了,他像個調(diào)皮的孩子一樣在和我捉迷藏,我肯定我這次沒有看錯人。站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柏龍嗎?”
隔著人群我和他就只有兩三個人的距離我輕輕的喊道,他背對著我,身高身形發(fā)型和柏龍一模一樣的,這下我更能肯定眼前的人是柏龍了,心里還有點竊喜??晌业暮奥曇呀?jīng)有幾個不相干的人朝我看了,柏龍就是一動不動的背對著我站,剛剛明明是他在人群里晃動和我眼神對視引起我的注意的。
“柏龍”我伸手輕輕的搭了他的肩,他背對著我抬起了頭,突然他像個猴子在公交車里跳著,抓著把手扶桿爬上爬下,所有人都嚇得四竄,他卻一會兒跳上椅子一會兒哈哈大笑。司機看這個情形趕緊路邊停車,驚慌失措的拿著手機要報警。我已經(jīng)看得目瞪口呆了,眼前這個柏龍和平時嚴肅認真,工作起來不要命的他差太多了,他現(xiàn)在就是個小丑,在整車人面前蹦蹦跳跳的,不過如果忽略他的年齡,他現(xiàn)在的舉動挺幼稚像個小孩。
“啊”柏龍是趁我沒注意沖著我的方向撲過來的,直接撲到我的懷里把我撲倒了。我的頭接觸到車底時突然我又像那天在柏油路上一樣,掉到一個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深洞里,我能很清楚的看到洞口是四方形的,我腦袋里第一個想法是下水井蓋,我又掉下水道了。
整個人“啪”的一聲掉在發(fā)著惡臭的泥水里,隨著身體砸到泥水坑的慣性,一灘帶著惡臭的泥水涌到我的臉上,雖然我及時閉緊嘴巴可還是有落網(wǎng)之泥水進到我的口里,那個味道我終身難忘。我是撐著泥巴先坐起來然后才慢慢站起來的,黑暗中用我自己覺得還是干凈的袖子趕緊擦了擦臉,那股惡臭讓我反胃。本能的伸開雙手想扶著之前的那堵墻,很明顯這次四周空空蕩蕩,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就算是下水道也該有個道吧,墻也該有吧,我像瞎子似的摸索了很久什么東西也沒有,除了腳底下的那些泥水。
公交車司機打開門讓車上的人都下來了,他們都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公交車里面的人,直到那個人緩緩的走出公交車。
“哇,好臭啊?!彼腥硕妓纳㈤_來,他們捂著鼻子眼睛還是好奇的看著從公交車上下來的人,他渾身沾滿淤泥,散發(fā)著惡臭,腳上的鞋也不見了,光著腳慢慢的走著,目光呆滯。
“好好一個女孩子,戴個眼鏡斯斯文文的怎么會突然這樣哦?!币粋€女人說道,想起剛剛在公交車里發(fā)生的事,她到現(xiàn)在也沒想明白。就在剛剛公交車里一個人大喊了一聲,接著就是一個身穿白色體恤上面還寫著“幸運”的女孩,突然在公交車里蹦蹦跳跳,表情就是一個傻笑,一會兒跳到椅子上一會這拉著扶桿爬,所有人都被她嚇壞了。
“該不會是有什么病吧?”那個女人自言自語著,這會穿“幸運”體恤衫的女孩又渾身淤泥惡臭的下車了,目睹這些的人都懵了。
回到宿舍脫下沾滿淤泥的衣服,那股惡臭實在是上頭,看著那件寫著“幸運”的體恤衫,剛剛想把這些衣服扔掉的想法瞬間沒了,那件體恤衫是我第一天到救援隊上班姐姐送我的,她希望我遇到任何事都能幸運。拿起那件衣服裝到袋子里,晚上拿回家洗吧。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窗外傳來整齊劃一的口號,我看了看手表這個點是柏龍他們訓(xùn)練的時候,我看向窗外,一群身穿藍色訓(xùn)練服的人繞著操場跑步著。領(lǐng)頭的人是隊長柏龍,他跑在隊伍旁邊觀察著隊友,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滲透,干脆的平頭隨著他的跑動都能甩出汗水來,此時此刻的柏龍散發(fā)著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我怎么也不能把他和今天在91路公交車上的樣子聯(lián)系在一起。
“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冬冬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過神來,微笑著回應(yīng)了她一下。冬冬今年28歲是個漂亮的女孩子,來救援隊工作也有四年多了,性格開朗健談。
“沒啊,看到柏龍他們跑步。”
冬冬順著我眼睛的方向看去。
“他們每天這個時候都要訓(xùn)練,有什么好看的?”
“你說柏龍他今天早上是怎么來上班的呢?”
“?。磕阏f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我自言自語呢?!?p> 我尷尬的結(jié)束了莫名其妙的話題,再嘮叨下去我會忍不住說出今天柏龍在公交車上的奇怪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