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大聲說話的底氣
“握緊權(quán)力不肯放手的老人啊……”
彌彥用手撐著自己的臉頰,若有所思地看著輝夜憐問道:
“我總感覺你是在同時暗示在場的所有人呢,輝夜憐……”
“我沒有暗示哦,我就是在明示呢~”
語氣俏皮地微微上揚了一點,輝夜憐看了面色微變的自來也,徐徐說道:
“我們村子就不說了,血霧的政策扼殺了一半的忍者候補,幾近根絕了感知忍者和醫(yī)療忍者的誕生,三代目還絲毫不顧霧隱與木葉之間高端戰(zhàn)力的差距強行發(fā)動戰(zhàn)爭,并且?guī)捉捉o地送掉了村子里最重要的戰(zhàn)力忍刀七人眾……
不把權(quán)力趕緊從三代目手中奪回來的話,已經(jīng)失血過多的霧隱要不了多久就會掉出五大忍村的行列,真走到那一步的話,可就太不體面了。”
雖然自來也很想插嘴說上一句,在有你這個怪物的情況下,霧隱根本就不存在高端戰(zhàn)力上不如木葉的情況,但一想到輝夜憐都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就絕了再把這句話給說出口的心思。
村子缺少高端戰(zhàn)力,總比高端戰(zhàn)力和村子的影離心背德要來得好些。
“而雨隱村的話……嗯,這個就需要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山椒魚半藏全盛期的自來也前輩提供一些幫助了?!?p> 目光在彌彥和長門之間掃過之后,輝夜憐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沉默不語的自來也身上。
“自來也前輩,根據(jù)你在第二次忍界大戰(zhàn)中與山椒魚半藏交手時的經(jīng)歷,你認為,他現(xiàn)在在雨隱村所推行的各種政策,還能讓你想起當初那個滿是雄心壯志的他呢?”
“大概是,不能的吧?!?p> 說到山椒魚半藏,曾經(jīng)多次與這位忍界半神交手,并通過各種渠道關(guān)注著雨之國情報的自來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半是遺憾,半是感慨地說道:
“曾經(jīng),他也是為了村子和國家而努力奮斗的英杰,心中懷有熱烈的情懷,對于那些優(yōu)秀的年輕人,也能絲毫不吝嗇地加以贊賞和鼓勵……但現(xiàn)在的話,從他身上我能看到的,大概就只剩下了對自身地位與權(quán)力的固執(zhí),以及越發(fā)偏激的多疑與自保了。”
“在自己身邊配置二十四小時輪換的護衛(wèi),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接近自己,竭盡全力地封鎖雨隱村的各種情報……唉,我曾經(jīng)還很尊敬為了守護雨之國不再淪為大國之間的戰(zhàn)場而奮戰(zhàn)的半藏呢。”
彌彥有些無奈地和長門、小南兩人對視了一眼,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后由和木葉有著無法完全抹去的仇恨的長門開口,對著輝夜憐追問道:
“按照憐君你之前的發(fā)言,說完了霧隱和雨隱,接下來應該就是木葉隱村了吧?為什么你會認為直到現(xiàn)在都還強盛無比,不斷涌現(xiàn)出一個又一個讓其他村子無比羨慕的英杰的木葉,也被腐化了的老人們把持了權(quán)力呢?”
“這個問題,我們同樣可以問一問自來也前輩?!?p> 輝夜憐話鋒一轉(zhuǎn),又將矛頭對準了心頭一沉的自來也。
“作為三代火影的弟子,曾經(jīng)見過初代和二代火影的三忍之一,自來也前輩應該不會對初代火影建立忍者村的理由,感到陌生吧?可以和我們說一下,初代火影究竟是抱著怎么樣的信念,才在亂世之中聯(lián)合了宇智波一族,建立起了忍界第一個忍者村的嗎?”
這個問題并不算多么尖銳,但卻讓自來也有些不寒而栗。
言語可以給人以力量,讓人獲得在絕境之下依然堅持下去的勇氣與決心,但同樣的,言語也可以是無形無色的毒藥,會輕而易舉地腐蝕一個人自以為毫無缺憾的心防,毀掉他曾經(jīng)所堅信的一切。
木葉為何而建立,自來也當然知道,但在說出這個答案的同時,輝夜憐必將會如同發(fā)起狩獵的毒蛇一般,猛地向正在動搖的自己發(fā)動攻擊,在自己的思想中注入屬于他的毒液……
不該留在這里聽輝夜憐嘴遁的。
但如果放著不管的話,長門說不定就會被對方言語中的魔性所影響,并逐漸偏離他最初的本心。
糾結(jié)再三之后,自來也長出了一口氣,用像是下定了赴死的決心一般的語氣,沉重地說道:
“為了,不再讓幼小的孩童也被卷入戰(zhàn)爭,為了讓孩子們能有一個安靜長大的和平環(huán)境,為了讓他們能夠擁有與其他家族的孩子正常交換姓氏的機會,為了開啟各個家族共同合作,一起追求和平的全新時代……”
“你看,問題就在這里了?!?p> 輝夜憐的嘴角掛上了一個微微上揚的角度,然后用雙手撐住自己的下巴,慢條斯理地說道:
“現(xiàn)在的木葉,可是一點都不忌諱把剛從忍者學校畢業(yè),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也丟上戰(zhàn)場去送死的哦……”
“那個,雖然這么說有點像是在給木葉的高層們做開脫……”
小南舉起了手,猶猶豫豫地說道:“但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因為總是受到多個村子圍攻的關(guān)系,木葉的忍者們傷亡很嚴重,不這樣做的話,木葉說不定已經(jīng)……”
“二代火影可不是這么認為的哦,小南。”
聽到輝夜憐這么一開口。自來也就知道了對方打算向自己噴吐什么樣的毒液了,但無可辯駁的事實,卻將他死死地困在了原地,就連半點閃避的空間和余力,都不曾給他留下。
“如果我們霧隱的情報沒有出錯的話,當年在被云隱的金銀兄弟逼入絕境的時候,二代火影可是毫不猶豫選擇由自己去當誘餌,在為部下的年輕忍者們爭取到了逃生時間的同時,還將村子的未來全都托付給了他們呢……
這里面,就有木葉現(xiàn)在最位高權(quán)重的四個,哦不,三個人在,猿飛日斬,轉(zhuǎn)寢小春,水戶門炎,還有死掉的志村團藏……各個都是日后的重量級人物,各個都自稱是火之意志的繼承者,然后呢?”
輝夜憐頓了一頓,嗤笑著說道:
“為什么在后來的忍界大戰(zhàn)之中,從來沒見過他們?yōu)榱舜遄永锏哪贻p人而拼上性命挺身而出的場景呢?怎么到了他們統(tǒng)治木葉的時代,初代和二代火影一直想要根絕的,讓孩子們也登上戰(zhàn)場的做法,又一次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了呢?”
“住口……”自來也握緊了拳頭,努力克制著自己拍桌而起的沖動。
“事實是你否認不了的,自來也。”
取消了對自來也的敬稱,輝夜憐冷著臉,繼續(xù)說著讓自來也額頭青筋暴起的發(fā)言:
“說起來,自來也你是不是應該替你的弟子波風水門,向我好好地道個謝呢?我可是幫他把未來成為四代火影之后,最棘手的問題人物給提前解決掉了哦?雖然他還需要繼續(xù)面對三個不肯放棄話語權(quán)和地位的腐爛老鬼的糾纏,但至少任務(wù)已經(jīng)減輕了三分之一還多嘛……”
轟。
自來也撞破了會客室的墻壁,頭也不回地向著木葉營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不打算再繼續(xù)聽下去了,再繼續(xù)聽下去的話,浸透了毒液的懷疑之種,就真的要在他的心里扎下根來了。
他不想用別人給予的思想去懷疑自己的老師,也不想讓對方的思想毒液通過自己這個媒介,傳播到自己的弟子,以及更多木葉忍者的心里去。
“嘖嘖,這就逃走了啊……”
輝夜憐撇了撇嘴,轉(zhuǎn)頭看向了正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的長門和彌彥。
“憐君……你一開始,就沒打算把自來也老師變成我們的同伴,對吧?”長門嘆著氣地向屋外聚集過來的“曉”成員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無須在意,“不然的話,沒必要一上來就說這么尖銳的話題的。”
“被你看出來了啊。”
輝夜憐收起了臉上冷冰冰的表情,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仰頭望著簡陋的天花板,幽幽說道:
“沒辦法,誰讓木葉現(xiàn)在的體量實在是太大了一點呢?總得想點辦法,讓他們在我們最需要時間發(fā)展、鞏固自己的時候無暇他顧才行?!?p> “真的會有用嗎?”彌彥對此持悲觀的態(tài)度,“就算你的話全都直指問題的所在,但那可是走遍了大半個忍界,對于和平有過諸多探索與思考的自來也老師啊?他的想法,真的會如此輕易就動搖嗎?”
“越是聰明的人,就越?jīng)]辦法在正論面前欺騙自己的內(nèi)心啊?!陛x夜憐拉了拉自己的衣襟,語氣感慨,“我的話有錯嗎?沒有;木葉的高層們做錯了嗎?做錯了。這對于自來也這種聰明人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了。”
“他這樣想要改變糟糕的世道,又很擅長教授弟子的家伙,只要在他的心里埋下一顆名為‘正確’的種子,就可以安心期待他把在不經(jīng)意間把這些東西傳授給自己的弟子,讓‘正確’在他的圈子里不斷擴張開來了。”
“這樣一來,接受了‘正確’的他們就不可能避免與木葉那幫老舊保守勢力之間的沖突,而在他們?yōu)榱寺肪€而爭論不休的時候,我們才能安心地整頓自己的內(nèi)部的問題,為之后的行動掃清障礙啊。”
聽著輝夜憐有條不紊的發(fā)言,又看了看他有些過分放松的姿態(tài),長門瞇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道:
“憐君說話的語氣,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要輕松了很多啊?!?p> “是啊,我現(xiàn)在都敢這么放松地坐在你的身邊,不用那么忌憚你那雙輪回眼了?!?p> 輝夜憐非常誠實地給出了自己的回復。
“看來我的修行還是有些太懈怠了,”長門搖了搖頭,有些煩惱地用手指輕輕叩了叩桌子,“這樣子的話,我不就沒辦法威懾到作為水之國未來領(lǐng)袖的你了嗎?”
“所以我這次說話的聲音要比上一次,大得多,也有底氣得多啊。”
輝夜憐拍了拍長門的肩膀,認真地對他說道:
“好了,聊了那么多,我們也差不多該邁出各自的下一步了……我期待在我回到霧隱本村那邊之后,也能繼續(xù)收到關(guān)于你們‘曉’組織全員大活躍的情報。”
“不會讓你失望的。”
長門點了點頭,淡紫色的輪回眼中,寫滿了名為斗志與干勁的情緒。
而彌彥與小南兩人也起身來到了長門身后,堅定地握住了他的手。
“再見。”
“再見。”
埃爾德卷軸
補昨天欠的一更 有讀者問什么時候上架,大概是十月一號吧 不過我碼字的速度不快,狀態(tài)又起伏不定,上架的時候只要能爆出五更,我感覺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算是成功力(悲)